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由,自是会体谅本宫的,待他病好了,本宫再携他一同入宫请罪。”穆丹歆指着床上的人,独裁地拒绝。
陈力啼笑皆非,少了根头发他又能怎么样?谁人每天不掉几根头发?
“殿下!”林影抱歉地朝陈力笑了笑,柔声唤。
穆丹歆冷着脸,扭头看向窗外。
陈力瞧这情形,长公主和驸马果然恩爱非常,公主黏驸马黏得吓人。思及此,他心里便安了几分,只要驸马入了宫,主子将驸马牢牢控在手里,还怕拿捏不住长公主吗?
林影掀开被子,缓缓下地,陈力上前要扶,被他挥挥手拦住了。
林影一身白色的中衣空落落地罩在身上,他慢悠悠地踱着步子。
陈力瞧着这位俏驸马不管做什么动作都十分赏心悦目,心中啧啧了两声,可惜,这样的风流人物,就要入了深如海的宫门了,进得去,出不出得来,谁知道呢?
穆丹歆没有看他,耳朵却灵得很,他一过来,便起了身,将人按在椅子上。
“殿下,你瞧,我这不是没事?圣上的旨意,做臣子的哪有不从的理……”
穆丹歆厌烦地皱眉,伸手压在他唇上,“行了行了,本宫让你去就是了。那个谁?”
陈力见穆丹歆抬头看向他,小意谦卑道,“小人,陈力。”
“噢,陈力啊。如今京中作乱的刁民无数,若非方才见识了你的手段,本宫还真不放心将人交给你。本宫要你不离驸马五步之外,时刻保护驸马,你可能做到?”
他便是这么打算的,陈力慷慨陈词,“小的定不辜负殿下的信任,将驸马安全护送皇宫。”
“皇宫?”穆丹歆又冷了脸,“焉知皇宫内不会有人刺杀。本宫要的是驸马绝对的安全无虞,不论何时,你都要在守在他身边,除非是母皇召见。你可愿意?”
“殿下若有丝毫损伤,小人定死在驸马前头。”
“很好!那便走吧!”穆丹歆拊掌一笑,似是对陈力的表忠诚十分满意,取了披风披在驸马肩头,便拥着人往外去。
啊?
这就走,怎么突然就急不可耐了?
陈力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难不成这些皇子皇孙脑袋都与寻常人不同?
见他愣了半刻,穆丹歆道,“不是说母皇召见吗?岂能让母皇等急了,方才已耽搁了不少时辰。”
这话在理,在理!
容不得他多想,陈力快步跟上了上去。
穆丹歆走到门外,突然想起什么似得,转头扬了扬下巴,“青宁,你陪着驸马一道进宫吧。驸马身边没个知根知底的人照顾着,本宫总归不安心。”
对于这一点,陈力没有异议,他的任务只是将驸马带入宫而已。
“是。”那叫青宁的抬了头,又立刻低下,低声应承了,闷头跟着。
陈力似乎瞧见了他看向长公主时,眼底晃过一丝不满。
许是他想多了,又许是这小厮是个通透的,知道此时进宫,凶多吉少。
不管如何,都没他什么事儿,陈力转眼也就忘了。
第四十五章离开京城
陈力一走,穆丹歆即刻便动身。
公主府门口停着一顶紫色华盖的大轿子,一看就知道是京中贵人的车轘。
“本宫去归云寺这几日,管家,府里便交托给你了。”穆丹歆交待了几句,正打算上车,恰宫景同的轿子路过府前。
他吩咐轿夫停下,下来与穆丹歆打了声招呼。
宫景同穿着朝服,应是去面圣的。
“殿下这是打算去哪儿?”
