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王》第52章


构支付20万元。这个毒品销售的庞大计划的用意之一是保护特工。这有两层意义。从地方上讲,杜月笙三鑫公司的业务与中国市政治安力量的腐败利益密切相关。据英租界的一份警察报告说:
他意识到武装保护对运送鸦片必不可少,任命杨虎将军为上海保安队司令。然后保安队成立了一个“特工部”,接管了已“收摊”的三鑫公司的工作。但是,特工部在1932年12月,奉吴铁成市长的命令由公安局兼并了。
在全国范围内,杜月笙同时加入了戴笠的力量而在上海建立了一个“大运公司”。该公司在经销“航空奖券”上赚了一大笔,并取代三鑫公司成了最大的鸦片商。戴笠从赌博行业和毒品买卖得来的利润被用来补贴秘密特工活动的经费。
与此同时,宋子文继续尽力扩展南京政府对鸦片的全国性垄断。1933年1月,再次任财政部长的宋子文,把汉口的特别税务局划归蒋介石的总司令部直接管辖。2月,鸦片管制的一切权力全都交到了军委会主席蒋介石手里。同年,中国当局缴获了大量的吗啡,汉口税务局对鸦片船只的纳税在1600万元以上。国民党已经开始有规律地把缴获的鸦片送到杜月笙那儿去提炼海洛因。这时英租界的特别署发现,蒋介石决定把这批新缴获的吗啡提炼和出售,据说是用于医疗目的。其实,“所获盈利是为蓝衣社之用”。
规定给杜月笙提炼吗啡和海洛因的时间是6个月。这段时间,他设在南市的加工厂得到承诺,会受到政府当局的全面保护。杜月笙从中看出赢利的机会——这可以帮助他筹集为维持垄断而答应支付蒋的巨款。想到现在可以毫无顾忌地经营毒品,他便与张学良的弟弟、天津警察署长张学明暗中达成了协议,把张学明在天津储存的吗啡的一大部分运到南市的工厂去提炼,以取代被蒋介石的人没收的那部分供应。据上海市政警察报告,吴铁成市长“为默许这场骗局”而每月收入1万元。
当6个月的时间到期时,吴市长向蒋介石申请延期,因为毒品市场不景气,为提高他们的利润得延缓提炼。蒋批准了申请,但到了中秋时,他获悉了杜与张学明合作的骗局(也许是从戴笠那儿)。
蒋介石本来就已经为罪犯圈子公开谈论政府与地下社会在毒品买卖上的合谋而恼火。他立刻从南京派遣了一支宪兵队去袭击和占领杜月笙在南市最大的吗啡工厂,他们在那里缴获了价值150万元大洋的毒品。突袭的事一传到杜月笙那里,杜便对警备司令部副官长温建刚施加压力,让他下令撤军。撤军令上盖有上海市市长吴铁成将军的钢印。但是,宪兵队不仅没有识相撤兵,反而呆着不走,而且还把吴铁成的命令转给了蒋介石,蒋大为光火,追问吴怎么回事。上海市政警察关于这个事件的报告解释说:“市长为自己开脱,说他不知道有吗啡工厂,而且他的钢印通常是由副官保管,仅供公用,他不知道有人用了它。结果温建刚被押送到南京,最后被枪毙。不知杜先生自己如何摆脱了他在这场风波中的责任。”
到了1934年,中国政府在鸦片上的年收入超过1亿元。贪婪的宋子文决定利用杜月笙的挫折,与帮会分子争夺对上海市场的控制。他自任上海鸦片管制部门的主任,还招收了一支由几百个精干警察组成的特别队伍来实现他下的赌注。他失败了,这也许是由于杜月笙愿意迎战他的赌注,因为说穿了这本是蒋介石的赌局。过了不久,宋子文的鸦片警察队就解散,而蒋介石的秘书长杨永泰与杜月笙谈成了一个在南市重开吗啡工厂的新协议。自此以后,所有来自重庆和宜昌的毒品原料的提炼,全都垄断在杜的药剂师手中。
同年,杜月笙继续青云直上,他拥有的头衔有:海陆空总司令部参议、上海地方协会会长、中汇银行董事长、上海市参议会议长、法租界纳税华人会主席、上海中国商业丝棉贸易协会主任、上海股票交易所成员、上海市商会常务监察、中华蒸汽商业航海公司常务委员会成员,以及《申报》、《时事新报》、《商报》和《新闻报》董事会主席。
第十七章 战争与别动队全国对麻醉毒品的关注
次年,1935年,蒋介石的军队进入贵州,追剿长征中的共产党。要是蒋想制服西南地方派和桂系的话,那他就会摧毁他们对鸦片的垄断。美国驻华武官约瑟夫·史迪威(Joseph Stilwell)报告说:
