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赶尸小道》第189章

方沐水并不是第一次见木卿长大后的样子，也认出了他就是当初跟在方善水身边的小不点，但是当初他看木卿是以弟弟的宠物的身份，自然没有太高要求，还觉得只要弟弟喜欢就挺可爱；现在再看木卿，却要以弟媳的身份，这下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了，哪怕弟弟喜欢仍旧不可爱。
“你仔细看他面相，鼻梁起节，说明喜怒无常性格怪异，盲目自我；横眉压目，眉棱骨高，说明脾气暴躁，自私自利，明显有暴力倾向，和这种人在一起，你还要小心防范家暴；眼大无神，说明胸无大志不顾家；两侧腮生的突出，说明他孤高傲慢，欲念强……你确定你应付得了，不会觉得辛苦？这人分明就是心思深沉，居心叵测的典范。可怜我一个比一个更愚蠢的弟弟，就这样找了一个比一个更坏的对象，真是一群不让人省心的小混蛋。”方沐水用一种平稳没有起伏的声音，仿佛叙述什么客观性数据报告似的将木卿从头说落到尾。
喜怒无常、暴力倾向……方善水看了木卿一眼，确实木卿在外头还有个暴君的名号。
眼大无神……这大概是当初魂不附体留下的问题，一般时候木卿的眼神很空洞，只有看着方善水的时候，眼中才仿佛看到这个世界似得。
至于孤高傲慢欲念强什么的……咳咳。
木卿见方善水听方沐水说一句面相就看自己一眼，脸上的笑容都有点挂不住了，看着方沐水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善。
最讨厌的是，他竟然还真觉得方沐水分析的有点道理，说得他都有点无言以对了。
除开欲念强这点他对方善水表现过，其他那些坏脾气他虽然从不对方善水表现，但对外，他确实就是这么一个人呢，呵呵。
方沐水将木卿数落了一轮后，本来都要数落结束了，但他盯着木卿脸的眼神，仿佛探照灯一般，在将木卿的每一个表情变化都尽收眼底后，他又再次絮叨起来，“弟弟啊，擦亮你已经被蒙蔽的眼睛仔细看看，我才说他两句，他的面相就变得更加险恶了，嘴唇薄而下垂，是寡情寡义，暗藏心机。我看着他的眼神，我就知道，他现在九成九是在想着要怎么把我无声无息的弄死，就算弄不死，也要让我和你离的远远的。如果弟弟你哪天看不到我了，不要怀疑，找你身边家伙要人就是。这家伙太危险了，趁现在感情不深，要不离了吧，回来哥哥养你。”
木卿本来懒得和方沐水说话，听到这里终于被气笑了：“我和善水感情不深，难道你深？他的所有时间都是我的，人也是我的，你有我和善水在一起时间长吗？你有我看到他的次数多吗？你像我一样和他躺在一张床上吗？你有我和他接触的‘深’吗？”
方沐水第一次露出哑口无言的模样，半响才看着木卿嫌弃道：“龌龊。”
木卿：“你才龌龊。”
方沐水：“肮脏。”
木卿：“你更肮脏。”
方沐水：“不要脸。”
木卿：“你最不要脸。”
……
方善水抬手捂着脸，这小孩吵架一样的是要闹哪样，自从他答应木卿的求婚开始，怎么觉得木卿变得越来越幼稚了，当然方沐水也挺幼稚。
方善水看看笑得忠厚却浑身冒黑气的木卿，再看看面无表情和木卿眼光刀剑往来的方沐水，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婆媳关系？
“好了。”方善水一开口，那头两人立刻结束了幼稚的争吵，但两人却都齐刷刷地看着方善水，虽然不说话，却一副就等你来评理的模样，方善水顿觉压力山大。
方善水先看向木卿：“既然他是我哥哥，就是你哥哥，你要对他礼貌一点，不要吵架。”
木卿立刻挂上纯良的笑容：“当然，水水你的哥哥，我一定把他当亲哥哥看待的，你放心。”他的前几个亲哥哥，都被他亲手折腾死了，再来一个也无所谓。
方沐水正沉浸在方善水的那句哥哥中，飘飘然得不能自已，就见方善水又望向了自己。
方善水：“你什么时候学会看面相了？”
方沐水一板一眼地道：“作为全能哥哥，为防止愚蠢的弟弟们被坏人拐卖，这一点识人的小技能，自然是非常容易get。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你比较喜欢这些，我就去了解了，作为一个好哥哥，自然要和弟弟消除沟通的代沟。”
