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bi联邦调查局女特工》第45章


自己特别爱的熊不在这里了。”
在众人面前,我必须对这些玩具作一番检查,要足够的严肃,好像我真
能从里边发现什么证物一样。但独自在心里却悄悄在想,我应该在门上一头
撞死算了。一定有上百种小巧精致的形象,它们是由各种你想象得到的材料
制成——瓷土、印花布、金属、丝绒,甚至还有用粉红色的棉球自己做的玻
璃眼睛会动的玩具熊。
我用手电筒照了照橱柜内部,看看是否能发现暗格,似乎我已经牢牢地
掌握了这里的局势。然后我站起来:“我们开始吧。”
当执法员们捆扎起医学设备和医疗记录扔进纸板箱里时,依贝哈特大夫
挤出人群朝门厅走去,那边正传来“砰砰”的敲击声。
他打开前门,吃惊地发现一名锁匠正在准备换门锁,另一个家伙则在往
门上钉告示牌,上面写着:“国家执法财产。”然后,突然地,在他面前出
现了一片照相机的海洋,提问一股脑的迸发出来,都是些关于简娜·玛森的
控诉,从这些办公室里配发出去的违禁物,还有惊人的事情是何时发生的等
等。
他被弄得晕头转向,脸色铁青。
“我真的没有这样做过。”他的眼睛已经湿润了,睁得更大。
我满怀同情地抓住他的胳膊,护着他离开,我记起他曾经也把这样一只
怜悯的手放在我的身上。我把他领到接待室安静的角落里,他颓然倒在桃红
和灰白相间的长椅上,带着被深深地污辱过后的游离的神情,这时要逃脱羞
辱和折磨的唯一途径就是把身体和心灵都封闭起来。还有一种悲观绝望的神
情,那是我在被强暴过后的女人脸上曾经看到的。
第四部四条路
(十九)
维尔希尔的国民保障银行,外公还是个年轻的圣莫尼卡警官时曾在那儿
开过一个户头,现在叫作加利福利亚实玛鲁银行。从60 年代以来,它一定已
几经改头换面了,但是所有这些改变,从里到外,都并没有给那个米色砖头
搭起的盒子增添什么新的内容。
可以想象,这个保管库跟外公第一次把他的重要文件存到这里时是完全
一样的。即使在改建时你也不能把保管库移去。我敢打赌,过去三十年来的
每一天里,时间总是“咔嗒”一声闸在早上八点四十五分。保管员转着轮盘,
一边叽咕,用两只手把门拉开,门半开着,人们都会对那扇六吋厚沉重铁门
感到惊奇。它现在仍然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如同陵墓般的建构方式一样让
人难忘;你知道那种方式的,厚重的花岗石条无比精密的砌在一起,在里面,
一切都从来不会有所改变。
一个背着马尾辫,戴着长长的水晶耳环,沉静忧郁的黑人妇女察看了我
的签名后才打开一扇内门。显得笨拙的门口镶嵌着黄铜和铬合金的方格图
案,我们从中穿过走进一个小房间,里面排着装着合页、擦得锃亮的柜门。
我把钥匙交给她。一只钉着铁掌的蓝色鞋子踩在一张踏凳上,一只手伸上去
打开了638 号保险盒。在她身后是一个指示牌,上面写着“紧急通风设备”
和一行说明。她从踏凳上跨下来,拿着一个长方形盒子,把我领到一间更小
的密室里,里面有张桌子,门我可以关住。然后她就把我一个人留在这死寂
的空气里。
我因为一种恐惧和沉痛的感觉而几乎呆滞了,费了很大的劲才迫使自己
把那个狭长的金属盖子掀开。
我希望除了一张遗嘱,再不要有什么躺在这冰凉的空盒子里,但实际上,
里面却塞满了各类家庭资料,就像是一个人随意从餐具柜里往外拖曳出来的
东西一样。
这堆东西的最上层,是一张泛黄的剪报, 1962 年9 月12 日的《圣莫
尼卡晚报》,大字标题写着“‘最自私的贼’忏悔了”。文章讲了一个瘫痪
的棒球迷的故事,他由朋友带到“逃避者”体育场去看一场“激动人心的比
赛,”他把他的轮椅放在了体育场顶端的通道上,后来轮椅就失踪了。在经
过广泛的宣传之后,没过几天,它就出现在圣莫尼卡警察局附近的地方,还
附带了如下的说明:
我是偷了你的轮椅的那群自私的贼中最自私的一个,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在此作一