通过确保对鸦片走私的控制,蒋希望增强中央政府对各个不可靠的省份在政治上的控制权。……没有一个地方政府不靠鸦片收入生存。假如中央政府能够控制一个省的鸦片供应,那么这个省将永远无望反叛成功。
通过史迪威的观察,很容易看出为什么蒋把他在贵州的军事战役转变成一个制造中央政府对鸦片控制垄断的机会,为什么不让鸦片通过广西运到南方,却转而把它运到长江流域,再顺流经汉口运到上海。在国民党进入贵州后被任命为财政专员的本地人李仲公,被任命为鸦片垄断的头目。与此同时,杜月笙及其鸦片企业被授予从贵州外销鸦片到汉口和上海的垄断权。1935年5月,为确保全国整个鸦片系统控制在个人管辖范围之内,蒋介石撤销了全国鸦片管制委员会,并取而代之亲自负责全国鸦片管制。
蒋对贵州鸦片的控制迫使桂系转向云南另找货源。作为报复,南京政府在云南和当时还未建完的汉口——广州铁路之间架起了公路。但即使在1935年秋天公路告竣之后,云南的鸦片商队仍然穿越广西,因为那里的过境税低多了。但尽管如此,广西的军阀们仍感到经济上的压力,而蒋的钱匣子则不断地膨胀起来,其收入来自于他和杜月笙之间在鸦片垄断上的特别协议和上海麻醉毒品生产的利润。
但问题是,随着中日在毒品走私方面的竞争日益激烈,上海的提炼和零售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衰竭。1937年1月1日,蒋介石宣布了新的法律,惩罚使用鸦片提炼品的人。据上海市政警察报告,这是日中毒品走私控制战中的一次新的高潮。中国政府最终有效地垄断了鸦片交易,但因为华北的提炼厂和日本军方对它的保护,日本人对吗啡和海洛因的走私越来越获得控制权。
还有,毒品和间谍之间的联系也越来越密切。日本在东北扩展其影响,他们的特工单位与麻醉毒品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密。1937年卢沟桥事变后,日本人入侵华中,随即开始通过招募杜月笙的人或者直接将自己的特务打入走私网中的方法,接管华南的毒品网。
第十七章 战争与别动队上海争夺战
1937年夏战争刚爆发,杜月笙便利用在1932年“一二八事变”中建立起来的上海市公民联盟,领导组织抗日力量。杜月笙显然是想获得“爱国者的光环”,他主动提出,在长江下游用沉没他大达轮船公司的船只来阻挡日本军舰,同时还向捍卫上海的中国将军们提供他的防弹汽车。但比起他与戴笠秘密协议在死守上海之中及之后组织反日地下抵抗运动来,那些被广泛宣传的壮举便显得逊色了。
卢沟桥事变一发生,戴笠就把他的注意力转到了上海。他在上海最关键的特务是警备司令部侦察大队的队长王兆槐,他也是杜月笙的弟子,恒社成员。在那以前,上海站的主要任务集中在反共和对付蒋介石的其他敌人的活动上,所以对日本人的情报收集得很少。当时沈醉是特务处虹口行动的负责人,他在日本人圈子里只有一个级别很低的特务:东有恒路上的当铺店老板。其余在“小东京”的情报人员都是双料特务,他们作为汉奸在替日本人工作。特务处只能从日本人布置给中国特务的任务性质里去琢磨日本人的意图,以便至少对敌军的方向有所察觉。但这些情报往往都虚无飘渺。比如,卢沟桥事变后,一个酒醉后的日本特务说:“只要几天工夫,上海便是我们的了,那时你们的工作可要大大地忙起来!”
几天后的1937年8月13日,上海真的爆发了战事。当中国难民潮水般涌向城北苏州河边的本地人区域时,戴笠意识到他们的军事情报有多么糟糕。他立刻命令备有无线电台的特务渗透到虹口、闸北和吴淞口去,但成效甚微。因为日本人很容易发现这些逆人流而移动的特务们。沈醉组建起一支由8名特务组成、包括他的兄弟在内的小分队,并将其活动站设在虹口。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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