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为什么,如今我能看到的竟不指只是她的未来了,连她从前的记忆都能看见了。
原来每个人都有那么心酸的过去。之于他们,我和白彧当真不算什么。
“妖王,适可而止。”修长好看的手搭在朔月的手臂上,微微用力便提起她的手,画面消失,我脱力的向后倒去,身后的人顺势托住我,我靠进那个熟悉的怀抱。
“嗒。”小白搁下手中茶杯头也没抬,“彧儿,带你姑姑下去休息。”
“是。”白彧打横抱起我转身离开,我拉住他的衣领,他停下脚步低头看我。
“小白。。。。。。”
“你先回去休息吧。”小白淡淡道,“我想同妖王好好谈谈。”
我把头埋进白彧怀里不再说话,白彧抱着我离开,每一步都是那么稳重,让我觉得在他怀里便是永远的天堂。
“白彧,你为什么要回来呢?”
白彧沉默片刻,淡淡道:“我没有离开过。”
我苦笑,“明天我们就可以见到陵照君上了,等我找到了姐姐,我和小白会带他回卧雪山,青丘就交给你,可好?”
白彧道:“我说过,属于我的我会自己去拿回来,你不必如此。”
“你要怎么拿回来?要踩着族人的尸身去拿吗?”我问他,眼泪不禁流下来,“小小白,白启不是我姐姐杀的!他不是!”
白彧的脚步一顿,良久才说:“我知道。”
我握紧双手却是说不出真相,白彧他是委屈,他没能拿到自己该有的东西,是我抢了他的一切,可我要把这些还给他他却不要。
于我来说,权力、财富、地位,这些于我来说不过过往云烟,于白彧来说,却是他的尊言。我随手将这些甩给白彧,好像将他的尊言甩在地上,他接受不了。他要亲自向我要,可那样的后果我受不了。
我觉得我和白彧进入了一个迷局,解不开,走不出,爱不了。
白彧说:“姑姑,你可愿相信我。”
我摇头,“我不愿意。”
白彧沉着脸再没说话,他将我送回房间,最后离开时他问我,“你为什么从不为我想想呢?我总以为姑姑你至少是为我考虑过的,可我错了,姑姑从来只惦记着君上。”
第24章 归途 上
很久很久之前,青丘还是白狐一族当家。
那是青丘的鼎盛时期,白狐一族的老祖宗虽然不厚道但还是很厉害的。本来狐王之位代代传承是轮不到我家什么事的,但后来有一代的白狐王娶了一只紫狐为妻,后来白狐王死了不久紫狐王就当了新狐王。
那只白狐王就是白老爹的爹,那只紫狐是他的后妈,他被抢了王位自然是不甘心的,他讨厌他的后妈,连带的也开始讨厌所有紫狐。但他那时还小,势力薄弱,拼不过他后妈,后来他长大了有势力了,狐王的位置却又让我父王捷足先登了,从此他更恨我们紫狐。
当年姐姐害小白挖去双眼后又间接害死白启,白老爹对她已是积怨已久,他希望小白能代他夺回王位,还白狐荣光,可小白却是深爱姐姐。白老爹一气之下不知和姐姐说了什么,之后姐姐失踪,小白去了卧雪山,而白彧则留在了白老爹身边。
我很想知道,白老爹到底告诉了白彧什么,让白彧这么执着这些身外之物。
“白彧,我想和你谈谈。”我喊住白彧,他脚步一顿还是果断离开。
“姑姑今天累了,我们改日再谈。”白彧轻掩上门,又从门缝中看了我一眼,神色冰冷,眼神复杂。
“白彧,我没有。”我低声喃喃,忽然又想哭了,“我没有不为你考虑,真的没有。”
第二天阳光明媚,我站在屋外抻了个懒腰,对着阳光灿烂一笑,入眼一片全是白色,在阳光下散发出令人炫晕的光芒,让人憧憬又不敢直视。这样的迷人景色,担得起神宫之名啊!墨瞳可真会享受。
我忽然就想起卧雪山了,冬天下雪的时候,卧雪山的景色也是这般美的。
“请问姑娘可曾见过青丘落千南殿下?”正恍神,一个小童子已站在不远处冲我弯腰一行礼。
我摸摸鼻子,“我就是落千南。”
小童子讶然,“怎么可能是你,落千南殿下不是个男人吗?”
“。。。。。。”我默,“她不是男人,是女人。”
“说是殿下怎么又是个女的?”小童子细声嘀咕,又朝我行礼,“得罪帝姬了,帝姬,陵照君上请帝姬前往潜微殿。”
我点头,觉得有些尴尬,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叫我帝姬,从前那些人不知道为什么都只叫我殿下,从前没在意,如今想来大概和这小童子一样把我当个男的了。我郁闷,我哪儿像个男的了!不过是小时候剽悍了些,如今我已淑女好多了!
