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周断代工程解密记》第40章


就夏商周断代工程的目标、研究途径、实施情况,以及各课题、专题的研究成果等作了简要而较全面的介绍,并附有《夏商周年表》。该年表中,所列的几个大的年代支点是:夏的始年为公元前2070年,商的始年为公元前1600年,盘庚迁殷之年为公元前1300年,武王克商之年为公元前1046年。在这个大的框架之内,还有商后期与西周各列王的年数。 
在成果正式对外公布之前,根据夏商周断代工程领导小组的指示精神,由中国史学会、中国考古学会、中国科技史学会,会同夏商周断代工程项目办公室,1999年9月24日至26日,在北京召开联合举办了“夏商周断代工程成果学术报告会”,就“工程”制定的《简稿》广泛征求学界的意见。受邀请的200多位专家、学者,满怀期望与惊喜之情,纷纷从22所大学与30多个科研单位云集会场,聆听“工程”报告并参加研讨。面对夏商周断代工程所取得的一系列重要成果,与会的200多位专家、学者群情激昂,精神振奋,给予了高度赞扬和充分肯定。他们认为,这些成果体现和代表了当今年代学研究的最高水平。“工程”所采取的自然科学与人文科学相结合的学术探索,在自身取得成功的同时,也对相关学科的发展起到了极大的促进作用,尤其是“工程”成果所体现的众多专家、学者相互合作的群体意志和团队精神,对即将到来的新世纪中国的学术研究和学科建设将产生深刻的影响。 
就在会议即将结束时,几位代表又根据自己参加“工程”成果研讨的体会作了典型发言。来自陕西省考古研究所的资深研究员、著名考古学家石兴邦说道,我没有具体参加某个课题组,只是断断续续地参加了一些课题的研讨会议,对工作中的一些情况直接地,或是间接地有一些了解。我所知道的,是课题组的同事接到任务以后,以高度的责任心和挚热的事业心,积极高速地履行自己的职责,可以说夜以继日、废寝忘食、孜孜不懈、勤恳拼搏。不论在考古工地还是在室内,都认真负责地探索和求索,以求真谛。“工程”200多位专家、学者在几百、几千个日日夜夜,终于在大量资料中,历史性地、全面系统地整理了夏商周三代发展过程的主要数据和积年的范围,取得了阶段性的辉煌成果。这些成果,是所有参与“工程”的同志们辛勤劳动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我们表示敬佩和庆贺。 
当然,在充分肯定“工程”成果的同时,学者们也对其存在的不足和缺陷毫无保留地提出了改进意见。如来自南京大学历史系的范毓周教授用形象的比喻说道,关于历史年代问题,就好比是一串断了线的珍珠撒在了河水里,随着河水的冲刷和泥沙的淹没,珍珠的位置更加散乱。现在要把这些已过去几千年的珍珠重新捡回来,其难度可想而知,而要想全部捡回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使有一部分捡了回来,重新串连,也不一定是原来的顺序了。因此,对我们的成果要谨慎对待,建议“工程”报告在处理有关学术问题时,参考外国年代学研究的方法,不要追求惟一解,可采用“最优解”、“次优解”、“待解”、“无解”等有分寸感的提法。只有这样,才是一种实事求是的态度。对于范毓周教授的意见,一直从事国外古文明研究的刘健博士表示赞同,她除向与会学者介绍了国外年代学研究及年表处理的情况外,同时提出,国外古文明年代学的研究,依据材料的多少而对具体年代作不同的判断是一种常规。如两河流域的年代学研究中,关于公元前1000年的年代,由于天文记录、考古发现与传世文献的有关记录相互吻合,因此,绝对年代就得以明确。而对公元前2000年的年代学,由于材料较为缺乏,就只能提出框架。至于公元前3000年的年代,由于城邦林立,很多年表不统一,考古材料又太少,因此,相关的年表只能冠以“大约”字样。再如,对同一考古材料提出不同见解,也是正常现象。正因为如此,国外古文明年代学的研究者在处理一些具体年代时,往往采用上限、中限、下限,或早期、中期、晚期等体系,而且这种体系又往往以学术专著或学术论文的形式发布。刘健认为,以上两点,值得“工程”参考和借鉴。
第十章 当惊世界殊(2)
