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
白莹笑嘻嘻的看着白棠,温柔的指了指丹青,故作惊奇道:“咦,姐姐,这背后怎么还画着一个人?我怎么觉着与姐姐不太像呢?”
“我怎么会和她那个贱人长的一样,贱人,贱人,小莹,我不许你提起那个贱人。”白棠神情激动了起来,她又接着摔起了瓷器和桌椅。
可白棠手里的动作一下子又停了下来,她死死盯着那副卷起丹青,呢喃道:“我为什么长得不像她,为什么!”
声音由低到高,最后又成了声声呐喊。
白莹听着白棠的这一句句嘶吼声,似乎有些明白了,可她听着自己的姐姐一口一句骂着自己的亲密好友,而且还是已经不再世上的,她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她只能轻轻安抚着白棠道:“姐姐,千雪已经死了,姐姐就不要再和一个死人过不去了,姐姐,你不要爹了吗?也不要我了吗?”
“爹?” 白棠使劲摇了摇头,她手捂着耳朵,喊道:“你滚,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我不会走,不会走,哈哈哈!!!”
白莹被白棠一把推到了地上,刚巧她手上碰触到了花瓶,她闭起眼睛,她也只能这样做了,总比为白棠收尸强,白莹悄悄将花瓶拾起,慢慢起了身,她朝着白棠点点头:“姐姐,好,我走,可我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见面,你可不可以过来,让我多看看你。”
白棠没有说话,而是一步一步走近白莹,白莹抓紧时机,泪流不止,她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对不起,她拿起花瓶迅速的砸到白棠的脑袋上,见白棠已经晕晕乎乎的时候,立马朝外喊道:“快来人呐……”
费了好大功夫,这才将白棠带回了白府。
☆、088:沉睡
雪融化时才是冷的时候,风呼声凛冽的刮着,半开的门被风吹的一张一合,门也噔噔瞪的作响不停。
幺城附近有一处荒地,荒地之上盖着三两间茅屋,茅屋破旧的不成样,总算日日一点一点的修补下来还可以避避寒。
茅屋中只有一张木床,和一张桌椅,再有的则是炭炉。
百里烜顷蹲在灶火旁,使劲的扇着风,眼见这火势越来越大,他才伸出手抹了抹额间上的热汗。
他一边扇着灶火,一边还在倒着药,他现在可算是给自己找了一份苦差事。
几个时辰后,药已经煎好,他忙端了起来,走向千雪所睡的那个屋子。千雪自被百里烜顷带回来后,还一直未醒过来,百里烜顷也不确定千雪什么时候会醒来。
现在唯一庆幸的则是当日下了雪,将伤口冻住了,不然按往常来说,千雪早已失血过多没有救了,这也算是老天救了她一命吧。
百里烜顷伸手在千雪的下颚使劲一点,千雪便张开了口,百里烜顷将药汁凉了凉,这才灌入了千雪的口中。
这几日他都用的这个法子来给千雪灌药,可也不见好,千雪身上的伤口颇多,百里烜顷早就知道千雪的倔性子,只是没有想到,千雪竟这么能坚持。
百里烜顷现下也看清了千雪的心思,而且大祁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那个臭小子,他也算是解脱了出来。只是……百里烜顷暗扫了一眼还在沉睡的千雪,微摇了摇头,若是千雪一直不醒,他怎么向臭小子交待。
百里烜顷探出手摸了摸千雪的额头。很正常,又把了把脉象,很平稳。百里烜顷有些纳闷,依这些来看,应该是没有什么题的,可偏偏千雪迟迟不醒,一点动静都没有,他都不知道从何下手。看来也只有一日一日的等了。
*******
无穷无尽的黑暗,千雪身处中间。不知这是何处,她摸了摸自己身上的伤, 竟然没有一点疼痛,她想睁开眼睛,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压着她。她睁也睁不开。
渐渐的黑暗一点一点消逝,亮光随后出现,千雪还有些不适应的挡了挡眼,她朝着发亮处一步一步的走去,每一步都走的极其沉重,她也不知道她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她只能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找寻希望。
渐渐的,在她的视线中。终于出现了一处小院子,此时正是春风拂拂,花花草草遍地开着,隐隐约约她还瞧见远处有一片花海,上面有几只蝴蝶轻盈的飞舞,几只蜜蜂勤劳的采蜜。这简直美的不像是人世间。
因为它太美好。千雪见门为关着,便伸手将门轻轻的推开,只见院中央站着一个人,背对着千雪,千雪看不清他的样貌,但千雪的心里却有了盼望,她仔细盯着那个人慢慢的转过身来,朝她笑着,这种感觉,似乎比阳光带来的温暖还要再暖上一成。
千雪瞪着眼睛,她左右看了看:“夜禾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凌霄步步向千雪走来,他伸手将千雪搂住,眸中柔情似水,他笑道:“这是我们的家啊。”
听了凌霄的话,千雪的脑子有些混乱,凌霄怎么可能会在这里,他应该身处皇宫中,这又怎么会成了她们的家呢?千雪伸手碰触到凌霄的肌肤,这种感觉是如此的清晰,她疑惑的开了口:“你会一直在这里吗?”
