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享受的踩着庭院里的积雪,咯吱咯吱的声音竟也像配乐一般,不知道这鞋子是哪家店做的,略高于脚踝的高度紧贴脚腕的设计既保暖又舒适,重要的是——被我这样踩来踩去的竟然没被积雪浸透。
悠扬的琴声响起,我偏头看了看绝世,一身白衣在飘飘洒洒的大雪中却一点也不会被淹没,不知是琴声衬着容颜还是容颜托着琴声,此刻的慕容绝世美艳如昔,只是那灿灿生辉的双眸中,只有我的身影。
漫天的飞雪中我扬起身姿,飘散的雪花里我深情吟唱——
芙蓉城三月雨纷纷四月绣花针
羽毛扇遥指千军阵锦缎裁几寸
看铁马踏冰河丝线缝韶华红尘千帐灯
山水一程风雪再一程
红烛枕五月花叶深六月杏花村
红酥手青丝万千根姻缘多一分
等残阳照孤影牡丹染铜樽满城牧笛声
伊人倚门望君踏归程
君可见刺绣每一针有人为你疼
君可见牡丹开一生有人为你等
江河入海奔万物为谁春
明月照不尽离别人
琴声悠扬随风飘荡,我举手、抬足、飞身、回眸,松软的白雪像是天然的地毯,虽然脚踝处的箭伤还不能算是痊愈,不过踩在雪地上竟然竟也觉得跟伤前无异。
声音轻柔时丝绸拂过身体不着痕迹,清脆时又如珠落玉盘叮咚有声。
······
此生笑傲风月瘦如刀催人老
来世与君暮暮又朝朝多逍遥
······
绕指柔破锦千万针杜鹃啼血声
芙蓉花蜀国尽缤纷转眼尘归尘
战歌送离人行人欲断魂
浓情蜜意此话当真
······
我舞到动情之处眼波流转似能浸润周围的一切,歌到情切之时又如石子落入平静的水面带起一片涟漪。
蓝衫男子站在后院的门口处,还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幅有声的画卷。
庭中男子姿容绝世白衣不染尘俗,琴声飘渺拨动人心;女子长发轻挽,玉簪固定流苏垂肩,白底粉花的裙袄衬托出玲珑有致的,翩然飞舞中犹如雪中粉蝶轻灵飘逸。
两人眼光交汇时微微一笑,只觉得什么景致也会顿然失色,只余两人鲜活灿烂柔情缱绻。
只是这绝美的画面在蓝衣人看来却分外的刺目,只觉得内心像是被活活的剜去一块,鲜血淋漓疼痛非常,只想伸手撕裂这画面,打破这完美。
“小舞!”
像是天外飞来的声音熟悉的让我浑身一僵,偏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只觉得哽咽在喉,想好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只能声线的叫出他的名字:“竞瑄——”
“我来接你了~~”许久不见之时冒出的纷乱情绪现在都变成了几个字,他的承诺,他来兑现了。
“竞瑄,我们,谈谈。”我知道这事要快刀斩乱麻,所以不论多痛,都要说明白。
“跟我回去。”蓝竞瑄没有理会我言语中的推脱,只是一味的决定着。
“竞瑄——”
“凌儿不会跟你回去。”绝世平时淡然的声音现在听来有些凛冽。
“我们的事绝世你不要插手。”蓝竞瑄声音隐隐透着警告。
“凌儿是我的妻,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蓝竞瑄眼中波涛翻滚,已有发怒的迹象:“你慕容家再强势也只是个家族。”
“慕容绝世只是想保护自己的爱人,难道夺人妻子是南朝皇族会做的事么?!”
蓝竞瑄一顿,目光决然:“什么都能让,小舞,不行!!”
我左看看右看看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终于在两个人要打起来之前喊道:“我是当事人!!你们有问过我的意见么?!!”
这次绝世和蓝竞瑄很有默契,偏头看了我一眼之后异口同声道:“这事男人的事!你闭嘴!”
我怒了,明摆着歧视女性啊!好,男人的事跟女人没关系是吧?
