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尸案:黑心》第58章


“妈,你不必担心,小全也是抱养的。”丛众猜透母亲在想什么,为她解惑。
“吓我一跳啊!”宋雅杰悬吊的心落下来,她问,“你亲生父亲不是海建设?”
“我生父姓庄。”海小全说。
宋雅杰猛然在她记忆的硬盘上点击出一个姓庄的人,郭德学电话里说过,有一个姓庄的人对自己很好,他带他们下井,他是头儿。她对女儿说:“你继父说过有一个姓庄的人和他一起下井挖煤。”
第十七章 母心远去(6)
海小全没有寻找生父的打算,因此没在意听宋雅杰说什么。
“小全,妈说有一个姓庄的……”丛众说。
“众,”她的话给海小全打断,提醒丛众,“那个东西……”
“会见的时间到。”法警第五次看表,每一次推迟五分钟,他破例到了极限。
丛众拿出一只苹果,送到母亲嘴边,说:“妈,吃。”
宋雅杰咬口经过警察允许的苹果,她说:“众儿吃一口。”
于是,出现这样场面:宋雅杰咬一口,丛众咬一口,母亲咬一口,女儿咬一口,母女交替咬苹果……在民间,苹果象征平安,此刻的苹果寓意深刻了……平安上路。
“众儿,妈走啦!”宋雅杰的声音悲怆而苍凉,咽下最后一口苹果。
丛众直跪面朝法警带走母亲的方向,海小全膝盖发软,跪在她的身后。
“众儿,去罂粟沟找找你继父。”宋雅杰猛然转回头,喊着说,“一定去找找他啊!”
丛众给母亲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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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国栋在专案组呆了两个小时后离开,海小安开车送他回市区。
“张扬不肯开口。”梅国栋说,“他以为用此办法来对付,我们就没办法。”
“他涉黑的证据不是拿到了吗?”海小安问。
“铁证如山。”梅国栋说,“我们基本掌握了张的犯罪线索,查清了他的团伙就是鬼脸砬子煤矿的护矿队。”
“又有四黑子。”
“他是个头目。”梅国栋说,“如此说来,张扬的老巢在鬼脸砬子煤矿,至少和这个矿密不可分。”
“张扬是不是很有钱呢?”海小安疑问。
刘宝库买矿的资金来路始终是个谜,几百万元一般人谁拿得出来。是谁出了这笔巨资?
“他靠收取保护费几年里达不到那个数目。”梅国栋分析说,“他充其量算一股,还是有人投资。”
“种种迹象表明,张扬肯定是鬼脸砬子煤矿的股东之一,他多次出现在该矿,而且赶尸闹剧上演前,有人看见他频繁出现在鬼脸砬子煤矿,不是巧合吧?”
“我建议张扬的涉黑案,跟你们办的案并案。”梅国栋说。
“梅局,我也这么想。”
梅国栋告诉海小安,检察院也要介入此案,他说:“有人向检察院举报,称卐井隐藏着惊天秘密。”
“什么秘密呢?”
“举报人没讲。”梅国栋问,“你接到的举报信,是不是署名鱼鹰?”
“是,鱼鹰。”
鱼鹰写举报信给海小安,讲李作明是有人制造车祸,鱼鹰第一次出现在警方的视线里。在此之前,有人署名鹭鸶举报无名尸体郭德学……海小安疑问:前后的两人是不是同一个人呢?
“我猜想这个鱼鹰就是李雪峰说的那个女人。”梅国栋说,“可以肯定,鹭鸶是李作明,他被对手发现,致人于死地。”
车穿过一条虚空的长街,街灯在秋夜里闪烁着寒光。
“小安啊,加快寻找那个女人,不能再闻到血腥……”梅国栋嘱咐海小安。
“梅局,有人盯我们的梢。”海小安说。
“是谁?”
