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为霜 作者:夏嘉萦(文秀网2012-08-27正文完结)》08-27正文完结)-第17章


拂袖而去。
归霜木然站着,心中仍觉得委屈。白卓对灵烟总是纵上三分,百般维护。心中想到可气之处,将手中杏花随手一扔。
那杏花在风中摇动,似是嘲笑一般。归霜瞥了一眼那杏花,只觉得讨厌。转身往西殿去了。
西殿木华殿,归霜只去过一次。年幼时将东莱神君赠与白卓的五色锦鱼给扔到天河中。彼时归霜只知那五色锦鱼的人身是一位貌美女子,听周边仙娥道:“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再难得。”于是,偷偷骗了铭忆出来,引开料理的仙娥,将锦鱼扔进天河中。
殊不知,这东莱神君本欲把锦鱼赠与天帝,托与白卓料理。此事一出,闹得天界不得安生。那锦鱼在天河中侥幸活下,却毁了颜容,跑到天帝跟前哭哭啼啼。
三堂会审时,归霜年幼,被白卓抱在怀里。白卓位高权重,自然无人敢动归霜分毫。天帝似是被那锦鱼扰的疲倦,只问了一句:“这是是你做的?”
归霜本来害怕,却是敢做敢担的,怯声道:“是我做的。”然后紧紧抱住白卓的脖子。白卓知道她害怕,轻轻拍*她的背。归霜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众神自是偏向她三分,又因着司律天君在天庭素来威信极高,天帝不好罚的过分。
天帝正犹豫时,却见大殿内出现一位身着百鸟朝凤金缕衣的神女,众神皆是行道声前辈。自从神魔大战后,战神远离天庭养病,这天庭之中能被众人称的起一声“前辈”的,便只有花神梧画一人。
归霜偷偷看向她,只觉得一时间满堂生辉,她竟比那锦鱼还美上千百倍。只听梧画慵懒的声音响起:“我当什么要紧事,原是为了只锦鱼,还闹得要三堂会审。”梧画轻轻一挑柳眉,便是仪态万千。她径直向前坐走去,横了一眼那锦鱼,道:“天帝是怜惜这锦鱼花容月貌被毁?”慵懒的声音里却有了怒意。
素闻天帝待梧画神女不同,如此看来也似乎是有猫腻。众神只做不闻。倒是天帝干咳了两声,对侍女道:“还不去替前辈沏茶。”侍女急急跑向殿外。
梧画摇着手中素纨扇,“要我看,不过是这孩子心善,见那五彩锦鱼困于缸内,想要放生,孩子不懂事,便把她放进天河。”说罢,看向天帝,“天帝说,是不是?”
天帝端正身体,道:“归霜放锦鱼入天河,险些酿成大错,念其年幼心善,罚受天雷二十四下。”却听见“啪——”一声,梧画手中折扇砸在桌上,起身便向殿外走去。美艳的颜容上尽是怒气。
白卓轻轻把归霜放在地上,归霜抱紧白卓的脖子死死不松手,白卓无奈只好道:“乖,别怕。”归霜楚楚可怜地望向白卓,乖乖松了手。
白卓神色冷清,站在殿上,声音清澈如玉:“归霜之错,乃是本君管教不严,本君愿待其受过。”天帝淡淡点头。边上的锦鱼便是不服,也不敢再说什么。
却听见归霜“哇——”一声哭出来,“不要罚我师父,是归霜的错……”归霜哭的厉害,抓着白卓的广袖死也不放手,哭到后来声音断断续续,连声音都是抽抽搭搭。
彼时,归霜不过是小孩子脾性,只知道二十四道天雷对自己而言是疼极了的刑罚,却不知白卓是天界三大上神之一,区区二十四道天雷对他而言不过如同挠痒一般。
那日回了净醒殿,白卓再不像三堂会审时般温和。他神色如同冰山,归霜看着害怕,小声叫道:“师父……”白卓淡淡看她,语气中不带一丝感情,“为什么要那么做?”
归霜本来哭的累了,眼睛都是酸痛,叫白卓一问,吓得连眼泪都不敢流,死死忍住,声音却是断断续续:“归霜怕……怕师父被抢走……”白卓看着她害怕的样子,神色不由柔和下来,只道:“你把那锦鱼扔到天河里,不可不罚,便罚你去西殿思过。”
归霜只记得那木华殿幽幽暗暗,千年寒冰冷的可怕,后来自己冷的瑟瑟发抖,半夜里便叫师父裹着狐裘抱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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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哈哈,我这章写的多温馨,可爱的小归霜
'53 长相思?长相忆(二)'
转眼便到了木华殿外。归霜向殿内探去,袭卿跪在里面。她低低呼道:“袭卿哥哥——”
袭卿回过头,“归霜,你怎么在这里?神尊罚你来的?”归霜不敢进殿门,只在外面蹲着,“袭卿哥哥怎么把我师父想的和洪水猛兽一般,我来看看你,是因为归霜,袭卿哥哥才受罚的,归霜过意不去。”
“明知摘了那杏花神尊定是要生气的,还非要摘。”
归霜因为袭卿为自己顶罪,陪着笑脸道:“归霜以后再也不敢了。”
袭卿终是叹了口气,“你呀!”
