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撩就会死》第29章


杜一面前摆着两杯咖啡。
一杯是他的,另外一杯的主人还没有来。
就在杜一快要放弃等待的时候,风铃声响起,杜一回头看向门口,却在那一刹那一种无言的熟悉感涌上大脑。
那是一个白衣青年,他有着棕色的瞳孔,他一看就是那种身体色素很淡的人,皮肤很白,白到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的衬衫袖子翻卷得很随意,露出一截弧线曲折得恰到好处的手腕。
如果是在学校,他一定是那种受人瞩目的校草。
他坐在杜一对面,微笑道:“在等谁?”
杜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是谁?”
他的微笑很温暖,清澈的眼睛让人不自觉相信他的每一句话。
“我是你哥哥啊,杜一。”
杜一顿住了搅拌咖啡的手,棕色的液体还在继续旋转流动,他说:“你不是。”
青年眉眼弯弯,“难道我们长得不像吗?”
杜一没有说话,只是幻境开始一帧一帧褪色。
“你很慌乱,杜一,这代表着你相信了我的话。”
杜一抬眼看着他,面无表情。
“你很无聊。”
青年站起来,微笑从没有改变过,“所以你也知道那个特种兵曾经通过游戏进入过你的幻境,你纵容他了,杜一。”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他露出略微遗憾的表情,“但很可惜,我们还是会再遇到。”
杜一直接毁掉了这个幻境,有关于咖啡厅和街道的一切都化成了一串串代码。
但青年还在。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好像在惋惜没有喝到那杯咖啡,“看来你并不是很欢迎我,下次再见咯。”
青年身影晃动,消失在游戏中。
电子轻柔女声响起,杜一回到了主界面。
眼前弹出一个通知。
“亲爱的‘幻觉’用户,由于您恶意损坏您的幻觉空间,因此被封号二十四小时,祝您游戏愉快,谢谢。”
杜一切断了电源。
就让生活变得更荒诞些吧。
一夜浅眠。
第三日,依旧是大雪,杜一没拉窗帘,能看到外面的玻璃上也结着薄薄的冰凌。
室内有舒适的恒温系统让他能心平气和的看着楼下研究员裹着衣服形色匆匆。
杜一给自己泡了一杯牛奶,坐在窗边翻着书。
这本蓝皮书还是杜一从学校图书馆带来的,里面还有程越翻过批阅的字迹,杜一怎么也没回想到他是什么时候拿到这本书的。
其中一页上写了两个龙飞凤舞,嚣张至极的字。
无聊。
联络器突然响了一声,杜一以为又是约瑟夫在催促他赶去研究室,可当他一点开的时候,愣了一瞬。
“回来了。”
是程越发来的讯息。
杜一马上回复,“在哪儿?”
“写报告。”
杜一裹着衣服出门了。
一出门,就能感受到天气的不友好,杜一哈出一口雾气,往A区走。
A区是特种兵军官区,基地里研究员和特种兵一向不那么友好,研究员很少往那边走。杜一一路上赚了不少注目礼。
杜一习惯了这样的注视,眼皮也没多抬一下。
大冷天的,好像身体的热量都会被空气抢走。有一片雪花掉在他脖子了,也没多去管了。
A区的守卫兵搓着手,一见来的研究员是杜一,也没拦着他。
应该是程越早就已经打好招呼了。
杜一不是第一次去程越的住所,不同的是这次有些迫不及待。
他敲了门,却没人来开。
没听见?
不可能。
特种兵的反应和感觉能力绝对都是顶尖的了,更不用说程越这种逆天的人物。
杜一心紧了紧,掏出联络器准备联络军需官,却看到右侧的指纹输入,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的手指按了上去。
门开了。
杜一把联络器重新放回去,一边把门推开,发现房间里光线很暗。
在他脚刚迈进屋子的时候,杀气翻腾,他的脖子被一只大手掐住。
他连忙大喊,“程越,是我!”
