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岛国》第13章


一个男子和他的儿子一起在吃“日之丸便当”。这种饭菜象征着日本国旗,就是在白米饭中放一个红色的腌梅子。 
在一次全国范围内的健康宝宝大赛中,容光焕发的妈妈们抱起胖乎乎的婴儿排成一行。这种比赛举行了很多次,旨在宏扬母性。 
驻守满洲士兵的未婚妻们在一所新娘学校中扛着锄头行进。 
一群少年工人正在昭和电力公司的一家乡村分部中使劲推动满满一车用以制造水泥的石灰石。 
来自妇女儿童的特别贡献 
由于战争耗尽了日本的人力,那些留在本土的人们就被号召来为国家贡献更多的力量。孩子们被分配去从事捡炭块以及其他简单的工作。再大一些的学生们则要到田里和工厂里进行繁重的劳动,而年轻的妇女们则被鼓励着去从事一种特殊的生产工作———生儿育女。 
在此之前,日本一直被人口过剩所困扰,而且将其作为扩张的借口。而现在政府却宣称它需要更多的人口来充实新占领的殖民地,并且发动起一场宣传攻势以期达到每年300万的出生量,这差不多是和平时期的一倍。 
作为运动的一部分,日本政府禁止任何形式的生育控制,并且建立起许多婚姻介绍所和新娘学校,用来训练年轻姑娘们,她们将作为拓殖者驻守海外的日本士兵们结婚。国家负担婚礼的费用,并且承诺只要所生的孩子达到或超过10个,将为其家庭提供免费的高级教育。 
妇女们被鼓励着“把母性作为国家的命运”。首相夫人,同时也是七个孩子母亲的东条胜子告诉全国的人们:“养育孩子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形形色色的“士兵” 
大战初期日本军队速度惊人的胜利在全国掀起了新一轮军国主义狂潮,为了将它保持下去,日本的宣传机器不断地提醒人们日本军队体现了古代武士的英勇美德。 
对军事的狂热感染到了社会的所有阶层。满怀骄傲的母亲们给她们的孩子穿上装饰得漂亮的制服。老师们告诉学生如果一个男孩子不投身于这场“神圣”的战争,那么他就会耻辱终生。而对于他们心目中的英雄———日本专业相扑选手们响应征兵这样被大加宣扬的消息,尤其使青年们感到振奋。 
甚至连那些一向信奉非暴力,讲求和平的和尚们也响应了征兵的号召。同时由于许多神道的神职人员入伍,以至于在神道的历史上第一次出现了由妇女替代这些男人做神职职位的现象。 
在全国的儿童节中,身着陆军和海军将军制服的小男孩们庄重地敬军礼。 
在1942年的一次卫国操练中,一排高大粗壮,大腹便便的相扑运动员摆出向右看齐的姿势,他们在日本是广受欢迎的传统项目运动员。 
在一位陆军军官的指挥下,腰别刺刀,肩扛步枪的和尚们在他们的寺院中操练。 
1943年东京街头,一位美丽的少妇停下来往一块钉着一排排钮扣的布上缝上一针红色的线。当有1000个人缝过之后,这块带着幸运祝福的布将被送到一位前线战士的手中。 
一位路人在一位少妇手持的太阳旗上写上“力”字。当写1000个字之后,这面旗也将被送给一位前线作战士兵。 
日本妇女肩负着维持本土和海外军队士气的责任。“国防妇人会”负责起了这些活动的协调工作,派遣它的成员们到火车站为开赴前线的部队送行,并敦促他们写鼓舞后勤人员的信件。妇女们还通过制作护身符的方法来帮助那些素昧平生的士兵们,从护身符上他们可以确信自己拥有来自身后那片国土上全身心的支持。 
最受欢迎的护身符叫做“千针带”,就由1000个街上的行人在一块布上一人缝上一针,然后将其送给前线的士兵,据说它象征着日本妇女的信任和忠诚。王牌飞行员坂井三郎就收到了一个,是他的未婚妻和表姐妹制做的。坂井三郎写道,“没有哪个日本飞行员相信这种传统的护身符能避开子弹”,但当他想到他的未婚妻和表姐妹长时间“伫立在寒冬的街头”请求行人们为它缝上一针,“我当然会戴上它,”他最后写道,“而且我把它绑在我的心口上。” 
还有一些志愿者们走上街头去制作另一种护身符,他们请行人们在一面日本国旗上写上幸运的祝福。许多日本士兵都在口袋里装上这么一面国旗参加战斗,因为这代表了他的国家。 
在神社中为死者 
祈福的人们 
日本人被鼓励着去东京广大而幽暗的靖国神社进行公众性的祈祷,在这里供奉着所有战死士兵的亡灵。这种信仰是由裕仁天皇在战争初期就树立起来的。他主持了一个在靖国神社举行的庄严仪式,在这个仪式上,裕仁天皇宣布那10334名死于中国战场的军官们的亡灵在此得到供奉,这意味着他们被赋予了神一样不朽的地位,几乎和天皇自己并驾齐驱了。 
