《我家风筝会生崽》第11章


白虎走到红果子生长的边缘,他的爪子不慌不忙的刨了刨泥土,挖出了一截干枯的树根。
白虎瞅了瞅干枯的树根,他抬头往上瞧。
假如他没有判断错,这个位置的上方,是悬崖边的那棵大树,半空的阻隔拦住了大树的树根。
那棵大树枯萎了,它又没彻底死掉。只不过,它偶尔长出的新芽,也是枯萎的新芽。
白虎现在明白这棵树为什么奇怪,这棵树的确快要死了,它需要从这里获得力量,可惜它的树根被截断了。
白虎的目光停留在红果子中间的那道柔光。
不知何时,不知何故落到这个村子,落到了悬崖下方的珍宝,它没有给这个村子带来希望,反而给这个村子带来的绝望。
伴随着风筝的重塑肉身,珍宝内的力量在消耗,悬崖上下的阻隔也随之变化。但是,这样的变化终是太慢了。
白虎打量了风筝几眼,是时候给这个闲得无聊的风筝找点事情做了。
此后的日子,风筝依然带着白虎每天往上飞,每天往下摔。不过,他多了一个任务,他每天尽可能的飞高,把红果子抛向大树的树根。
风筝不懂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白虎这么要求,风筝肯定就这么完成。悬崖底下的红果子非常多,为数不多的几个村民根本吃不完,足够风筝一天到晚丢了又丢。
而后一天清晨,风筝兴奋的冲向了白虎。
“大白,树根,是树根!”
“你看到了树根没?”
“大树的树根居然延伸到下面来了!”
半空的阻隔尚未完全消失,但阻隔的力量变弱,树根又获得了养分补给,它拥有了更多的冲破阻拦的力气。
树根终究是要重新回到泥土的。
无数的树根泛着星星点点的光芒,点亮了地底。
风筝开心的喊道:“大白,真好看啊!”
白虎一张面无表情脸,不是大白好看,是这些树根的光芒好看吧。这么多年了,风筝说话的方式也还没改变。
一个温暖的春季,村后的枯树冒出第一个嫩绿的新芽,风筝背着睡梦中的小瑜飞到了悬崖的上方。
他见到了等待他们很久的村民。
悬崖上方的几年期盼,对应的是悬崖下方,风筝耗费了几百年的重塑肉身。
据说
玄彦回到村子的第一件事,他拉着风篁急匆匆的回了自己的家,他以飞一般的速度冲进了摆放有大量燕子风筝的房间。
风篁不知道玄彦在折腾一些什么,反正屋里是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
紧接着,玄彦换好了自己崭新的外壳,朝着风篁直笑。
玄彦不再是从前的那只新燕风筝,他在悬崖底下的漫长岁月中,他一年年的长大了。对玄彦来说,这些年他不仅仅是神魂得到了滋养,也不仅仅是通过珍宝的力量,使得他的肉身雏形逐渐形成。
最重要的是,他长大了。
这一刻,站在风篁面前的是一只肥燕风筝,肥燕风筝比新燕风筝的个头大了许多,并且在肥燕风筝上,有玄彦期待了无数年的七道腰栓。
玄彦眨巴眨巴眼睛,他得意向风篁炫耀着自己的腰栓,这是他长成了大风筝的证明。
他的神魂终于可以依附在肥燕风筝的表面。
玄彦的成长,除了他自己感觉到高兴,羽村的其余村民也对玄彦表示了祝贺。他们不清楚玄彦在悬崖底下经历了什么,但是他们知道玄彦肯定遇到了值得庆祝的好事情。
不但如此,玄彦更是为村民们带来了无限的希望。玄彦拿回村子的布袋,袋里装了多到数不清的红果子。村民吃了这些红果子,他们的翅膀就不会再那么疼痛。
这是全村的大喜事。
玄彦面对众人的赞扬,他毫不犹豫的把功劳统统丢给了风篁。
“我没有做什么,全是大白的功劳。”
“有大白在,我们才能到达悬崖下方。”
“是大白采摘了狂风中的红果子。”
“大白给了我盛装果子的布袋。”
大白又大白,反正一切都是风篁的功劳。
获得了全部功劳的风篁:“……”
他说了多少遍,不许大白大白的喊!
尤其是在这么多村民的面前!
