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魁 作者:天晴有风(晋江2012.07.02完结)》第35章


明宜看着他,愣了一下,摇头,“没有。”
笑意微微凝结,垂下眼睫毛:他还是不相信她,可……那又怎么样?
明宜抬起头又朝他轻柔一笑。
夜色旖旎,紧闭的房门内传出交错的喘息。
坠地的床帏微微晃动,奇怪的感觉一直延续到夜里,今夜的明宜好像特别配合他。以前和她也不是没有过水乳交融的时刻,可……感觉实在太不一样。
不知为什么身体能达到愉悦的顶峰,心里却不能。
终于,喘息一声,郑仲重重伏在明宜身上。平息呼吸许久,他转过头,借着透过床帏缝隙的月光只能看见明宜侧着脸,在这样欢愉的感官中她的面容居然有种陌生的平静。
“看着朕!”他下命令:“你到底有什么事?”
今天的她好让人陌生。
明宜看着他,笑意慢慢提上嘴角,声音在这夜色中显得格外温柔静谧:“怎么了?”
郑仲也说不出到底怎么了,也许是因为月光罢,他感觉她的脸色好像有点苍白和冷淡,虽然她是言笑晏晏的。
慢慢,他感觉到身下的明宜朝他蹭了蹭,双手扶在他的肩侧,稍后,她慢慢抬起头亲吻着他。她很少这样主动。在很早以前,因为明宜对他的不甚在意,他总是希望她能主动一些,再主动一些。可是今日的主动却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可就算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明宜的主动还是让郑仲感到浑身一阵酥麻轻颤,被她唇吻过的地方简直是有电流击过一样。
郑仲控制不住地压下身吻她。
不知怎么回事,明宜的一个吻好像引起了心内某种狂热的躁动,这种狂热迅速传遍了四肢百骸,继续通通发泄出来。像是过了好几次攀达山巅又不停地往下坠,郑仲却还是不满足,总是无法完全的满足。手探到被子下,想和她十指交握。
她的手指正紧紧拽紧着床单,他掰开她的手指和她交握,她的手心里全是汗。他一边重重地吻着她,一边在她体内冲刺,明宜的呻吟声断断续续从唇齿间传出,直至最后一刻他完全地迸发出来,明宜的手也突然紧紧收缩,叫出声来,简直如同垂死前的挣扎一般。
稍后,他恢复了些许力气。
夏季的夜,把浑身无力的明宜揉过来抱在自己怀里,虽然两个人的身上都是黏腻腻的,可心中的熨帖感却满足得无法诉说。
可是闭眼休息了没多久,他突然感觉到手臂上一阵细小的热流。
黑暗中,他睁开眼睛。
虽然那热流很快就没有了,可是他感觉,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的她好像哭了。
郑仲有时候很怀疑那只是自己的错觉。两个人难得地一起到达了巅峰,那样欢愉的时刻,为什么她会哭?事实上,到第二日清晨,根本一切如常。
照常的穿衣吃饭,他在她脸上看不出一点端倪。
“待会儿,朕带你出去走走。”郑仲如此说道。
观察明宜的神态,低头吃饭的她抬起头,静静道:“好啊。”
自从他们闹矛盾以来,他们已经很少这样携手并肩出去散步。
两个人沿着九曲回廊走,六月盛夏,白玉栏杆内的荷花茂盛葳蕤,明红色的鲜艳郁郁朵朵,相互争闹。郑仲不由得想起了那日的夜月游河,“朕应该晚点再带你来。”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明宜惊诧。
对视之后,明宜也想起来,弯了弯嘴角:“能和皇上同游,就是高兴的。”明宜转过头去看荷花了。郑仲盯着她的背。
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她在奉承他。
从昨天晚上到今天。
正好此时,明宜又回过头,眉目间露出些许轻松和快乐,继续往前走。郑仲默然,另一只手却微微捏紧了拳头。
第30章 回宫(十)
这种陌生的感觉如同往往复复的潮水一般,让人在喘息间窒息。这种遥远随着身体的亲近和相互间的伪装越显得冷落和明白的存在。
时间持续得越长,这种压抑的感觉就越是难受。
郑仲选择不动声色,他想知道,她到底能装到什么时候?而同样地明宜也选择如此,她同样地表现出如同往常一般带着亲热的泰然自若,仿佛那样突如其来的改变根本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为什么人在有段时期明明觉得相处得越来越难受,却丝毫不肯放手?如果相爱带来的不是快乐和幸福,那为什么我们要选择相爱?