程越手指力道松下来,声音低沉。
“是你啊。”
他重新坐回床上,也没开灯,单腿支起,衣服松松垮垮。
房间里烟味很浓,杜一被熏到了,眼眶有点热,说话也带上了鼻音。
“为什么这么暗。”
程越打开自净系统,新鲜空气涌进来,烟味马上被冲淡。
“没什么,想休息会儿。”
杜一坐在床沿,透过灰暗的空气想看清男人的表情,“为什么抽这么多烟。”
男人含糊道:“想抽,就抽了。”
杜一没说话,抓被子的手收紧,默默把鞋蹬了。
程越听到声,胸腔响起闷笑,他手环着杜一肩膀,“怎么?等不及了。”
杜一语气清清冷冷,“嗯,是等不及了。”
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根烟,杜一帮他点燃了。
烟雾袅袅升起,往四周蔓延,杜一眼眶发热,眨眼睫毛上沾了几点水珠。
程越想把烟捻熄,却被杜一阻止了。
“别,”他尝试着吸了一口,却被呛住了,缓了一会儿才说:“我想试试。”
程越手指把烟夹走,准确吻上了杜一眼角落下的小小泪珠,“不会吸就别吸,这不是什么好习惯。”
尽管他知道这里面只有痛觉神经麻痹剂,但他却像失去了自主意识一样,神经末梢都慢慢变得麻木。
烟雾缭绕,杜一腿一抬,坐在了男人身上。
程越纵容地喂他吃了个脐橙。
事后,程越帮杜一揉着腿内侧酸痛的肌肉,杜一发出舒适的哼唧声。
杜一一哼唧,某人就受不了了,很禽兽地把杜一再次吃了一遍。
一遍。
一遍。
杜一痛并快乐着,手指都不想动,人他被翻来覆去。
翻来覆去。
翻来覆去。
手动微笑。
可以说是很辛苦了。
如果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杜一宁愿冒着被做/死的风险承受。
可是没有。
在雪停下来的第七天,高荣少将找到了他。
杜一对高荣少将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笑面狐狸的认知中。
他军装笔挺,眉间皱起两道沟壑,不怒自威。
在他看到高荣少将的时候,他就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就在程越在基地消失的第二天,他就知道,自己终将面对。
尽管他表现得再正常,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不安到无法入眠。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也许他只要好好一觉睡到明天,然后分解…合成药剂,闲暇时刻看看书,再睡一觉,就会发现这只是个梦。
高荣少将的声音很圆润,字正腔圆,“杜一先生,好久不见。”
杜一看着他,“好久不见。”
高荣少将亲自把他带到了特级军官病房,很安静,只有仪器冰冷的声音。
他的头上缠着绷带,眼睛紧紧闭着。
杜一站在一边,这是他难得的俯视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的时刻。
高荣少将跟他解释,“手术成功了一半,他的身体没有问题,但他一直没醒过来。”
“他被自己困在了潜意识,已经有三个人试图进入他的潜意识,但都失败了。”
杜一能想象到他的潜意识是多么排外,他能在现实碾碎丧尸颅骨,也能在潜意识里撕碎外来入侵者。
杜一勾了勾他的手指,“我来吧。”
高荣少将欣慰地点了点头。
在进行接驳的前一秒,为他接驳的技术兵特地嘱咐他:“发现不对要马上退出来,否则会伤害到你的大脑。”
杜一点头表示明白。
神经接驳是一种很难以言喻的感受,如果真要形容的话,就是在深海里溺水,还有人压迫你的胸腔,把肺里储存的空气全部挤出的疼痛感。
而进入程越的潜意识是一件危险又不可思议的事情。
溺水的感觉迟迟没有褪去,杜一感觉到不对,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真的在水里。
肺部传来刺痛,意味着他所剩的氧气不多,杜一马上扑腾着手脚,往水上游。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自己的处境,他的脚踝被水底的水草缠住了。
他不得不去解开水草,幽深的水底泥石翻涌,杜一视线模糊。
他肺部的氧气越来越稀薄,头脑也因为缺氧意识不清。
难道要交代在这儿了。
千钧一发之际,水花拍打的声音响起,一个人扎下来帮他扯断水草,拖着他往上走。
那人把他带回岸上,手按压他的肺部,帮他把积水吐出来。
杜一剧烈咳嗽,然后看着救他上来的人,然而就一眼,他就僵住了。
是程越。
还是年少时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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