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明鉴,奴婢真的只是为了冯家娘子送了吃食!”秋巧一脸恭敬的磕了一个头,神情中并无本分慌乱。
李修洁冷冷一笑,目光骤然冰冷起来。“那么秋巧你入谢宅之前,家主何方?父母乃何人?”
秋巧闻见这一言,凝神的思索半响后才说道,“奴婢入谢家的时候少不更事,所以父母之事亦然不知晓。”
“不知晓?还是你不愿意记得呢?”李修洁目光似冰锋一样直戳,手轻轻的挥出去一叠案卷。“秋巧,你亲生父亲乃一走乡间的大夫。他虽然没有的什么高明的医术,却一直又一仁义大夫的好名声。你从父亲那儿学来的皮毛医术,不知道可否也做到仁义呢?”
仁义?秋巧的神情中多了一分苦涩。她俯着身子,细声细语的回答道,“大人,奴婢已经说了许多事情已经记不清楚。奴婢又怎么会懂得什么医术呢?”
“不懂得?那你为何知晓病后虚体不得饮绿豆,羊肉忌西瓜、牛肉忌栗子呢?”李修洁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声的呵斥道,“大胆啊!本官已经查明你知晓医术,大堂之上已经容不得你妄言。倘若你再不说,休怪本官大堂用刑!”
秋巧回头望了一眼人群,浅浅一笑。“李大人,你觉得世上最可怕的是得不到想要的事物,还是为了想要的事物而死去呢?”
李修洁的目光中闪过一道怒意,狠狠的瞪了一眼秋巧。“秋巧姑娘,你心中能分辨什么是重要的事情。不过,你没有代替别人选择的权力。至少冯家娘子,她并非觉得这个世上没有值得留念的事物。”柳诗竹在这一瞬间想起前世的自己,也不由得插嘴多了一言。
“柳二娘子,倘若没有冯家娘子你会愿意嫁于谢家么?”秋巧冒然的还了一嘴,似笑非笑的望着柳诗竹。
“不愿意。”柳诗竹神情坦然的望着,言语中丝毫没有迟疑。“秋巧姑娘,我与冯家娘子的过往始终不与谢家大少有半分干系。”
秋巧愣一会儿神后,才有些气弱的指了一下大堂内的俞烨霖。“你是因为俞家大少么?冯家娘子可真是一大笑话啊!她究竟是为了什么与你为敌呢?哈哈……”
“放肆,大堂之内岂容你嬉笑!”李修洁再一次拍了一下惊堂木。“秋巧,我问你冯家娘子致死的原因可与你相关?”
“她配不上少爷,也配不上谢家主母的身份。”秋巧眼眸中闪着晶莹的泪光,带着一丝惆怅的声音说道,“奴婢自幼就伺候少爷,知晓少爷从来就没有将冯曼蝶放在心上。可惜,冯家厚颜无耻的赖上谢家。那冯曼蝶买凶杀人成为阶下囚,还要连累谢家和少爷的名声。大人,你说她不该死么?”
“她的之过错,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决定!你此次行凶可有同谋,赶紧与本官如实说来!”李修洁目光凝视着秋巧。
“大人,冯娘子之死都是奴婢一人所为。只求大人让奴婢临死前,可以再见一眼少爷!”秋巧恭敬的俯身磕头。
李修洁冷然的望着,捋了一下胡须。“你还是没有看明白自己的身份。这个世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生和死,而是自己不知道什么位置适合自己。”
柳诗竹从踏入知县大堂的时候,脑海就不断的浮现蜀南竹海魂落的那一幕。这一世的秋巧为何恨自己,似乎这个已经知晓缘由。可是她若没有记错,当时为自己把脉的大夫,正是谢老夫人的知交老友啊!这其中有什么缘故么?谢子骞那一头银丝,满面伤感的说着,“对不起,”是不是与谢家人有干系呢?