明宜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很快,她会自嘲地笑笑,她仍旧是柔弱的女人,心中所思所想只有男子的情爱,困居在这后宫之中,帝王的宠爱便仿佛是唯一值得在乎和思考的事了。
事实上,她何必庸人自扰,正是因为她对他抱有太多期待和爱,才会如此失望。这种失望不会伤着他,只会伤着自己,她早该想明白的。
可明显的,郑仲完全不这么想。
他只知道,她变了,变得不像从前的明宜,不再那么安静温柔,善解人意,在他面前似乎有了太多隐隐闪闪的小心思,在她那双明净的眼睛里时而犹疑时而躲闪。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穿她,两个人仿佛水中望月,雾里看花般越来越远。如若她只是因为这些日子,他对她的冷淡,对他有些怨意,倒也罢了。可如今的她,竟然跟别的女人一样,这样奉承他。事实上,她根本学不会别的女人那样老练熟悉的,不着痕迹的奉承。她何必突然这样改变自己,他不需要别人的奉承,更不需要她的奉承!
可她居然就这样做了。
虽然牵着手,可两只手之间的接触是那么明显清晰,仿佛就是互相防备的陌生人,每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那两只毫不贴紧的手立刻分开。无端地沉默了许久,沉默并不是最难受的,真正让人难以接受的是曾经可以无话不谈的人突然发现自己和对方无话可说,甚至根本不知道如何说。
郑仲瞥一眼明宜,她还是那样转过头去望着远处的花朵,偶尔感觉到他的目光,和他微微含笑对视。也许明宜是真诚的,哪怕只是奉承的“真诚”的笑,可是郑仲却觉得越来越反感。
走至竹林深处,突然,郑仲转过身搂住明宜的腰,在她耳垂处暧昧低喃:“昨晚朕是不是让你很高兴?”如果她用别的女人的方式对他,那么他是不是应该也用对别的女人的方式对她?
听着这样露骨的话,明宜双手抵在他怀里,只能轻轻“嗯”一声。
“那今天晚上你是不是还要?”咬了一下她的耳垂,下身已经充满暗示地轻轻抵着她。
反感。
明宜心里只觉得厌恶,然而理智却依然让她言不由衷:“好。”
几乎是迅速地,郑仲把明宜压倒竹林深处的石壁上,这边有些僻静,又在林间,来来往往的宫女很少。静幽幽的,只有鸟雀和远处的溪水声,身后突兀的石角弄痛了明宜,郑仲却不管,只把手从她裙角里探进去。
他们这样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有时候他也性急得很。可明宜是在今天觉得自己仿佛有种被侵犯的感觉,可她没有抬头看他,更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忍受着。
别的女人能够做到的事为什么她不可以,她又比别人清高在哪里,其实她和别的女人也没什么不同,不要总是只想着自己的喜恶就好了。
一场云雨就在这里草草完毕。
郑仲今天对她根本毫不留情,以至于根本没有管她的背都被那突起的石头撞得一片乌青。
明宜半蹲在墙角看着面前的人,他正背对着她整理。未有多久便回过头来,衣物发丝丝毫不乱,对他来说仿佛就是饮过一杯酒,用过一顿膳一样简单。
反观明宜,玉钗也掉了,长长的耳坠线也结在了一起,整洁的发髻乱出几根垂在耳侧,外衣被他扯坏,弄成皱巴巴的一堆。裹在自己仅剩的亵衣上,她像一个受伤的小动物一样蹲在壁角处。
忍着心里头怜惜的冲动,郑仲看了她许久,道:“朕有事去趟御书房,你先回去。”
明宜拿起外衣站起身来,轻轻福了福礼:“臣妾告退。”
堂堂明妃这样紊乱不堪地走在御花园大概是当时桑国皇宫内最轰动一时并蔓延迅速的景观之一,这样凌乱绮丽又带着有种暗示性的“着装”和“着装形成的过程”为讨论焦点,更为许多春闱秘史提供了素材。
连明宜的宫女尽欢看了她也大吃一惊,因为今日好好出去的明宜一回来便是如此狼狈不堪,仿佛被什么人欺负过一般,尽欢讶异着迎到门口:“娘娘——”
明宜苍白的脸上像是所有情绪都被漠然消失了,连淡色的唇也没有半分张口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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