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魂魔影-盖世太保揭秘》盖世太保揭秘-第48章


“表演”。
除那挺机枪以外,整个场面似乎是欢乐的,甚至带点儿圣诞节的气氛。装缀亭子的字旗悬挂在木杆上,纹丝不动。老清道夫不时把扫帚靠在立柱上,沿周围走一圈,把字旗上的雪花抖掉,然后又继续打扫黄色大圆点上的积雪。远处传来有轨电车的隆隆声,大教堂传出一阵阵微弱的管风琴演奏的亨德尔的一首乐曲,广场所有的入口处都由双岗卫兵严密看守。他们迈着正步;来回巡逻,为了暖和身子,有时还把手臂高高甩到胸前。
主持这天上午“仪式”的党卫队副总指挥库尔特·沙赫特伊塞里斯在笔记本上潦潦草草地记录了这次活动的细节,他的笔记本里还记载着其它活动的情况。战后,他被俘以后,这个笔记本落到了盟军审判官手中。
组织一场屠杀,对沙赫特伊塞里斯来说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他老练地不放过任何细微末节,严格遵守时刻表,有意安排戏剧性效果。这天上午沙赫特伊塞里斯将欢迎几位贵客来临:帝国党卫队首领海因里希·希姆莱以及波希米亚和摩拉维亚的代理总督莱因哈德·海德里希。沙赫特伊塞里斯并不指望得到他们的好评。
沙赫特伊塞里斯出身于图林根的法勒斯列本, 33 岁,长着一张邪念十足的大脸,一头浓密的金色卷发,歪嘴,大鼻子,一双小耳朵紧贴在头部,从右眼角到颚骨有一道长长的伤疤。
12点45分,沙赫特伊塞里斯支走了清道夫,最后一次巡视亭子,确信那里一切准备就绪以后,反背着双手迅速走到广场甫侧的警卫楼,命令值勤官率领部下列队欢迎贵宾。
值勤官的集合令在广场上空回响,士兵们正步进入广场,沿主要通道排成欢迎贵宾的两行队列。几分钟以后,一支由两辆摩托车组成的警卫队先行飞驰而来,后面是载有希姆莱、海德里希、民事管理局局长康拉德·亨莱因、德国驻捷克党卫队首须和警察局长卡尔·赫尔曼·弗朗克等人的两辆大型奔驰车。
汽车停在亭子前,沙赫特伊塞里斯向贵宾致德国式敬礼并呼喊“希待勒万岁”。贵宾们有亭子里入座,沙赫特伊塞里斯把他的座椅稍稍往后移动一下,以示他对等级辇别的重视。
12点整,布拉格钟声响起。警卫楼的大门又重新打开,长长的一队死囚由手执冲锋枪的士兵押送,从里面走了出来,队伍的两侧也都有哨兵监视,这些死囚是一群很普通的平民百姓,是每天都可以在街头巷尾遇见的布拉格市民。他们所有人的卷宗都已经过盖世太保之手锁进了希姆莱的文件柜。案卷中注明他们的身份分别是职员、大学生、家庭妇女、公务员和工人。他们是在任何大城市里都能遇的各式各样的人。年龄最大的死囚74 岁,最小的仅17 岁。
他们共同的罪名是曾用某种方式反对德国占领当局,因而引起盖世太保的注意。他们的所谓颠覆言论均被窃听器窃录下来。法庭上播放了录音,控告人又巧妙地把每句话都加以歪曲。为了搜集和整理这些“证明材料”,盖世太保费时长达十五个月。
希特勒的军队于1939 年3 月13 日进驻捷克斯洛伐克,希特勒宣称,从这一时刻起捷克斯洛伐克就不再作为一个独立国家存在了。希特勒向全世界宣布波希米亚和摩拉维亚是德国的保护国,因此张伯伦也不再需要遵守捷克斯洛伐克一旦遭到外来侵略,英国将提供援助的诺言。与此同时,匈牙利却分到了捷克斯洛伐克东端的一片土地——当时的小俄罗斯,希特勒以此报答匈牙利的亲德政策。
但是,希特勒在布拉格建立的政权根基脆弱,对付不了大规模的颠覆活动,所以希特勒指示采取措施惩罚那些敢于反抗第三帝国的“少数捣乱分子”,以做效尤。
在捷克斯洛伐克和在其它国家一样,那些敢于反对占领国的人非常机警,决不会公开从事鼓动工作,因此要搞到他们的罪证困难重重。但是,帝国党卫队首领属下的盖世太保官员并未因此罢休,相反更疯狂地进行工作。
十五个月之后,即1940 年6 月,盖世太保官员终于搜集到这些罪证材料,据此逮捕了100 人,由法庭判处他们颠覆国家罪而加以处死。眼前的死刑执行是为了杀鸡敬猴。将来谁要乱发言论,就有杀身之祸。