“本宫和佛光寺的方丈是忘年交,他早些时候邀本宫下下棋,本宫一直未曾得闲。这几日,闲下来来,便想着将这约定践行了。”
“殿下真是好福气,哪像微臣这般劳碌命。城外时不时还有难民闹事,殿下可要小心些。”
宫景同下了轿子和穆丹歆聊了几句家常,便又上轿子走了。
他摊开手心的纸条,打开来只见上面写了个名字。宫景同摇摇头笑道,“真有你的。”
“什么人?”看守城门的将士一扬手中的长戟,拦住轿子,沉声道。
赶车的是锦宁,她猛地一拉缰绳,马儿踢踏着前蹄停下,扬起一阵灰尘。
帘子内递出一块牌子,守城门的将士看了一眼,赶紧跪了下来连声告不是,哪里还敢拦。
护城河畔风景绝佳,穆丹歆便吩咐走得慢些,忽然斜剌里一辆马车横冲直撞过来,险些撞了上来。
幸好车夫技术老道,险险避开,突然冲过来的马车拦在了穆丹歆的马车前面。
那也是辆极大的马车,马车通身用黑布包裹着,平淡无奇得很,看车轘印子,里面许是堆满了货物。
“对不住!实在对不住,在下的马儿受了惊,险些误伤了诸位大人!陈三在此给各位大人赔个不是,大人们可有伤着,若有伤着,在下愿意十倍赔偿!”下轿子拱手赔礼的是个儒雅的中年男子。
“呸!瞎了你的狗眼,谁稀罕你那几块臭钱……”锦文别看长了副文弱书生的样儿,却是个长舌的,素日便是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嘴皮子毒着呢,说也能把人说得想跳河。
“够了,走吧。”
听着穆丹歆语气里的不耐,她这才悻悻地缩回轿子里。
两辆马车交错而过,越行越远。
穆丹歆懒洋洋地倚在榻上,支着额,“跟踪的人都甩掉了吗?”
“殿下放心,都甩掉了。”锦安笑道。
坐在旁边的锦文还有从未在府中露过面的锦心,闻言皆相视一笑,那群笨蛋都追着公主府的马车去了。
锦安、锦宁与锦心原本就在现在这顶轿中,公主府的人要出城办个事儿,还是容易的。两顶轿子擦肩而过的一瞬,许多视角都被堵死了,最是容易动手脚。只希望留在原来的轿子里的两个替身能聪明些,不要太快被人识破。
黑色的帘子飘飘荡荡,倏尔被风撩/起,晃进来几缕夏末的明媚光线。
众人见穆丹歆不再言语,知她担心驸马,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劝慰。
锦文摇了摇素来不离手的扇子,忍不住道,“殿下莫要太担心,驸马吉人天相又多谋擅断,且宫里还安排了宫大人和一应人等接应,驸马定能安然出宫。许是这会子锦宁和驸马已经在赶来和我们会和的路上了呢。”
明黄色金缘的袖子垂在棋瓮上,修长的手指顿在那儿许久,指尖夹着一粒黑子。
“啪嗒”一子落下,伴随着对面的那人一声咦,穆明嘉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袍,朗声大笑,“皇妹,你又输了。”
穆卿云倾身凑近棋盘,难以置信地看了又看,揪着耳朵哇哇大叫,“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皇姐,你又赢了?不可能啊,明明我就要赢了的。你趁我不注意偷袭我,不算不算,这局不算,再来一局。”
穆卿云拂乱了棋子,干脆学小时候耍起赖来。
穆明嘉最怜这个幼妹,禁不住她软磨硬泡,提起的腿又收了回去。
陈力托着手中的拂尘,埋着头近到陛下跟前,“见过万岁爷,见过……”
一颗白子砸在他额上。
“出去,出去,都滚出去!没见本王和陛下下着棋吗?任何人不准来打搅!”皇姐的棋力比之往日,弱了不止一点半点,穆卿云绞尽脑汁下了一下午的黑棋,要输,还要输得不着痕迹,还要死皮赖脸地缠着再来!她脸正黑着呢,就等着有人上门挨刀子呢!
可怜陈力连话都没说完就莫名其妙地挨了打,还挺疼,哎呦喂,是谁惹恼了这尊佛爷哟?莫不是驸马爷或者宫大人得罪了云王?
陈力一个奴才,自然要做到奴才的本分,恭恭敬敬地将棋子捡起放回去,再恭恭敬敬地退下,恭恭敬敬地告诉侯在御书房外的宫景同和林影,陛下此刻不得空。
林影面色微白,浅笑道,“那便再等等吧。”
话毕,又入定了似的在宫景同一起罚站。
眼见着他脸色差下去,陈力抬头看看那晃眼的太阳,琢磨着如今这日头不算大,可就凭驸马爷这身子骨,日日高床软枕住着的,珍稀药材养着的,哪受得住。
陈力还默默计算着时辰呢,那边青宁一声惊呼,他转头只见林影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哗!
驸马晕倒了!
宫景同在他旁边,无比及时地将人扶住了,一面与陈力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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