心怀感激的村民们捧着红果子,他们凝视着仍在昏迷中的夫子他们。夫子他们即将清醒,翅膀变化更是无比醒目。
村民们眼底有羡慕,更多是对将来的憧憬,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光芒,他们以后的生活有了期盼,这样的暖意让人感到十分安心。
回到村子没几天,夫子他们陆陆续续的醒来了。
李婶搂着失去消息多年的女儿,她好一会儿说不出话。她看着女儿头顶出现了明显变化的小翅膀,她忍不住红了眼眶:“回来就好,平安回来就好。”
同一时刻,药医看着来到他家门外的夫子,这段时间明明不是夫子该在他家过夜的日子,可偏偏夫子却过来了。
夫子手里拎着一个小包袱,他淡淡的说:“家里太无聊,我只是过来住几天而已,你不要想太多。”
药医笑了笑:“嗯,我知道。”
由于悬崖半空的阻隔在减弱,为了避免大家一不小心掉下去,村长带领大伙儿在悬崖的边缘修建了竹篱,提醒大家边缘的位置所在。
悬崖下,半空的狂风依旧不小,不适合村民前往悬崖底下,他们承受不了狂风。
当然,村里有了玄彦在,他时不时的拽着风篁飞到悬崖下方摘果子,他的外壳已经换成了肥燕风筝,他能够托起更重的重量。
就算是这样,村里也只有风篁能那么迅速的掉到底部,也只有风篁能在狂风里稳稳站住,摘取那些对村民们至关重要的红果子。
玄彦长时间和风篁留在悬崖下方,这里的时间受到了珍宝的影响,和悬崖上方不一样。
玄彦需要很多的时间重塑自己的肉身,风篁则是需要很多的时间适应在天空飞来飞去。风篁要在一次次的落地中,调整自己的心态,最终冷静的面对飞行。
悬崖底下的时间速度,给他们提供了大好的机会。
这一年,羽村有了不小的改变。
枯萎的大树长出了新芽,它长出了嫩绿的叶子,哪怕是叶子长得稀稀疏疏,数量不多,可终究意味着大树活了。不久后,枝头更是结出了几个小小的红果子。
这些红果子和村民们吃的那种红果子长得一模一样。
村子再次出现丧鸟时,一只丧鸟落在了枝头,它低头啄了一口红果子,它僵在枝头好一会儿不动弹。接着,它突然抖了抖羽毛,白色的长羽毛一片片的飘落,它的身上出现了黑白两色的羽毛。
它不再是那只红着双目,仿佛披着丧服的可怕丧鸟,它浑身的暴戾消散了。
它仰头叫了两声,它的叫声已经不是痛苦的哀嚎。
小瑜站在大树旁边,她牵着娘的手,望着飞上天空的小鸟,她欣喜的说道:“娘,那是喜鹊,是喜鹊!”
“是啊,是喜鹊。”李婶看着那只小鸟。是喜鹊,不是会啄伤他们的丧鸟。是吉兆的喜鹊,不再是给村子带来死亡的丧鸟。
那些曾经笼罩着全村,死亡一般的压抑,它随着大树的复苏,在迅速的消散。
村民和那棵大枯树一样,他们从死亡的边缘挣扎了过来。
尽管大家食用的红果子全部来自悬崖底,但是村民们相信,只要大树活着,红果子将会越来越多。
村民们不必前往危险的悬崖底,大树也能给予他们一切所需。
无论是无意间落到了羽村的玄彦,还是不知原由来到羽村的风篁,村民对他们心怀感激,他们给羽村带来了生机。
所以,当玄彦神神秘秘的找到夫子,打算制作一只巨大的白虎风筝时。夫子平静的瞄了玄彦一眼,他难得没有教训玄彦,而是问一句:“是他需要的吗?”
是不是玄彦的那双眼睛,又见到了什么?是不是玄彦见到了风篁的需求?
玄彦的尾巴尖戳了戳地面,他乐呵呵的笑了。
“是对大白特别重要的风筝。”
“要很大的风筝。”
“白虎风筝。”
“花纹必须和大白的花纹一样。”
“风筝的翅膀要非常牢固,才能带着他自由的到处飞。”
“夫子,你不能再在风筝上画乌鸦。要白虎,威武的白虎。”
“对了,夫子,白虎不会纯白的颜色,是因为他位于西方,属金。”
“大白是白色皮毛和黑色花纹的老虎。夫子,你不能画错了。”
被认为会画错的夫子:“……”
闭嘴!
别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是没有文化的风筝。
药医站在旁边,他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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