随着战争的死亡人数不可遏止地增加,每天都有成千上万失去亲人的平民来这里祈祷。靖国神社成为了一个至为神圣的地方,有轨电车经过它的大门时都要稍作停顿,而行人们则停下脚步并深深鞠躬。 
1941年,哀悼者们冒雨跪在位于东京闹市区的靖国神社外面。平民们最通常进行的 就是为他们在战争中死去的亲近之人祈祷。也有许多士兵在他们乘船奔赴前线之前来祈祷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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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争中的日本 
帝国俘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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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身着白色制服的警察在新成立的全日本大众党(All…Japan Masses Party)的一次集会上巡视。这个党是一个由农民和劳工组织的极左组织,仅仅存在了四个月之后,就被政府取缔。 
1945年3月,在东京遭受了二战中最严重的一次空袭之后,身着军装脚蹬皮靴的裕仁穿行在被炸毁的一个街区中,侍从们被他甩在了身后。 
帝国俘虏 
1921年,当时还是皇太子的裕仁访问英国时在向仪仗队敬礼。头戴熊皮帽,担任陪同的是威尔士亲王,也就是后来的英王爱德华三世。 
一位害羞,温驯而又热爱和平的天皇 
“达到至美的时刻就是全世界都一片和平。”在一首含义幽远的小诗中,裕仁天皇这样写道。然而他的一举一动是如此地被拘囿于日本苛刻的传统范围之内,所以这个热爱和平的人极少会表露出对和平的渴望。 
裕仁生于1901年,在一个完全得不到爱的氛围中长大,他一直感到压抑和恐惧。按照宫廷的惯例,他在仅有10个星期大的时候就被从父母身边带走,在一连串的监护人和导师的照顾下长大,曾经有一段时间,一共11位学者像填鸭似的拼命往这个小男孩的脑袋里塞着各种科目的知识。 
尽管被培养日程束缚着,但这位皇太子却显示出了十分独立的思维能力。12岁的时候,他就是一个神话———他是太阳女神的后代,因此他自己也是一个神———和他的历史老师展开辩论,使这位老师震惊不已。他的首席监护人西园寺公望亲王告诫他不要发表这种异端邪说,并且向他解释说日本人民需要相信他们的天皇是神圣。西园寺公望还说,为了日本的福祉,裕仁必须保持像神一样的庄严,高高在上,决不能把自己卷入俗世的事务中。 
裕仁长大后,变成了一个害羞自闭的人,尽管他还保持着一点点个人的自由空间。他成为了一个严谨的科学家,狂热迷恋西方的各种体育运动,他甚至还敢于反抗那些权力煊赫的顾问,因为他们反对他自己中意的婚姻。但在所有关于他的天皇职位的事务方面,他仍然只是一个法律和议会的严格服从者,因为很早以前他们就使天皇退缩到了一个宗教性象征元首的位置。他总是一言不发地对法律和议会深信不疑地服从。 
当日本的军阀集团将日本逐渐拖入与中国以及后来与西方盟国的战争时,对于那些野心勃勃的政府首脑们的计划,裕仁从来都没有进行过一次有力的呼吁来进行矫正。他只是在他所写的一首诗里气语暖昧地表达了他的忧患:“当我游览纪伊水道海角的时候/远方的海上正低垂着乌云。”虽然天皇似乎没有意识到,他的精神权威其实是极为巨大的,而他并没有能将其利用起来,所以在日本的战争悲剧中,天皇也有一部分责任。 
裕仁的父母:大正天皇和贞明皇后。按照宫庭的习惯,他们把皇太子的抚育任务交给了监护人。 
三岁的裕仁。当时他离开父母,单独住在日本皇室那个拥有超过3000名仆役的庞大宫殿中的一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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