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当道 下卷 醒掌天下权》第28章


“杀你?嘿嘿!杀了你,让你去阴间打扰我的母亲麽?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凌飞讥笑,看起来分外诡异,让西门潇不由心头微寒,提声道:“你待如何?”
“也不怎麽样,就是……想下点小毒,让你破了相,再让你变成除了大脑有意识其余全部僵化了的僵尸,在这茫茫人海中,过完你那舒适的晚年,如何?”
西门潇听他将如此恶毒的计划,说得这样轻巧,不由心头大震,知他定能办到,再不敢跟他纠缠,已是展开身形,向前跑去,只求快点到人多的地方,凌飞无法下手。
然而,凌飞的功夫或许没他高,但於轻功一项,显然远超於他,是以,西门潇如何能逃得了?
两人急赶了一盏茶的功夫,那西门潇看凌飞仍是紧紧咬在自己身後,明白自己已无逃脱的可能,不由暗凝内力於掌,待那凌飞靠近之时,挥掌拍了出去。
凌飞见有一股深厚的大力当胸袭来,不敢大意,侧身欲躲过去,然西门潇早料他会躲,掌法迭使,根本不容凌飞有喘息的机会,只欲以快在短时间内制敌。
原来西门潇明白自己的功夫比凌飞还是要高些,所以自己若能以快抢占先机,不容他反击,说不定或能制住凌飞。
然凌飞虽然确实功夫不及西门潇,且被西门潇突然而至的几掌逼得东躲西闪,但仍能仗著轻功的优势,每每遇险,堪堪躲过。
西门潇见凌飞躲过了好几掌,心下发急,明白自己若不能快速制住他,待他从容了,必是自己末日,於是当下改变想法,竟是欺近凌飞可以下毒的一丈以内,完全近身搏斗。西门潇此时算是将凌飞精於下毒的事搁在了一边,只想取胜,暗想胜了之後,再逼凌飞拿解药不迟。
如此近距离的攻击,凌飞显然不敌。勉强接了三掌,第四掌时,已是打在胸口,凌飞只觉喉头一甜,有腥甜的味道在口腔里散开了来,知自己是受了内伤。
西门潇一招得中,大喜,精神一振,竟是连下杀手,不多时,凌飞便落在了地上,从嘴里溢出来的血,将湖色衣衫染成了诡异至极的颜色。
西门潇见他已经不能反抗,正大喜间,却觉脚下一沈,见那凌飞唇边带笑,知自己定是中了毒。
只是这毒,竟是从脚下开始僵硬起,让他不由大骇。他能明显地感觉到那种僵硬的感觉,正从膝下慢慢往上爬,然而大脑此时并未僵硬,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那种令人恐惧的毒药爬行的路径,令他怎能不惧?
“飞儿!……”西门潇几乎想跪下来求他给予解药,然想到时,膝盖已是无力,哪里跪得下去。
“怎麽样,‘僵尸’这种毒药,很有意思吧?我尊敬的父亲,您可要慢慢感受啊!等到它慢慢僵化您的脸时,就会自动地为您整容呢!给您整完了容,唔,就完工大吉了,到时,您将会变成一个有意识却无法说话无法用眼睛传神武功全失只会吃饭的僵尸,想来,这种行尸走肉的角色,本来就应该属於您这种人拥有的吧!因为怕母亲不愿意报当年你抛妻弃子之仇,所以自出江湖以来,我一直与你井水不犯河水,原以为,我们可以像个陌生人一样,在这个世界共存下去,却没想,你倒是不乖,敢找上我。既然敢寻我的麻烦,想必您心里也早该有会被我反噬的觉悟吧……”
凌飞说完,没去看西门潇已经因恐惧而瞪大的双眼,挪动著残破的身子,决定找一个地方,慢慢疗伤。
至於以後该如何,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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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飞跟叶恒暂住的院子,在他走後不久,便闯进十来个急色匆匆的男子。
这些人,正是凌飞以前的情人,赵栎他们。
原来,他们已经查到凌飞是耍了死遁一招,也查到了凌飞现在的位置,并得到信,知道拿走《九章》的人,正是凌飞的父亲,西门潇。原来西门潇,一直想重振西门世家声威,所以自北冥啸事件过後,早已对凌飞进行了全方位的监视,便是雾园里,都有他安插的奸细,而正是这几个奸细的抓获,让他们知道了更多的事情,比如,西门潇曾暗助叶恒几万两银子,以取得“避毒丹”,而後更查出了诸多与叶恒暗中往来的事情,於是众人俱想恐怕事情不妙,凌飞只怕要出大事,各人忙放下手头的事,全赶了过来。
只是……看著凌飞暂住院里痛苦挣扎的那个叶恒,众人已明白自己终是来晚了一步。
逼问叶恒凌飞下落,自是问不出任何来,反而被那叶恒吵得心烦。
叶恒显是中了极厉害的毒药,痛苦到额上青筋似蚯蚓般根根暴出,本来俊逸的脸,此时也已经因痛苦而痉挛得不成样子。见了他们,一迭声地求他们给他一剑,让他速死。
因为没能问出凌飞去了哪儿,只得知他跟西门潇出去了,以下愈加担心的众人,再听叶恒如此哀嚎,只差没痛扁他一顿,哪个有良心一剑结果了他?
