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清朝的人们》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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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可见他对乃祖崇拜的程度。
总之,乾隆帝少年时代从乃祖康熙帝那里接受宽平之政的理念,有着仁善的政治观念,向往宽平之治,以宽为表,以仁为实,希望用宽恤获取众心,营造太平之世;成年后鉴于乃父雍正帝的严猛政治的弊端,深明利弊相循的道理,更加明了实行宽平之政的必要,即位后决意施行宽严相济的理想。
帝王趣话第4节 乾隆帝的好胜性格(4)
上面从政治观念考察乾隆帝的施政思想及其来源,但是还有一点不宜忽略,这就是他的邀誉意识,而且在初政期间有其强烈性。乾隆帝爱听赞扬、奉承话。左都御史孙嘉淦于乾隆元年上半年上“三习一弊”疏,谓人君“习于所闻,则喜谀而恶直”,“喜柔而恶刚”,“喜从而恶违”,“三习既成,乃生一弊,何为一弊,喜小人而厌君子是也”(李元度《国朝先正事略》卷十五《孙文定公事略》)。孙嘉淦的上书属于谏议性,并非说乾隆帝犯了三习一弊的毛病,提出来加以警惕,乾隆帝也表示赞赏他的见解。但是任何谏言都不会无的放矢,孙嘉淦看出乾隆帝有喜谀喜柔的问题,故而提请皇帝注意。二年(1737)十一月,乾隆帝刚刚释服,御史陈其凝疏陈“二欲宜克,三私当省”,三私中有一私,是“好谀”(《清高宗实录》五十七)。他同孙嘉淦一样,提请皇上警惕好谀等毛病。乾隆帝好谀对初政的某些决策,不能说不起作用,他需要标新立异,要与乃父有所不同,改动前朝的政事,以显示他的才华和仁爱品格,树立自身的新朝的形象。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不一定在初政时期急急忙忙地去做,如对宗室政治犯的宽贷,前几朝都是慢慢进行的,多尔衮的事,顺治帝不许变,康熙帝维持不动,直到乾隆后期才作出改正。
乾隆帝这时忙什么,不能说不同邀誉有关。为着邀誉,他不自觉地说一些过头话,过多地否定前朝的业绩,而后慢慢地把其中的一些话收回来,恢复到前朝的状态。对于他的改变政策及心理,藩属国朝鲜使者将耳闻目睹的情形及搜集到的情报,汇总起来,对继位初年的乾隆帝及其政事作出这样一些评论:“政令无大疵,或以柔弱为病”(朝鲜《李朝实录·英宗实录》卷四十三),习院东洋文化研究所1964~1965年版)。“雍正有苛刻之名,乾隆行宽大之政”,“政令皆出要誉”(朝鲜《李朝实录·英宗实录》卷五十八)。看来,乾隆帝好谀邀誉,也是他以宽平之政改变乃父政策的一个原因,这个原因不能说分量很重,但却是不可忽视的。
乾隆帝不愧是明君康熙帝、雍正帝培养出来的帝王,总结两朝的政治得失,初政即提出宽严相济、刚柔相济的政治方针,尤其可贵的是随时观察政治动向,比较及时地纠正露出端倪的偏差。在他初政期间,屡屡告诫臣工,不要因为他施行宽平之政,而不理民务,听任自遂,出现废弛的迹象,如元年三月说,现在臣下“今日曰宽此,明日曰宽彼,以至群相怠玩,百弊丛生,必至激朕又有不得不用其严之时,则非天下臣民之福也”(《清高宗实录》卷十五)。似此上谕甚多,不必枚举。不难从中发现,乾隆帝很敏锐,及时发觉宽政中官员的心态,官民的恣肆,政事的废弛,告诫臣下警惕,以及全面实行宽严相济方针的必要。他之能够训饬臣工,是因为他时刻进行反省,深怕从一个弊端走向另一种毛病,并且有能力来发现。初政期间如此,以后仍然注意。三年二月谕九卿,不可“因朕宽大,稍萌纵弛,甚至苟且营私,致干物议”(《清高宗实录》卷六十二)。四年三月训饬部院堂官,“近来看得各部院办事,渐觉懈弛,天下之事,整饬难,废弛易”,应当警惕(《清高宗实录》卷八十八)。由此可见,乾隆帝随时调整政策,注意克服弊端,使宽严相济的方针得以完整贯彻。因为宽严相济,政策适中,反映乾隆帝政治的活力。
初政中乾隆帝不时讲他实行宽容政策,臣下也这样体会,但是我们发现乾隆帝与康熙帝很有不同,并不以慈爱面目出现于世,他的严毅一面也很明显,从囚禁王士俊可知,严厉打击可能出现的反对派,也是杀鸡儆猴。他是宽中有严,柔中有刚。从其一生来看,严饬雍正帝遗诏命入太庙配享的大臣鄂尔泰、张廷玉以及庄亲王允禄,杀戮大臣讷钦、张广泗,实际上废黜皇后乌喇那拉氏,大兴文字狱亦是一端,甚至因立储的事,要诸皇子安分,不要兄弟相戕,否则,“与其令伊等兄弟相杀,不如朕为父者杀之”(《清高宗实录》卷三一七)。这种话,康熙帝是说不出来的,而且因为皇长子允说出要代父皇杀废太子允礽的话,康熙帝立即将他圈禁。对比一下,乾隆帝的严酷一面就暴露出来了。他的这种性格,赋予到政治当中,就能够宽严相济、刚柔相济。
帝王趣话第5节 道光帝、咸丰帝(1)
道光帝、咸丰帝的理政和性格
道光帝、咸丰帝是平庸之君,似已成为学术界的定论,这里不是要发出什么异议,而是希望通过他们召见官员张集馨和段光清的史实来认识他们的理政能力和个性。前面“雍正接见”文中说到清朝制度,中下级的地方文武官员上任,都要面见皇帝,聆听训示,这种活动叫做“引见”;若是地方高级官员的布政使(藩司)、按察使(臬司)的履新,则应请求皇帝给于当面指示的机会,皇帝同意了,就进京面君,是为“召见”。引见往往是多人同时进行的,只见一面,而召见则多属个人行为,系皇帝与被召见人单独交谈,即是密谈,而且可能多次见面。
张集馨(1800~1878),江苏仪征人,进士出身,历任编修、知府、道员、按察使、布政使,于道光十五年(1835)、十六年、二十五年、二十七年、二十九年,咸丰元年(1851)、六年、九年先后八次被召见。段光清(1798~1878),安徽宿松人,举人出身,历任知县、知府、道员、按察使,道光二十四年(1844)引见,咸丰九年(1859)召见。张集馨著有《道咸宦海见闻录》,段光清写作《镜湖自撰年谱》,记录了他们被召见的历史,下面所利用的历史资料就出自这两部书。召见关乎君臣双方,这里则将关注点放在君主方面,从他的提问、指令、表情,来看他关心的事情,处置政务的能力,为人与智慧状况。
道光帝、咸丰帝的召见张集馨、段光清,谈论中说到大政方针,但更多的是了解从封疆大吏到民间情况,太平军、捻军及少数民族战争情形,大员察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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