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两千年》第123章


“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推脱不去。”危月无奈地苦笑,“可是这件事……回避不过啊。”
“哦。”源义宗像是明白乐什么,“难道是佳子公主的事?要我说。这也没什么,男大当婚嘛。实在不喜欢的话,忍一忍就过去了。”
“忍一忍?忍多久?一天两天,还是一辈子?”
“当然是一辈子。”源义宗有些无赖地说道。
危月被噎地说不出话。
“总之,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办!”源义宗起身离开,边走边说,“你也不要想着可以逃跑了,我会派家臣盯着你的,你的护照我替你保管一下,等事情定下之后我再还给你,那个时候你爱去哪去哪,就算去撒哈拉沙漠我也不管了!让佳子来管!”
这个无耻的“老贼”……危月撇嘴。
“哦,对了。”源义宗忽然转过身,“你今天穿的是什么衣服?赶紧去换下来,不要给宫内厅那些‘幽灵’找我们源家麻烦的借口,寻常人家相亲也是一件很郑重的事,何况是我们这样的门第?记着,不能失礼!”
……
……
浅草寺位于东京台东区,是东京都内最古老的寺庙。相传在在推古天皇三十六年的时候,有两个渔民在宫户川这个地方捕鱼,捞起了一座高5。5厘米的金观音像,于是附近人家就集资修建了一座庙宇供奉这尊佛像,这就是浅草寺,也叫浅草雷门观音寺。
历史上的浅草寺命运多舛,屡遭兵灾火灾,数次被毁。直到江户初期,德川家康重建浅草寺,使它变成一座大群寺院。除浅草寺内堂外,浅草寺院内的五重塔等著名建筑物和史迹、观赏景点数不胜数。每年元旦前后,前来浅草寺进行朝拜的香客,来往不绝,人山人海。
现在是浅草寺的淡季,不年不节,而来日本旅游赏樱的各国游客们也都陆续回国了,所以浅草寺现在也没多少香客。只有一些东京都本地的市民来这里祈福。
危月作为源家的贵公子,体面尊贵,这次来这里又是和佳子内亲王殿下“相亲”的,所以得到的待遇自然与寻常人不同,右脚刚下车,就有一个穿着白衣的僧侣站在微笑着站在面前,准备给贵客带路。
“这里是‘雷门’,正式名称是‘风雷神门’。”白衣僧侣指着大门前悬挂着的那盏巨大的灯笼,巨大的灯笼上赫然醒目地写着黑底白边的“雷门”二字,“‘雷门’是公元942年朱雀天皇为祈求天下太平和五谷丰登而特地下令建造的,是浅草寺的象征。大门左边的神像是风神,右边的神像是雷神。在二战的时候‘雷门’曾经被战火焚毁,现在的‘雷门’是东京都政府在1960年重新建造的。”
白衣僧侣滔滔不绝地讲解着‘雷门’的历史,危月也貌似很认真地听着,就好像真的不知道一样。实际上这些东西在他每次以正式的官面身份来这里的时候都会听到,从小到大都不知道听到过几百次了,可还是要忍着听,因为这是传统,也是日本贵族的脸面。
越过‘雷门’的时候,身边的香客们都是诚惶诚恐地低着头,很虔诚。‘雷门’的后面是有一条街道,名叫“仲见世”,是由雷门通向宝藏门及正殿的一条300余米长的参道,是日本最古老的商店街之一。
听身边的这位白衣僧侣说,这条街的开端其实是德川家康在开创江户幕府以后,由于江户人口增加,前往浅草寺的参拜客众多,而被赋予浅草寺在寺内或参拜道上经营商店的特权,从而形成了这条“仲见世”。
危月在路过求签的地方的时候,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求了一支签,签文上写着:
泽上萤
白鸟掠云兮,云与羽同色。
心中怀女兮,泽上萤若魂。
“这是什么意思?”危月把签文递给身边的僧侣,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还是他们更专业。
白衣僧侣拿过来看了一眼,笑道,“这是一支上上签啊,不过要看您问什么了,问的不同,解释也会不同。”
“我……问姻缘。”
“那倒要恭喜源公子了。这句签文的意思是‘白鸟和云在浮空中相逢,颜色是一样的,十分匹配。心里怀念着人,见了泽上的萤火,也疑是从自己身里出来的梦游的魂’。您与未来的妻子一定会琴瑟和谐的。”
这么唯美?