她身子不由得颤抖一下,究竟前一世自己嫁了什么样的人家呢?那一脸慈爱的笑容背后,隐藏着怎么样的故事呢?柳诗竹这一焦急,气的肝气无法收拢,一口殷虹的鲜血吐了出来。她身子一歪,人就直接昏厥过去。
阳光柔和照在人的身上,院子里翠绿的雨珠随着卫微风轻轻的摇摆着,竹子间隐约听见鸟儿的鸣啼声。只是这个院子怎么那么熟悉,又陌生呢?这里应该不是柳家的新竹苑啊!柳诗竹有一丝疑惑的打量着。
这时,院子迈进一位玉面的男子。他温和朝柳诗竹一笑。“娘子,今日我要早些去铺子里瞧瞧。过几日,咱们的又要出一批新的蜀锦。”
“谢子骞!”柳诗竹心不由得打了一个盹儿,方才自己不是在知县大堂么?这一会儿,怎么会突然来到谢家呢?她还在沉思之中的时候,谢子骞就已经打断她的话了。
“娘子,你这是怎么呢?还是你身子有哪些不舒服么?”谢子骞觉察到小娇妻的神情不悦,有一丝疑惑的问道。
柳诗竹心思有一丝茫然,不断安抚着自己这一切不过是一个梦境。她试探的问了一句,“谢少,你不是要出门么?”
谢子骞眼眸中饱含着情丝,抚摸了一下柳诗竹的脸颊,柔声的说道,“傻竹儿,你这是舍不得我出门么?你要是得空就去祖母的院子陪陪老人家,也算是为了敬一下孝道好么?”
“谢老夫人找我能有什么事情么?”柳诗竹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言语中并无半分恭敬。
“竹儿!。”谢子骞有一些焦急的抓着柳诗竹的手臂,语气中微微露出一丝慌张。“竹儿,你这是怎么?今日说话怎么那么奇怪!”他叹了一口气,柔声的说道,“祖母能亲自找你说话,那是多么大的荣幸啊!你就好好的陪陪她老人家吧!”
柳诗竹愣了一下神,难不成她来到梦境就是要见谢老夫人么?冯家娘子的死因是因为谢老夫人么?她没有半刻的耽搁,直接朝谢老夫人的院子行去。
室内点着让人宁神的檀木香,柳诗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迈着细碎的步子走向谢老夫人的身边。“孙媳见过祖母。”
“竹儿,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呢?”谢老夫人一脸慈爱的拉着柳诗竹的手,神情是那么柔和。“怎么竹儿就是长得玲珑剔透,难怪骞儿那孩子那么舍不得啊!”
这一恍惚之间,柳诗竹想起前一世这个时候老夫人让她酿造柳家酒的事情。当时,她没有怎么在意,然后在那之后谢老夫人就很少再找她。她心思一动,浅浅一笑。“祖母找孙媳是有什么事情么?大少爷出门前,特意嘱咐孙媳一定要来陪陪祖母。”
谢老夫人脸上闪过一道尴尬的神色,心中有一丝纳闷。为何柳氏今日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戒备呢?她定了一下神,柔声的说道,“竹儿,我听说你在娘家的时候很喜欢酿酒,可有此事?”
“嗯,竹儿说不上喜欢酿酒。只是柳家子弟自幼就浸泡在酒坛子之中,就如同大少爷自幼懂得蜀锦是一样的道理。”柳诗竹直截了当的回答着。
“说的好!这家族的事情,子孙们都不懂得那怎么能称之为孝顺的子弟呢!”谢老夫人心下终于安定不少。她又继续的问道,“竹儿,我有一侄儿也做酒买卖。你可愿意指点他一二么?”
柳诗竹心中冷冷一哼,“祖母抬举孙媳妇。可惜竹儿对于酿酒知道并不擅长,这件事儿大约是帮不上忙!”
“傻孩子。”谢老夫人紧紧的拉着她手,柔和的说道,“我听骞儿说你擅长酿制那个果子酒,不如就教一教果子酒也好啊!”
柳诗竹这一刻才警醒,当初自己为何就没有察觉老夫人的野心呢?“老夫人,果子酒的酿造是柳家的酒坊。柳诗竹虽然是谢家的媳妇,可依旧还是柳家的后人!”
谢老夫人瞧见柳诗竹眼中的坚定,心中顿时恼火。她似笑非笑的望了一眼,“竹儿的话,我怎么会不明白呢?不过古人不是有一言么?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竹儿的心中还是觉得柳家比谢家重要么?”
“没有柳家的生养之恩,岂会有柳诗竹这个人?”柳诗竹立马站起身,一字一句的说道,“老夫人,你若想要在叙州城成为第一商家,还是不要妄想靠酒业打压柳家。”说完这一言,柳诗竹就行出门外。
这时她的耳边响起老夫人的一句话,“柳诗竹身为谢家妇人不能为谢家卖命,那么你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心狠手辣么?这就是自己认识的慈爱的老夫人么?她答应谢子骞迎娶自己就是为了柳家的酿酒秘方么?柳诗竹苦涩的一笑,心中百感无奈。她的突然不能呼吸,身子仿佛沉溺在深水一样。“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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