个说明,是的,我们这样做原来是想开个玩笑,但是我确实以为这张椅子是沃尔特·奥曼
尼的,放在那儿防止紧急情况出现。我现在意识到我们的做法除了满足我们最低劣的幽默
感之外,什么意义都没有。
我希望有可能的话,在你的内心能最终原谅我。我想我会从这次损人不利己的“玩
笑”中接受教训。我真的不是那种好挖苦人的人,我真的希望你和上帝都会原谅我这次的
胡闹。对不起。
在文章的旁边另有一幅照片:外公的一只手搭在那架失而复得的轮椅
上。剃了平头、穿着黑制服的外公看上去很年轻,朝气蓬勃。你能看得见别
在皮带上的警棍和“史密斯&文森38”的轮廓,解说词写道:
“残疾人的轮椅”,主人在观看上周“逃避者”对“巨灵种”的比赛时被盗,圣莫
尼卡巡警伊文内特·摩尔根·格蕾发现了它,一家出租商行此前已向主人提供了一架新轮
椅。
那是一个民风多么纯朴动人的年代啊!这时,圣莫尼卡还只是一个未被
开发的熟睡中的海滨小镇,小偷们尚有忏悔意识,很多人会认为,如果你的
照片能出现在当地的报纸上,那真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情,甚至值得珍藏在
银行的保险箱里。
在我外祖父的辉煌时刻下面,我发现几枚银元,上面已有了锡斑,显得
很破旧,还有被拥成一卷的印有肯尼迪头像的五十美分纸币,却是新崭崭的。
里面还有一套1960 年起的存款债券,每张面值是100 美元,是给我留下的。
一张棕黄色的照片,白色的毛边,是我母亲小时候的,被她的父母亲搂着。
再有,就是外祖父的最后遗嘱和证明书,指名我作为他的财产受益人,连同
他的出生证明文件,我外祖父的出生证明和社会保障卡,保险单, 1955 年
的;一个小笔记本,上面用浮雕凸文印着“你孩子的病历”,里面只有一个
我童年时的免疫记录,是我母亲亲手写的;一个便笺簿上记载的是1967 年家
庭开销的分类账,另外,在一个信封里,是我外祖母的结婚戒指和一枚琥珀
石胸针。散落在盒子里的还有一枚镶在一朵搪瓷三色堇上的金心,一些服饰
和一串在母亲十六岁生日时给她的珍珠细链。
我一件件地触摸这些东西,好一阵子母亲似乎又来到了我的身边,她亲
手缝制的棉布围裙,有几次得到允许可以把我的头靠在上面,溅满了黄油和
油脂的污渍,母亲戴着它为我们做过几百餐饭,洗过上千次衣——它好像还
在散发着那令人宽慰的气息。我突然记起,她的尼龙长袜,曾闻起来有股丹
宁和秋天树叶的香气,晾在镶有橙红色和黑色瓷砖的浴室的毛巾架上。在前
卧室她的梳妆台上,她总是把她的戒指耳环放在一个玻璃烟灰缸里。我的上
帝,她用“查耐尔五号”家具擦光剂,撒满了绿胡椒的夹肉面包。她穿着羊
毛裙,上身是胸前坠着小圆纽扣的白色半透明的罩衫,打着拘谨的褶边,当
她为布拉迪大夫作接待员时穿的就是这身衣服。但是在它的下边,你看见的
却是包裹严谨的背带衬衣。那些都是短袖罩衫,暴露了她的上臂白皙、肉感
的内侧。这些,在这间闭塞的密室里,逐一地出现在我的记忆里,带着愚蠢
的冲动。
她每周要工作到周六的中午,经常她和我会乘坐“大西洋干道快车”,
沿途经过在童年人看来还充满了神秘色彩的站台,从长滩殡仪馆穿街过巷到
一栋一层楼的牙科楼,然后我便会在一间窄小的后屋——厨房兼实验室里呆
上三个小时,一面等着她在一台IBM 上敲打,应答电话,一面读超人连环画,
还可以翻出藏在办公室文件堆里的图画书《儿童的乐园——“益智游戏”》。
母亲冷藏了许多小听装的“穆特”苹果汁,但我爱吃我的美国乳酪三明治和
用麦杆吮吸雪泥,没事儿就翻看那些染满灰尘的教科书上的畸形牙床的特写
照片。这地方到处飘着乙醚的味道。
这边结束之后,我们便回到公共汽车上,接着坐往商业区,她先要到电
气公司办公室付清旧账,然后是到“布封和希尔斯”进行一长串冗长乏味的
采购:配钥匙,买浴帘和铝锅,几乎每一个小买卖母亲都要询问我的意见,
因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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