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开场话说出来之后就轻松了好些,凌雀脸上略显僵硬的表情松了松“你二人也不用拘束,依旧如过去一般聊天,我在旁听听就行,当我不存在就好。”言罢当真摆好了倾听的架势,稍稍往后靠了靠,也不催促二人,就这么大辣辣的站在一旁等。
红黄二羽张着大嘴,半天没能合上。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你见过有人严肃着一张脸走过来对你说。你们两就在我面前说别人的闲话吧,我也不出声,就听着。而且最关键的是,做出这事的人是凌雀,这是多么诡异并且匪夷所思的事情啊!
再说这厢。龙七和沧岭两个人打得难舍难分的。啾啾根本插不上话,沧岭的身子本就在前些天的打斗中受了重创,运用法术时明显灵力不足。龙七倒也豪气,直接扔了手里的并且,两个大男人就这么肉搏了起来。
龙七的身体健壮而有力,精装的胳膊挥出的拳头都虎虎生风。沧岭也不差,两人一来二去的都在彼此眼中看出了些许赞赏之意,但是赞赏归赞赏,拳脚下却毫不留情,还没多久就都在脸上挂了彩。
啾啾看得焦急。眼见着沧岭一个脚下微顿就要被龙七一个拳头轮在脸上也顾不得其他,脚下就是一个瞬移,生生挡在了沧岭前面“住手!”
龙七看清来人之后手下也是一顿,只得生生收了那拳风,险险停在啾啾的面门之上。神色怪异的看着啾啾,一脸的愤瞒“你脑子让狗啃了?居然帮他?你给我让开。”
沧岭显然也没有要领啾啾情面的意思,一边咳嗽着一边推开她道:“男人打架女人瞎在里面搀和什么。”而后又安抚似的加了句“放心,我自有分寸。”
龙七皱着眉头看着沧岭的爪子就这么放在啾啾的肩膀上,怎么看怎么觉得不舒服,而且最最不能容忍的是,啾啾居然在帮他?他这么费劲巴力的赶过来救他,结果她竟然还帮着“外人”挡拳头。
“不行。”啾啾转过脸急道“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沧岭本想说无碍的,但是看了看对面龙七的脸色,不知怎么就改变了主意,靠近自己妹妹的耳朵轻笑道:“怎么?这个时候才晓得心疼我,是不是太晚了些。”
啾啾还要张口说什么,就被暴怒的龙七打断了“你们俩诚心逗爷们玩呢?还有图翠花。。。”龙七颤抖着小手指着啾啾的鼻尖“你别跟我说你欢喜上这个阴阳怪气的人了,你脑子有泡吧,你赶紧给我松开,要不等下爷急了连着你一块打啊。”
“七傻子,你瞎说什么呢!”啾啾一听就恼了,炸毛的猫似的瞪着龙七,满脸的不高兴。这表情看在龙七眼里,那就是**裸的恼羞成怒啊。别人受不受得了他不知道,反正他是受不了,扯开啾啾就又跟沧岭打了起来。
心里一直腹诽着,奶奶的沧岭,老子爱情的小火苗还没开始燃烧呢,你就一捧小溪流给我浇灭了?她图翠花还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的时候我们两就在一起,直到化成人形,再到脑袋长头发,哪件事情是跟你有关系的。
现在倒好,我们家翠花出落成人了,你丫就是劫走了这个傻妞一次就赢得芳心了,凭啥啊?那我咋整,对着鸡毛流泪去?怪到我老子还成日念叨着不要孙子是个鸡蛋,那时候爷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呢,现在爷想通了,你倒是来凑热闹了。
那心下思绪越想越气,沉浸在一片“失恋”的伤心小醋缸里,那拳头轮的就更是畅快了,而且招招都往沧岭脸上招呼,啾啾在一旁抽着嘴角看着,心道,要是七傻子是个女的,估计自己哥脸上早被抓花了。
沧岭显然也被龙七打的来了脾气,也是下死手的拼命,啾啾再顾不上其他,拉着龙七的胳膊吼道:“七傻子,你赶紧住手,他是我哥,亲哥哥。”龙七被她这一扯,正正让沧岭在鼻子上打了个正着,两管小鼻血立时不要钱似得流了出来。
傻呆呆的也没顾得上擦,转过脸就这么怔怔的看着啾啾,眼底是说不出的震惊,他说:“你,再说一遍?你说,他是你哥?”啾啾从未在龙七脸上看到过那样的神情,那双总是澄澈的如海水一般的双眼此时幽深的看不清情绪,但是那样的目光却是那样的,另她害怕。
不是不知道龙七的心意的,啾啾即便是个神经大条的姑娘,但是那样深切的关怀和数以继日的相处她再傻也是明白的,只是碍于自己特殊的身份,她实际上是很怕面对这一天的,今日这种状况也实在是逼不得已了。