我转身往内堂走,再也不理吵得热火朝天的两人。蹬蹬的上楼回房收拾行李,惹不起我躲得起总行了吧!我这里一边嘟囔一边收拾行李的功夫只觉得气息未变,还没来得及反应后颈一痛,眼前黑暗袭来我晕了~~
晕倒之前的意识是——这事仇杀还是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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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炉、软床、纱帐、锦被,我从迷茫中醒来,微微转动着还有些的颈项,环视四周,然后确定了一件事——没死,貌似绑架。
不过这年头室内绑架不都是用迷香的么?这次干嘛这么暴力?!还真是跟不上时代潮流!应该返校再教育。
我这边正在胡思乱想的当口,房门一响一人推门而入。我一看来人不禁傻了——
“不会吧?!”我条件反射的在床上坐了起来。
“现在的王爷都穷到要当绑匪赚钱了么?!!”
一脚刚迈进屋里,蓝竞瑄因为我的一句话极度无语,面无表情的走到床边,挨着我坐下,伸出右手轻轻按摩着我的后颈,轻声问道:“还疼么?”
我白了他一眼,郁闷道:“我英明伟大的瑄王爷!您就不能干点儿有技术含量的活么?”
蓝竞瑄一愣:“技术含量?”
我无奈了:“打人这一招你不觉得过时了么?”
蓝竞瑄皱眉:“早就说让他们用迷香的。”
我瞪大眼睛喷了:“还真有迷香啊?!行了吧你!”
“慕容绝世,不让我带你走。”蓝竞瑄声音冷凝如冰。
我叹了口气道:“竞瑄,忘了我吧···”
64。…第六十六章 我本善良
“蓝竟瑄,你忘了我吧。”
被点到名字的男人手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常态的继续按摩我的后颈,只是淡淡的扔给我两个字:“不要。”
“蓝竟瑄,我已经嫁人了。”
本是得微风就能吹散的声音在蓝竟瑄听来却如利剑一般刺得心口生疼。
以前的他一直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爷爷为了的遗愿毅然得放弃宫中的生活,去江湖四处游历救人无数。
不明白为什么父皇弥留之际念念不忘的名字是于若思而不是陪伴他多年的母后。
他甚至不明白为什么皇兄因为晓月的背叛性情大变,对女子再无温情。
再也压抑不了心中的波澜蓝竟瑄合臂把身旁的女子抱入怀中,以为再搂紧一些就能把她融入骨髓,再也不分彼此,不会分开。
我抬头静静的望进蓝竟瑄幽深的眼眸深处,审视着那越来越汹涌的火光,忍不住伸出右手轻轻的摩挲着他冰凉的脸颊。
我知道我安静的待在他怀里不对,知道现在雄的眼神不对,知道手心的温度和轻柔的动作都不对。
只是,看着自己在他眼中清晰的倒影,明知道不对,不该,可就是纠结着继续。只觉得若是离开他了,若是从此形同陌路,这心也就跟着碎成千万块,再也拼凑不起来,即便是勉励黏上也会是伤痕累累不复昨日。
“若是不累,出去走走可好?”静默了足有一世纪之后,蓝竟瑄幽幽开口。
我忽然想到自己貌似是被绑架到这里的,呃,被熟人绑架?好像也不对,全当做客了。
火红的毛皮披风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牺牲了,我暗自祈祷,杀生不是我的本性,今天穿你也是被逼的说···
我一边研究者毛皮的出处一边跟着蓝竟瑄出了卧房,下楼,出门,怔住——
白雪覆盖的树林,呃,重点不是树林,重点是小楼对着的这一片很像泳池的地方,水面上非但没有结冰反倒袅袅的热气升起。
我再次看了看周围的景致,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蓝竟瑄,指着水池的手指忍不住:“这是,温泉?!!!!”
蓝竟瑄几乎是享受的看着我惊讶的样子,微笑的点头:“那个温泉。”
那个?哪个?啊!!!
我满脸通红怒瞪着蓝竟瑄,不会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温泉吧?!没事儿在这里盖座小楼做什么?回忆受伤的经历还是回忆我没穿衣服的窘态?不管哪种都很变态!!
蓝竟瑄挑眉:“怎么,不喜欢?”
重点不是喜不喜欢好不?
“干嘛把房子盖在这里?”
蓝竟瑄目光悠远似乎陷入了回忆,淡淡道:“曾经,在这里捉住一条美人鱼。”
靠!这会儿又说本小姐是鱼类了?!你还不如直接骂我不是人呢!
我眼睛一瞪不理继续升温的面颊,丝毫不弱的反攻:“当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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