“当然,我会一直陪着你,千雪,相信我,来,我们进屋去。”凌霄认真的看着千雪的眼睛,似乎直接从眼睛看到了心里,他亦是温柔的说。
千雪点点头,这样的生活,她怎么会走,即使千雪知道这是梦,但这种感觉是如此的真实,她一醒来,还要面对凌霄身边的种种问题,那她还是迟些再醒来好了,就让这个美梦做的长远一些。
千雪在梦中,是从未有过的开心,而这个梦,也正是她心中所想,心中所念,在她的心底,一直有着这么一个家,支撑着她。 小半个月过去了,千雪还沉浸在梦中,百里烜顷也越来越没法子了,明明身体上的伤都慢慢在恢复了,却还是不睁开眼睛,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百里烜顷看再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将这件事告诉凌霄,毕竟他不能瞒着凌霄一辈子吧,他带着写好的书信,又出去了一趟。
几日后,南下行宫,凌霄接到了百里烜顷给他的信,大半个月没有百里烜顷的消息,他现在看着这封信,有些迫不及待的拆开,可手放在封口处时,却停了下来,他有些犹豫,或者说是害怕,他怕信里的内容不是他想要的,他深吸了一口气,使劲将信口撕开,展开单薄的一张纸,他看的极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看完,看过之后,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只觉的心跳的有些快,他没有多在南下行宫停顿,他速速打了包袱,交待了江洛一声,便速速离去了。
凌霄在赶路的同时,才意识到自己的愚笨,千雪在幺城受伤,伤势严重,百里烜顷不可能将她带到远处,因为千雪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必须要在幺城附近,这不会耽误功夫,他当初怎么就没有想到在幺城附近找找看……好在百里烜顷给他送了信,不然他真的不知道他要等到何时。
几天路程,凌霄也终于赶到了百里烜顷信上所提到的小茅屋,他推开屋门,直接进了屋内,一览无遗,他一眼就瞧见了躺在木床上的千雪。
他紧紧的握住千雪的手,体温还是热的,他又探了探脉象,立马眼间露出了笑意,他忙道:“千雪,千雪,醒醒……”
可无论凌霄怎么叫,千雪都一动也不动,凌霄顿了顿,不知道千雪这是怎么了,睡的这么死。
“别喊了,她自到了这里就一直未醒过。”百里烜顷从外面回来,见院中有匹马,他就猜是凌霄回来了,他手里提着菜,背上还背着药篓,他先将东西放下,才走到了凌霄的身边。目光也落在了千雪的脸上。
“师傅,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不醒呢?”凌霄站起身,声音略微提高,他着急的很,他在路上想过很多千雪的状况,唯独没有想到,千雪明明没有事情了,却迟迟不醒,他实在是想不通这究竟为何。
“我也很奇怪,臭小子,想必你也看了,她身体上没有什么大碍,内伤也慢慢的好了,我也纳闷的很。”百里烜顷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朝凌霄耸了耸肩,漫漫道。
凌霄将千雪扶起,使劲的摇晃千雪的身子,可依旧不见有反应,他诧异的转眼看向百里烜顷:“她……她还会不会醒来………”
百里烜顷叹了声气,他偏过头,没有看凌霄,反而坐在了木椅上,他将背篓中的药草拿出来,他的医术自认为并不差,可千雪的这种病症,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他低声道:“……臭小子,有些事情不能强求……”
恐怕他也只能这么与凌霄说了。
好像有一股凉风直直灌入凌霄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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