“怎麽办?”
龙逍问。
“那还用说,赶紧的,找人啊!”
莫如归首先冲了出去。
他们没曾想过,这一找,竟是找了整整三年。
第一○○章
这儿是青州辖下的某个小城。
城西,青山亭。
本城最佳赏花饮酒处。
此时正是黄昏时分,晚来谁染霜林醉。
有佳人提著篮子逶迤而来。
佳人名唤子秋,是此城最大的青楼摘星阁的红牌──不过,她是卖艺不卖身的那种清倌,鸨母王姐是她昔日的好姐妹,现在开了这个摘星阁,她便也跟著过来,帮衬自己的好姐妹。
子秋每月都会有几天,来这个青山亭。
然而,却不是赏花,也不是饮酒,而是,怀念一个人,怀念一个曾在生命中出现的人。只是那人地位尊崇,断无可能再在生命中出现,所以,才只能怀念。
近晚的时候,跟她一起来的下人丫环都催她赶紧回去,以免天黑易出事端。──要知道,子秋可是红牌,会有色胆包天的男子趁著夜色,做些亵渎的事,自是极有可能的。
子秋无法,只得收拾妥当,和下人丫环们回去。
刚下小山,却听从道旁草丛中传来些微动静,转头看时,却是个男人,正侧卧在那儿,从半边侧脸那苍白至极的情况看,显是受了伤。
子秋吩咐下人上前看看是怎麽一回事,片刻那下人回来称,那男子好像受了很重的伤,气息微弱,再不救治,恐怕要死了。
子秋微皱眉。她知道自己本不该多管闲事,毕竟,那男子身份莫测,且受如此重伤,只怕身上定有些故事,自己掺和进去受了牵连倒无所谓,若连累了摘星阁和王姐,自己罪过可大了。
然而见死不救实非她的性格,於是思索之下,便吩咐下人:“你们弄顶轿子来。”
即使要救他,也要小心行事才是,这样一个大活人,若正大光明地让下人抬进摘星阁自是不妥,若用轿子,从後门进去,尚可一试。
於是当夜,摘星阁便多了一名叫北辰无心的男人。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凌飞。
得子秋救起後,当子秋问他姓名时,他没敢用自己真正的名字,想起从悬崖坠落时,北辰远那声凄厉的呼唤,凌飞便借了他的姓。
取名无心,不过是,嘲笑自己是个没心没肺的蠢蛋罢了。
自以为是地追求所谓的真正关心,其实一直以来,真正的关心就在自己的身边,自己却如失了心般没有察觉到。
不错,那十二人每个人对他的关心或许是不够多,但十几人加起来的关心,却无论怎麽计算,比起这世上任何一人来,都是要多得多的,只是自己,竟从来没有珍惜过,更可笑的是,执著於一些水中月镜中花般的所谓爱情,傻傻推掉这世上最多的关心最多的幸福。
伤渐渐好了,然而,凌飞却没有再重出江湖的打算。
这儿甚好,所谓大隐於市,莫过如此吧。
当然不能让个女子养活自己,凌飞吩咐她,派人去自己在附近一个藏钱的地方,将银票取了来,交给了子秋,说是请她收留他,让他在这个摘星阁借住一段时间。
子秋是个兰心惠质的女子,知他应是有难言之隐,便答应了他的请求,反正,摘星阁空著的屋子,多的是。
从此,凌飞便在摘星阁,过起了只在後院那麽大的范围活动足不出户的日子,需要什麽,皆由子秋办妥。
住进摘星阁的第三个月,凌飞收了个徒弟。
那是一个年仅三岁的玉娃儿。
是子秋的孩子。
至於他的爹是谁,子秋没有提,凌飞自也不会打听。每个人,都有属於自己的故事,别人愿意说与自己听,是自己的荣幸,不愿意说,那也是别人的本分。
玉娃儿没有名没有姓,这一点倒是不妥,於是有一天,凌飞便把这个,同子秋说了。
“阁里的姐妹都是大字不识几个的人,取不好名字,北辰公子若是愿意,不如帮娃儿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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