归霜坐在木华殿门口,早春还有几分寒意,里面寒冰的气息幽幽透出,归霜素来畏寒,亦是觉得有几分冷,却害怕袭卿无聊,坐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与袭卿讲着话。午后静得出奇,春日里本易犯困,归霜不知不觉便趴在地上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香甜,归霜醒来时,月宫的光已点的澈亮。白卓蹲下来正欲抱她回房,归霜猛地起身,正巧额撞在了白卓的唇上,白卓的唇轻柔,这一撞仿佛蜻蜓点水的一吻,两人不由都有几分尴尬。
归霜觉得脸发烫,隐在月色下,她不觉觉得有几分侥幸。白卓依旧淡淡站着,许久才出声,“夜间掌灯寻不着你,寻了许久,原来你在这里。”
归霜听白卓如此说,不由一愣起身站好。袭卿亦听见动静,不由回过头,见是白卓,赶忙重新端正好身体。
白卓再未多说什么,沿着长廊慢慢走去。归霜回首看了袭卿一眼,只见袭卿张着口型道:“快去。”归霜顿时如梦初醒,快步跟了上去。却发现白卓走的并不快,如同月下彳亍。归霜跟在白卓身后,夜静谧无声,他们亦这般悄无声息地走着,归霜却不觉得无趣,只觉得理所应当,冗长的走廊,片刻便到了尽头。
白卓突然停住脚步,却是停在归霜的住所前,只听白卓淡淡交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以后不许这般胡闹了,”然后低低叹了口气,“夜深了,回去睡吧。”
归霜进去房间,漏壶的水滴声滴答滴答传来,灯火的火苗影影绰绰地摆动。屋内灯火通明,原来,师父害怕她晚归看不见,将整间屋子都点上了灯。她想起小时候,掌灯结束,总是害怕黑,师父便特地在走廊两侧上了灯,相伴她回房。
她走到漏壶前,原来已经三更了。她一睡睡了许久,倒是师父寻她寻到了深夜。她觉得心头暖暖的,走到床前,拿起针线篮中绣了一半的荷包。上面绣的梨花还未成型,歪歪扭扭看不出模样。
她坐在灯下一针针绣下去,嘴角挂着欢笑。
归霜不知不觉在床边睡了一晚,手中还拿着绣包。突然觉得鼻尖痒痒的,她惺忪地睁开眼,是月老拿着头发挠她的鼻子。“爷爷……怎么是你?”
手中丝线细滑,归霜猛地想起昨夜在床边绣的荷包还未收起,她连忙伸手,却被月老一把抓住荷包。月老眯着眼,似笑非笑,“霜丫头莫不是红鸾星动?”
归霜一把夺回荷包,正色道:“爷爷想的真多,这个荷包是我给师父绣的,师父每日只着白衣,虽是清明,却也少了几分颜色。”
“还是霜丫头懂事,我怎么没你这样的好徒弟,”月老捋着胡须,面色红润,“不过你师父从前虽说多着素色,却也不至全着白衣。”
归霜听到有关白卓从前的事,顿时来了精神,问道:“那为什么师父现在喜欢穿白衣?”
月老素来喜说天庭八卦,归霜如此问来,月老说的津津有味,“说来也是,一万多年前,水神与魔君相恋,自是犯了天庭禁忌。你师父与水神凤笙同辈,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兄妹,”说到此处,月老已经唏嘘不已,“你师父身为司律天君自是要适当处置,便把凤笙囚于幻境,谁知凤笙硬是要闯出幻境,结果反被封印于幻境之中不可自拔。魔君为救凤笙,所以才有了神魔之战,”月老叹息地摇摇头,“你师父自觉罪孽深重,所以只穿白衣,是为了那些在神魔大战中死去的亡灵超度。”
归霜暗暗思忖,难怪从未听闻水神出现,原来在万年前便被困于幻境了。天庭规定众神未定继承者的神仙,除非死去便要永久在任,想来水神虽被困于幻境,却并未死于幻境,所以并未有新的继承人。
归霜好奇心重,“水神的府邸在哪?”
月老不疑有他:“便是在花神的千繁阁过去些,唤作行泽馆,你且听我说,那地方……”月老“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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