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重,那么轻(厕所h)》第15章


“我……我太著急就……以後会记得的……”萧重轻以微弱的声音辩解著,胆怯地笑,“宇文,你昨天都没睡,再睡一下,还没完全退烧呢。” 
宇文盯著他的脸看,终於没再说什麽,气哼哼地回卧室倒在床上。 
萧重轻躲进厨房长长地舒了口气,把剩下的梨拿出来洗了,准备再煮些汤。 
“那时宇文好像问了什麽……?”回想起昨天的糗事,萧重轻稍稍感到有被他什麽忽略了,有点不对劲。 
怎麽宇文突然要走?为什麽看见他在外面那麽意外?问了一句什麽……“你不是走了?” 
“不会吧……”怎麽感觉好像是,宇文以为自己不管他了所以负气出走的样子呢? 
“怎麽可能,不可能的,宇文应该没孩子气到这种地步……”萧重轻摇摇头,继续把梨切成小块儿。 
可是真要这麽想的话,宇文也……太可爱了吧? 
萧重轻不自觉地笑出来──姑且就这麽想吧! 
宇文到了中午又开始低烧,萧重轻明白这时候感冒容易反复,有时候看起来像好了结果过个半天又发作。於是等他吃了药昏昏沈沈睡去之後,搬张椅子在床边守著。 
所幸宇文身体素质好,也不是什麽重感冒,再加上萧重轻护理周到,很快就又神清气爽、生龙活虎,连点小小的咳嗽都没有。 
“烧是完全退了……”萧重轻看著手中的体温计,不放心地用自己的额头和手心再确认一遍,虽然这样做并不一定比温度计更准确,“还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我没有……倒是你,”宇文手抚著脖子,看著萧重轻说,“赶紧睡一觉吧,眼袋肿那麽大。” 
萧重轻从宇文倒下就没合过眼,整整两天一夜没睡觉。他是那种一熬夜,疲劳立刻会显现在脸上的类型,现在看上去比病了一场的宇文还憔悴。 
“这张脸青得像鬼似的,赶紧补觉吧!”宇文捏著他变尖的下颌,左右看了看。“难看死了!” 
萧重轻干笑,本来也没指望他说什麽好听的话:“我没事……” 
“别废话!”宇文病好了,比之前更强势。抓著他衣领揪到床上,把脸按在枕头上,“睡!” 
“我知道我知道~~宇文你先放开我~”萧重轻被蒙在被子,呼吸不到空气,“要憋死了……!” 
宇文松手,萧重轻从被窝里露出脑袋来呼了口气。虽然忙的时候感觉不到,可是一沾上枕头,困倦马上就席卷而来。虽然是宇文强迫的,浓浓的睡意还是很快就包围了他。 
“喂,我说你啊,” 
“嗯……?”萧重轻在意识渐渐模糊中回应了一句。 
“再有这种情况你就不要管我了……又没什麽大不了,我都说了没事,你就别瞎紧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搞不清楚是你生病还是我生病……” 
听著听著,萧重轻张开眼睛,转头看宇文的脸。 
男人单手撑著头,抿著嘴唇,困扰似的看著他。 
萧重轻“呵呵”一笑,说,“……哪能不管啊……” 
埋怨的口气和内容,其实真正想说的是“过意不去”吧? 
宇文可以骄傲,可以强硬,可以张狂,甚至可以不讲理,可是这麽微妙柔软的情绪他就不会表达了。 
初次见面时,因为照片的事而打了自己的男人,连道歉的时候都那麽理直气壮,怎麽这个时候就拐起弯儿来了呢? 
原来宇文也有不擅长的事啊──觉得除去暴躁的脾气不说,宇文原来真的挺可爱的──这样想著,萧重轻微笑著沈入睡眠。 
一夜无梦,这一觉睡得踏踏实实,萧重轻醒来已经是早晨十点。 
抻个懒腰起床,一边耙著乱糟糟的头发一边找眼镜,踩著拖鞋去卫生间的途中,发现宇文在客厅抽烟。 
“你起那麽早……”萧重轻隔著镜片儿眯缝起眼睛,看著他整齐的衣著。 
宇文哼了一声,“睡了两天还睡,你当我是猪啊?” 
习惯了他凶於常人的说话方式,萧重轻不以为意,温吞吞地笑,“吃早餐不?我这就去弄……” 
“不用了,我这就回去。”宇文起身,拿起沙发背上的外套穿上,“晚上五点我过来接你,别吃晚饭。” 
“嗯……?晚上?干嘛?” 