这次为时3天的学术会议,标志着学术界对夏商周断代工程阶段性成果进行了一次大检阅的同时,也体现出与会专家对“工程”寄予的殷切期望,对该成果的进一步修订和完善,无疑起到了重大的推动作用。 
科学进程的里程碑 
1999年10月18日,“工程”召开了专家组组长会议,对收集到的意见作了归类和讨论,并提出了相应的处理方案。 “工程”本着实事求是的科学精神,对已有成果进行了充实和修改。 
2000年5月11日,夏商周断代工程领导小组召开会议,邓楠、陈佳洱、韦钰、张文彬、江蓝生、刘恕、钱文藻(代表路甬祥)等领导小组成员,以及“工程”特别顾问李铁映、宋健等,共同听取了“工程”专家组的汇报。与会的领导人员对“工程”所进行的自然科学与人文社会科学相结合的实践,以及所取得的夏商周三代年代学成果,给予了充分肯定和高度评价。宋健在《喜颂初获,不恤闲言》的讲话中说道:关于中国古代史,已经争论了2000多年。三代年代学的难度之大是众所周知的,当年孔夫子作《春秋》,就战战兢兢,没有把握,并产生了“知我者春秋,罪我者春秋”的感慨。但是,2000多年来,对于中国文明历史的探索,成为中华民族历代学者和仁人志士所追寻的科学理想和怀有的伟大志向。每逢盛世,庙堂民间,就有人站出来为中国古代史的研究作出努力和贡献,其中不少鸿学硕儒为此耗尽了自己一辈子的生命。西汉的司马迁,唐代的张守节就是典型的代表。不过从司马迁到夏商周断代工程实施之前,对三代年代学的研究都是孤身奋斗,发奋而为,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大规模地以多种学科相结合的阵容和方法来研究中国古代史。就我们正在进行着的夏商周断代工程而言,这是中国学术界第一次把大家团结起来,沿着共同方向,为一个目标而努力。我们应感谢四位首席科学家和参加“工程”的历史学家、考古学家和各个学科的自然科学家。正是大家的同心合力,才取得了这样一个阶段性成果,这不能不说是中国科学事业的一大进步。 
稍后,宋健又在《酬“断代工程”初遂》中说道:“年代学对人类和世界的影响是潜在的,多方面的。无论哪个民族,人们总想知道他们的历史,了解祖先们是怎么走过来的,前覆后鉴,知故创新。这不是什么〃民族主义〃,而是人类共有的禀赋和文明的觉醒。 爱国爱族和念祖之心是人之常情,人人皆有。研究自己人民的历史是科学界的责任和义务,绝无可非。关于中国古代史,应该坚定不移地继续研究下去。特别希望下一代人,年轻的历史学家们,不恤闲言,勇往直前,续攀科学高峰,超过前人,在科学上取得更大的突破。 
继宋健之后,“工程”特别顾问李铁映在总结性的发言中讲道:在中华文明史上,夏商周断代工程所取得的成果具有开创性和里程碑式的意义。在科学领域,自然科学的重要性早已为人们所认识,但对社会科学重要性的认识尚不充分。我想,人类首先要把自身的问题搞清楚,把自己生活于其中的社会搞清楚。社会科学的重要就在于它是关于人的自身、关于人类社会的科学。在20世纪末,特别是面临即将到来的新世纪,如何找到一条途径,进一步加强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结合,并在国家的支持下,通过这种结合,卓有成效地对一些中国历史上的重大理论和学术问题进行探讨,是我国科学界面临的重大问题之一,而夏商周断代工程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范例。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越来越会看到“断代工程”这个成果的价值和意义。……由此,我建议,应该把夏商周断代工程的研究途径和方法,作为20世纪90年代末在探索中华民族的振兴之路,以及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过程中,对具有同等复杂性和综合性课题进行研究的成功个案,推广到其他研究领域,以加快中华民族复兴的步伐。 
最后,李铁映讲道,在充分肯定这项科研成果的同时,还要以科学的态度和发展的眼光,在对外公布时的文字表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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