“是矿上的人。”海小安说。
“尽快弄清他们是谁……”梅国栋说,“如果是鬼脸砬子煤矿的人很正常,不是,另当别论。”
车到公安局大楼前,梅国栋下车,海小安驾车回罂粟沟路经父母家,他决定上楼看看。
“小安。”陈慧敏开门,从鞋架上拿双拖鞋给他。
“妈,爸没在家?”海小安走向沙发,朝弟弟小全的房间瞧。
“他们都不在。”陈慧敏递给他一听饮料,说,“宋雅杰的案子电视新闻播了,一审判处死刑。”
“她不上诉。”海小安说。
陈慧敏对宋雅杰的生死表现出很淡漠,像谁驾车闯红灯给电子眼逮住,交警给处罚那样平常。宋雅杰带给海家是伤害,对陈慧敏伤害更深。淡漠一个人只有两种情形,一是没任何瓜葛;二是交往密切后反目且成仇,彻底忘掉。宋雅杰属于后者吗?也不尽言。陈慧敏的心里非但没忘记宋雅杰,二十年里经常想起的就是她,这是她和女儿海螺在一起的缘故。
第十七章 母心远去(7)
“到死她也不会认为有罪。”陈慧敏说。
海小安听出继母指的是带走海螺这件事,说:“判她死刑,是因为她使一名女婴窒息。”
“杀人偿命。”她仍旧冷淡地说。
“我去见过她,她确实有罪责感。”海小安想化解她们之间的恩怨,对一个行将执行死刑的人就别太责备了,千错万错也发生了,成为往事成为烟云,岁月已把它飘散。
“罪责感?她应该有罪恶感,深深的罪恶感。”她说。
陈慧敏一时感情难以通过,太久的积怨北极一样冰封雪冻着。她们没有融化的季节,似乎要永远冰冻下去。丛众的出现,是一缕照射北极的阳光,该是很温暖,她们的恩怨应该渐渐融化,而且给宋雅杰的机会实在不多了。海小安希望她们能在一方走向另一个世界前得到和解,他说:“下周宋雅杰就要执行了。”
陈慧敏无动于衷。
“妈,你是不是去送送她?”
“我?送她?”陈慧敏心里排斥儿子的建议,明确表示不能接受,“我可不去送她。”
“为了丛众,妈您是不是……”海小安劝说。
“不,我不去。”陈慧敏说。
这个话题无法进行下去,海小安话说到此打住。他和继母的关系很好,她不愿意做的事他不勉强她,更不能伤她的心。
“小安,”陈慧敏问起另外一件事,“你说假如一个公务员入股开矿挖煤,最终会给什么处分?”
“据我所知,盘山市纪委发出通知,在规定的时间内,撤回自己的股份免于处分。过了规定的期限就不同了,党纪政纪处分,严重的要移交司法机关处理。”海小安捕捉到继母一闪即逝的探问目光,故意说得严重,“有些黑心矿主无证开采,隐瞒事故,如果哪个公务员在这家矿入股,恐怕要追究连带责任,弄不好要受到法律制裁。”
霎时,陈慧敏的眼底有些灰白。
海小安察觉到她的内心惶恐,为不使继母尴尬,他侧脸去看花,一盆兰花向他绽放。
“小安,近日我想认丛众。”陈慧敏说,“到时候你带船船他们回来。”
海小安要回罂粟沟,站起身来说:“妈,相认妹妹的事还是往后拖一拖好,丛众要去为宋雅杰送行的。”
陈慧敏送海小安到门口,嘱咐一句:“开车小心!”
第十八章 乌金疯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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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宝库一脚将妈咪踹下床,许俏俏看见一个白色的物体呈抛物线下落,只听到皮球挤出气体的嗞嗞声音。
“它可能死啦。”她拉亮室内大灯。
“死了好,作(闹)人。”他绝情地说。
许俏俏白亮亮的一片下了床,像一片月光洒向妈咪。她嗔道:“踢球呢你,妈咪受得了?”
妈咪一时的昏迷,很快苏醒过来,它已经在她的怀里,贴在光滑的皮肤上,它喜爱她的肌肤弹性、光滑而温暖。
许俏俏抱妈咪走向床,她要给它以关怀,带它上床。
“许俏俏你干什么?”刘宝库的心情撕破纸一样坏,他容不得床上除了许俏俏以外的第三者。
“狗通人气,你虐待了它,及时给它关爱,它不记仇的。”许俏俏抱着妈咪离床沿很近了,她讲着她的理论:“家庭成员的矛盾最易化解,亲情是润滑剂。”
刘宝库再次飞起一脚,把妈咪从许俏俏的怀抱踢出去。
“做吗你?”许俏俏愤怒了。她第一次见刘宝库除了在她身上以外的特别粗鲁,生活中的他像只蟑螂在人前小心翼翼,暴力妈咪两次她不能容忍,数落道,“你心不顺拿妈咪抓邪火气(毫无起因的怒气),应该吗?”
“它老啃我的脚。”
“平常你教唆妈咪舔你的脚,还舔你那东西……”许俏俏动气语言就锋利、挖苦,“你高兴叫它舔这儿舔那儿,口喊着舒服死啦。不高兴就一脚踢下床,这么说哪一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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