“约会啊~~~”宇文捏著嗓子说,看萧重轻傻瓜一样的表情受不了似的“嘁”了一声,“怎麽,没空啊?你很忙啊,我要预约?” 
萧重轻连忙摇头,“没、没有……!” 
宇文丢下一句“那不就完了”,拉开门走人,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直到他下楼的脚步声都消失不见,萧重轻怔然地站了会儿才想起要去洗脸刷牙。在厕所的镜子里看著自己慢慢刷出满嘴泡沫,还是没想明白宇文干吗突然要带他出去吃饭。 
宇文发动车子,却没急著开。 
张开手掌,回想著那时棉花擦过皮肤的感觉,他轻轻握了握拳。 
他记得上一次有人这样帮他降温,已经是快二十年之前的事情了。当时他那还年轻的母亲被他的高烧吓得直哭,手忙脚乱地把酒精瓶碰倒,弄得他满身都是酒精味儿。 
“这家夥……”他想起萧重轻皱著的眉头和抿著的嘴唇,是从来没见过的认真又紧张的样子,“总算还比我妈有经验。” 
轻笑了下,宇文也搞不清楚自己突然感觉这麽怀念干什麽,难不成是跟萧重轻呆久了也变婆妈了吗? 
四点半,萧重轻刚把这个月的稿子写完最後一个句号,宇文就上来敲门了。 
“穿衣服,出门。”宇文靠在门边没有要坐下来等他的意思。 
萧重轻啊啊地答应著,稀里哗啦地收拾桌子上的纸笔,慌慌忙忙地洗手、梳头,胡乱穿上外套就往出跑。 
虽然是宇文早到半个小时,可那一脸不耐的样子就好像萧重轻磨蹭了半个世纪一样。 
“外面很冷。”宇文打量了他一下,突然说道。 
“啊?是吗,”萧重轻傻乎乎地接茬儿,“天气预报也说可能有雪……” 
宇文爆发了,“你蠢啊?!我是说你穿太薄了!” 
被他一吼,萧重轻连看都没看自己穿的究竟薄不薄,立刻回了一声“我就去换”,回去卧室把羽绒衣掏出来换上了,宇文这才一脸臭臭的转身下楼。 
萧重轻在别人面前原本没有这麽言听计从的,虽然言语轻微、内向懦弱,好歹还有点自己的主意。可是被强势的宇文动不动就吼来吼去,连个辩解的余地也不给,从来都不听他的理由,偏偏好像他做什麽都是错,渐渐的萧重轻几乎什麽都顺著宇文了。 
因为萧重轻发现了,宇文虽然凶,可是没有恶意,虽然拐的弯儿大了点、态度恶劣了点,却其实是在关心你的。 
“吃饭之前,先跟我去买个东西。” 
宇文开著车熟门熟路地直奔商业街。萧重轻向来没有异议,只管听他的就好了。 
把车子停好,两人步行进入街区。两边林立的店铺已经点亮了灯火,各色各样的招牌和霓虹灯在冬日里的黄昏闪烁著光彩。 
这地方对萧重轻这个本地人而言,还不如宇文来得熟悉。因为他的荷包从来不允许他在连锁超市之外的地方消费,就算曾经陪著妻子来过几次,也是在商场打折促销的期间。 
宇文的脚步迈进了一家专卖店,店名是一长串英文,萧重轻不认得。全透明的落地玻璃窗里映照出里面的陈设,堂皇得让萧重轻这种已经属於无产阶级的人望而却步。 
“磨蹭什麽?”宇文已经进门,回头催促了一声,萧重轻连忙跟上。 
站在这种一件衣服抵得上自己好几个月薪水的地方,萧重轻觉得自己分外寒酸。穿了好几年已经老旧的鞋子,布满细小褶皱的长裤,春季大甩卖时买的土气羽绒外套,为了能在里面多穿些防寒的衣服还特意买了大一号的,现在松垮得几乎不像自己的衣服。 
尽管导购小姐并没有对他投来别样的视线,萧重轻还是非常的不自在。很快,宇文挑了件黑色的毛领外套替换了原来那件稍薄的,看起来是为了避免再次感冒。 
虽然早就看惯了宇文的容貌,却在此时此刻更加发觉到这个男人令人注目的英俊。 
强悍的,桀骜不驯,像某种生猛的野兽,带著一种野性的优雅。 
宇文结了帐,拍了下萧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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