龙七的目光左右在沧岭和啾啾之间徘徊,脸色越发阴翳,看的啾啾心下似乎被什么拉扯一般的抽痛,沧岭似乎也发现这不正常的气氛,也显得有些怔愣。莫不是,这丫头,喜欢对面这个傻小子吧。
龙七的嘴巴张了张,啾啾整个人都跟着紧张起来,他会拂袖而去吗?他会因此而不再理自己吗?仙族魔族斗了这么多年,并非是随便一个人或一件事就能动摇的。仙族对魔族的厌恶,魔族对仙族的愤恨,那些根深蒂固的想法似乎出生伊始就被灌输在了后辈的脑海之中,然而。。。
“啾啾,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良久,龙七轻轻的出声,像是担心说话声大了就会打碎什么东西一般。
“是,是真的。”啾啾坦然的同龙七对视,她是有担当的姑娘,生而由命不由己,她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而且事实上,她也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为什么生在魔族。每个人都有选择生命的全力,她是魔,但是她一心向善,从未觉得自己卑微。
龙七看着她,眉心几乎皱成一个川字,好似遇到了什么难解的问题,良久之后方再次开口,只是眼神却恢复了往日的澄澈,他说:“翠花,我说句话你别介意啊,你确定自己真是亲生的?而且也不像过继过来的,你跟你哥哥比起来,相差好多哦。”
在场的两个人都没有想到龙七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没有愤怒,没有质问,甚至没有被欺骗之后的恍然大悟,就这么带着三分调侃七分恣意的站在那里,似乎这真的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啾啾还是那个啾啾,只不过多了个奇怪的哥哥,仅此而已。
“七,七傻子!”啾啾觉得眼眶酸酸的,她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他。他是那样的自然,好像就是春日里最灿烂的骄阳,不管这个世界有多么复杂纠结,仍旧没有什么阴霾可以遮挡住他心底的阳光。
抬手轻拍了下啾啾的头,龙七好笑的说:“堂堂一族公主,总管别人叫傻子,谁教你的教养?莫不是那个阴阳怪气的家伙?”言罢也不理会正待发怒的沧岭,直接拉了啾啾过来怪叫道:“没看见爷鼻子都流血了吗?想我风流倜傥一世,迷倒了九天多少良家女仙啊,赶紧带我去你住的地方啊,还想爷站在这里丢人现眼吗?”
“你,你不走吗?”啾啾瞪圆了眼睛看他。
回答他的,是龙七理所当然的脸“走?去哪啊?赶紧带爷包扎去啊,不早说,差点被你哥打死了。”
其实,他心底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那就是,你在这儿呢,知道你不会走,我又怎么舍得丢下你一个人去承受这些呢。所以,我留下来陪你。
第一百七十八章蝼蚁的心声
沧岭最近变得有暴躁易怒,这应该算是自从接管了魔族之后就没再有过的事,魔族的首领应该是冷静自持的,因为他的任何决定都将关乎到魔族的存亡和发展。但是他就是烦躁了,用宗宗的话说,这个总是笑的阴阳怪气的人突然不笑了,多少看上去都像是得了什么怪病一般。
具体表现为,时常斜眼看人,时常闹脾气不吃饭,将墙角的黑灰加在送到龙七和啾啾屋里的饭食里,再不就是不乖乖吃药,身上的伤口流血了也大辣辣的在潮湿的瀑布边站着,摆明了不接受治疗。
魔族的医师和蜂刺都快要哭了,头一次看他们尊主这么任性,只得眼巴巴的去求啾啾。但是很显然,啾啾去了也是白去,直接连人带药的被轰出去了,气的龙七差点又去同沧岭拼命。为此啾啾没少到七宝面前哭鼻子,声泪俱下的控诉自己哥哥的恶行。
宗宗却笑了,她看得出来,沧岭这是在别扭。毕竟不论是谁,策划了这么多年的谋反大计,一朝失败被人困在山谷里,自己的妹妹又跟仙族的人扯上了瓜葛,拎着刀说不投降就死给你看,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再者,龙七就这么以一副,不管你愿还是不愿意,我就呆在这里各应你,你看还是不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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