正胡思乱想着,已跟着那小童子来到了潜微殿。
我一脚踏进门槛,没有了外面晃人眼的阳光,眼睛顿时舒服了许多,殿中有些阴暗,我稍稍适应了下,就看到两侧站着的人都是我熟悉的,而陵照和墨瞳就坐在上首的位置,墨瞳倚在陵照怀里像是没骨头的,唇角含笑不似从前那般冷漠,倒像个撒娇的小孩子。
原来大家都到了。我叹,自觉的站到小白身边朝陵照躬身行礼,“落千南见过陵照大帝!”
陵照微一抬眼,道:“听朔月说你找我。”
本来不是找你的,是来找墨瞳还刀的,可是。。。。。。一言难尽啊,我道:“我听闻君上手握宿世,所以想请君上救救我姐姐。”这事是当初月璇说了之后我动的心思,却一直没说出来,想来大家也是心照不宣的。
陵照凉凉看了我一眼,“想要救你姐姐,只有一个办法,我能弹奏迷雾幻境,你若进去,出得了幻境我便愿意救你姐姐。”
我一怔,忽然想起我在西瑶山下的那一场梦,那时我也遭遇这样的情况,可当时我是不顾一切想要入境救姐姐,甚至不惜杀了白彧,可如今再让我来一次。。。。。。
陵照挑眉,“怎么,你不愿意?”
“不愿意的。”我摇头,再让我杀一次白彧,我如何下得了手?天知道我当时有多庆幸那只是一场梦,而白彧还活的好好的。
他还活着,比什么都有意义。
“哦?你居然不愿意。”陵照失笑,看着我的眼神带着点探究,而小白他们看着我也是一脸惊讶,由其是白彧,他看着我时眼中那几许惊讶几许疑惑几许期盼几乎将我看得融化了。
我硬着头皮说:“因为我知道君上是骗我的,进去根本救不了姐姐,还会失去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陵照唇角一挑,“看来你已经明白你最重要的是什么了。”
我一愣,看向白彧,会是他吗?
陵照又道:“我知道你姐姐在哪儿,可跟不跟你走就是她的选择了,我管不着,而加诸在她身上的那些疾病我也许能帮她,可却是医不好的,我只是个弹琴的,又不是郎中是不是。”
我急道:“我姐姐在哪儿?”我管你是弹琴的还是治病的,先让我找到姐姐,一切都好说。
“她就在这儿。”陵照说着抬头看向前方,我们也转头看去,就见朔月一身红衣动人的走了进来,而她身后跟着一个白衣少女。
那姑娘低着头又逆着光,前面还挡着个朔月,我着实看不清她的面孔,但只是那么一眼,我就已经确定她就是我的姐姐,落千蔷。
小白看着她不禁向前一步,嘴唇上下起合着,好似在唤她,“蔷儿。。。。。。”可就那么一小步,他再不敢上前。
“姐姐,姐姐,姐姐!”我扑上去一把抱住姐姐忍不住流下泪来,我的姐姐,这个为了我抵抗族人又耗尽心血为我改命宁可自己孤老的人,失去了她三百多年,我终是又重新拥抱住了她。她在我怀里那么瘦弱,全身瘦的像是只剩一堆骨头,我抱着她阵阵心痛。
“姐姐!”我激动的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她也侧头看我,一双璀璨的紫眸在逆光的环境下流光溢彩煞是动人,她歪着头轻声问我,“你是谁?抱我干嘛?还哭了,你抱我不会是想把眼泪鼻涕擦我身上吧?”
“。。。。。。”我打量着眼前的人,没错,我肯定是我姐姐,没人像她长得这么有姿色还说话这么刻薄了,“姐姐,你怎么了?我是阿南啊!阿南!”
“阿男?”姐姐又歪头,“那阿女呢?在哪儿?”
“。。。。。。”我抚额,姐姐是傻了不成?
这时白彧站了出来,对着姐姐一躬身,“君上,阿彧在这儿。”
“。。。。。。”我真想对着白彧竖个大拇指,顺道说一声,“你太有才了!”
“哦,你是阿女啊!”姐姐恍然大悟。
“噗!”玲珑忍不住一笑,她笑得太应景了,她上前两步站到姐姐面前,道:“落千蔷,你装傻呢?”
姐姐问:“你又是谁?”
玲珑挑眉道:“以前和你抢男人的玲珑!”
“抢男人?”姐姐看着我说,“是抢阿南吗?”
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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