方善水闻言，有些感动。
木卿见状不妙，悄悄握住了方善水的手，一脸你不能抛弃我的样子。
方善水看得都有点忍俊不禁了，对方沐水道：“哥，外国人的面相都不准，更何况木卿是外星人。不要太迷信了，也不用担心我，木卿人挺好的。”
第一次被方善水当面亲切地叫哥，让方沐水高兴的面瘫脸上几乎要露出笑容，但之后方善水的执迷不悟，又让方沐水顿觉受到了是十万点伤害。
方沐水面无表情地叹气道：“弟弟长大了翅膀硬了就要飞走了不在乎哥哥了也不管哥哥的担心，哎，我懂，你喜欢就好，你们好好地过吧。以后出了感情问题就回来，哥哥随时为你敞开怀抱迎接你。”
方善水见方沐水还真挺在意面相啥的，转头看了看身边的木卿，木卿嘴唇薄的是真的，嘴角下垂分明是因为对方沐水的话有些生气；至于两侧腮突出什么的，那分明是年纪不大，还有点娃娃脸显得，并不是因为生气，脸颊有点鼓；至于方沐水说得鼻梁起结，方善水自己看着却觉得，木卿这面相应该是传说的伏羲贯顶，大贵之相。
大概是觉得喜欢了，看一个人就都是优点，方善水倒是觉得木卿看着还挺可爱，完全不像方沐水说的那么没有可取之处。
木卿本来还有点生气，但被方善水看着看着，就被方善水的眼神安抚了，连笑容都真诚了很多，对方沐水这碍眼的家伙，甚至也能视而不见了。
方善水笑了笑，看着郁闷的方沐水道：“来喝我的喜酒吧。师父飞升了，我在地球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虽然我不是你的亲弟弟，但只要你拿我当弟弟，我就拿你当亲哥哥。……来吗？我也有些想你了。”
方善水再一次将两人的关系捅开，这次方善水说得非常严肃肯定，完全没有给方沐水搅乱话题的机会。
方沐水顿时忘了刚刚的别扭，看着方善水，半晌没有说话。
其实他一直是知道的，方善水是外来的，是因为他制造的那个蹩脚的头盔造成的bug。
什么人格分裂的第二个弟弟，不过是他留下方善水的借口而已。
只是，他一直很感谢这个bug。
从小，方沐水就对他的弟弟方钰水有很强的控制欲，甚至强行监控他生活的一点一滴。
其实他并不是多爱他弟弟，也不是多想控制他，只是觉得如果不紧紧看着他，弟弟就会受伤害；如果不一直盯着他，弟弟就会消失，仿佛从前他生命中有过什么重要的人，因此消失了一般。
方沐水一直有很强的不安全感，很强的焦虑感，他从出生起就是个面瘫，心理医生却说他的面瘫是心因性的。方沐水把所有的情绪都压抑在心底，找不到，发泄不出，只能靠对方钰水的监控压抑自己的暴躁。
直到方钰水反弹，发生意外后变成植物人，直到看到再次醒来的方钰水的眼神，也就是方善水，方沐水突然觉得自己一直躁动的心，终于获得了平静。
方沐水仔细地看着方善水的脸，极其认真道：“你就是我的亲弟弟。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大概我上辈子弄丢了你，这辈子找到了。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最重要的亲人。记住你刚刚说的话，要把我当亲哥哥，我听到了，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对了，我要去看你，虽然我不喜欢他，但你选择了他，他就是我弟媳。我会帮你看着他的，如果他在你抛弃他之前出轨，哥哥帮你弄死他。”
什么叫抛弃我之前……木卿脸色黑黑的，但并没有在这时候插话，反正他自己知道方善水抛弃不了他就行了，哼。
方善水心中莫名一动，脑海中突然晃过了小时候的那片火光，他重伤昏迷的时候，被一个幼小的肩膀一路背回了家，那喊他善水的稚嫩声音，在他为数不多的儿时记忆中，一直占据重要的地位。
方善水仔细看着方沐水的脸，似乎想从方沐水的轮廓中，找到遗忘记忆中似曾相识的痕迹，但并没有，这里并不是他因为烧伤被家人抛弃的21世纪，也不是他被师父捡回家的五百年前，时移世易。
方善水将那些零碎得已经串联不起来的记忆抛之脑后，笑了笑，对方沐水道：“好，我们就是亲兄弟，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