现在,死囚们各自站在标有黄色大圆点的位置上,他们的目光越过警戒线呆呆地盯着亭子里的人,岗哨分成两组,走向广场的两侧,把卡宾枪对准死囚。囚犯即使冒险集体突围也是不可能成功的,但是全副武装的党卫队还是开进广场以防万一。
没有一个囚犯企图逃跑,沙赫特伊塞里斯后来回忆说:“从亭子望出去,无法认清和辨别死囚的面孔。他们中间有两个裹着头巾的老妇和几个穿着男靴的姑娘。男人头上戴着有护耳的鸭舌帽,其中一个男人戴着浆过的毡帽,其他人戴着软毡帽,还有几个人光着脑袋。许多人没有穿大衣,不过因为他们即将就难,冷暖对他们来说已经无关紧要,我把一份打印清晰的名单贴在一块板上,还在上面涂了一层清漆,以防下雨把名单淋湿了。帝国党卫队首领最初要求对囚犯逐个点名,但后来又放弃了这一要求。悔德里希给我一个信号,要我继续进行,我随即从警卫楼叫出一名机枪手执行枪决令。他把冬大衣像一件斗篷那样披在身上,趾高气扬地走过广场,显示出自己将在这场戏中扮演主角。他在机枪后面单膝脆下,又一次环顾周围,扳开枪机、上好子弹,等待“开枪”的命令。”
此刻哨兵们退场了,他们挎着枪支撤退到警卫楼里。哨兵们拥挤在警卫楼窗口前,把脑袋贴在窗玻璃上,几乎把鼻子都压扁了。沙赫特伊塞里斯后来写道:“这情景令人联想起惊奇地盼望圣诞老人降临的儿童。他们先呵气,然后用衣袖擦掉窗玻璃上的白霜,等待这场木偶戏的开演。”
这时离12 点15 分还有几分钟,雪还在下,囚犯们仍然站在黄色大圆点上,与其说他们害怕,倒不如说他们有点狼狈。他们跺着脚,不时把手伸进口袋里又拔出来。脸上时而掠过一丝轻蔑的微笑。一个中年妇女咳嗽不止。很难判断他们是在昂首挺胸、视死如归,还是麻木不仁、丝毫没感到死亡将至。除了这种带侮辱性的列队方式使他们感到有些狼狈以外,他们对一切都泰然自若。
值勤官举起右手站在那里。他又举起左手看看表。教堂的钟声响了,这是12 点15 分。值勤官立即放下右手,刽子手开枪射击,机枪从左到右、从右到左来回扫射,枪口不断喷出火焰、射出子弹。
这种屠杀方法的后果并不理想。沙赫特伊塞里斯在他的笔记中写道:“理想的情况是由六个射手来执刑,每个士兵瞄准一个囚犯两眼之间射击,这样就能立即击毙。这种大规模屠杀的方法太不讲究了。要求行刑队把一百名囚犯挨个枪决,远远超过了士兵们的正常工作。由于连续射击,后坐力震得士兵们的同膀都红肿了。他们感到疲惫不堪,因而向值勤官诉苦。这种状况甚至可能引起士兵哗变。因此,使用机枪虽然是速战速决的办法,但却是一种机械化的笨办法。”
这次就是使用了这种笨办法。机枪手显然过高地估计了机枪的威力。要想达到与六个射手一起行刑的同样彻底效果,机枪手显然扫射得太快了。密如雨点的枪弹穿过囚犯们的头部、胸膛、下腹和手脚,当机枪手从左到右扫射时,多数囚犯立即倒下,以这种非常走运的方式摆脱了苦难。当机枪手从右到左扫射时,又有一些人倒下之后,这个机枪手停了下来,他也许接到了休息的命令,也许是以观赏重伤者的痛苦为取乐。到底如何,由于事过境迁,谁也说不清了。不过,机枪手确实是歇下来鉴赏他的“杰作”。
刑场上的情景令人毛骨惊然。约有三分之二的囚犯倒在地上,但并没有都立即死去,有些人撕碎了自己的衣服,发出刺耳的叫声;有些人还在尸堆中蠕动;其余三分之一囚犯奇形怪状:痛苦万分的脸上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的手,像木偶那样抽搐的四肢。“正在休息的机枪手不动声色地考虑是否应该再扫射一遍。但是在这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亭子里出事了。坐在希姆莱背后的沙赫特伊塞里斯看到,帝国党卫队首领竟然无力地瘫倒在他的高背靠椅上,一只死人一样的手耷拉在座椅的扶手上,旁边的海德里希看到希姆莱脸色刷白,眼镜歪在一边,牙齿紧紧咬住嘴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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