危月侧目,心里很怀疑这个光头和尚是带着任务来的,才故意往好的地方解签。不过这签又的确是他自己抽的,签文的意思看上去好像也对……
不如再抽一个好了!
危月又抽了一个,不自觉地出声念道:
生为蜘蛛,
须结网。
“这又是什么意思?”危月问。
僧侣很高深莫测地笑着,“结网,就是结缘啊。”
危月沉默了半晌,忽然说道,“殿下到了吗?带我去见她吧。”
第一百三十七章佳子
危月静默地想了会儿,然后不动声色地把木签收进了口袋里。
浅草寺是个神圣的地方,在日本人的心里,这里是全日本神灵最灵验的寺庙。所以在这里求到的签,无论好坏,都会得到香客们的郑重对待。如果是“下下签”,香客们就会在“绘马”上消灾祈福,如果是“上上签”……就可以多给些香油钱了。
危月得到的毫无疑问就是“上上签”,不过想必他不会给什么香油钱。只不过这也算是给了些安慰,如果结果真的不差的话,他也不会吝惜一点钱财,就当是供奉佛祖了。
又经过了一道门之后,危月被带到了偏殿,然后这位僧侣给他奉上一杯茶,说声“请稍待”之后,就退出去了。
危月跪坐在蒲团上微微欠身致意了一下,等僧侣退出去之后就端起茶喝了起来。这间偏殿很宏伟,四面都有色彩夸张的壁画,就连穹顶上也有,似乎是佛祖在菩提树下受牧羊女羊奶供奉的故事。这里的装陈也十分华丽,就连面前的茶案也是上好的紫檀所制,再看其精致入微的雕工,就知道这必是出自名家手笔。
不过他也没兴趣去看这些,因为他在就来过这里无数次了。在以往的年月里,每当他来这里上香游玩累了之后,就会被知客僧带到这里休息。所以这些在普通人眼里或许会很惊叹的景色,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寻常而已。
危月的茶盏渐渐空了。
“怎么还不来?”危月眉头一蹙,随即就明白了,这想必又是宫内厅那帮人搞的鬼。他们告诉自己的时间和告诉公主的时间肯定不一样!估计就是为了体现“皇室威严”什么的。只不过用迟到来体现“皇室威严”真的好吗?
危月蹙着眉,把画着花纹的茶盏放下。
“源君为何皱眉?是浅草寺的清茶不合口味吗?”一道清脆好听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危月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及地长裙的年轻女孩站在那里,想必是从另一个门进来的。女孩见危月望了过来。于是也拿着小折扇走了过来,在危月面前的茶案跪坐了下来,与危月面对面。
“内亲王殿下。”危月扶着膝盖,微微欠身致意。
与中原皇室的习惯不同,日本皇室公主的封号一般是内亲王,但和日本的大多数古礼一样,这个称呼也是和中国学的。如汉武帝刘彻的姑母,也就是汉武帝之皇后陈阿娇之母馆陶长公主,在某些史籍中就被记载为——馆陶内亲王。
日本女性皇嗣最早称姬命。自第12代天皇景行天皇继位之後,直至奈良时代为止,这段时间将女性皇嗣改称为皇女或姬尊。然后在奈良时代,又将男性皇嗣从原本的皇子改称为亲王,而女性皇嗣也与之相应的改为内亲王。
很麻烦也很正式,在一般场合中还是俗称为“公主”。
危月如今直接称呼佳子为“内亲王殿下”,疏远之意不言自明。
佳子也是冰雪聪明,自然不会听不出这短短几个字所代表的雅意。日本和中国一样,都是高语境的国家。文字与语言的玄妙绝对不是西方国家可以想象的到的。很多时候,想说的话都不用直接点明,就可以达到“曲径通幽处”的委婉效果。
“源君就这么不想和皇室联姻吗?”佳子把折扇放在茶案上,“这可是不敬啊。”
“殿下误会了。无论是谁,能和皇室结姻都是一件天大的幸事,臣又怎能例外?这可是光耀源氏门第的美事啊。”危月平静地说。“只是臣实在是不愿意和一个不熟悉的人度过余生,这是一场赌博。输的人将一生不幸,难道殿下就不担心吗?”
“担心又能怎样?难道我们还有反抗的资格和余地吗?”佳子反问道。“就算这是一场赌博,我们也只能赌下去,因为在这张赌桌上发牌的荷官是不容拒绝的。”
“其实,我们还是可以反抗一下的。”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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