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与随军夫人谷瑞玉》第104章


,真是岂有此理!我估计他晚上和杨宇霆必然还要来到这里胡闹的。纪毅,我命令你将杨、常二人处死,你可有这个胆量吗?” “请总司令放心!”高纪毅马上向他保证,他冲动拍胸地说:“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张学良说:“此事要速战速决。既然要下手,就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还要派谭海、苑凤台,刘多荃去协助你,切要注意,他们俩人的腰间可都有手枪。”
“是!”高纪毅应命而去。
第四卷 冬第五章 津门誓言(3)
入夜,沈阳大南门张氏帅府笼罩在一片沉沉的夜色中。夜幕下的大青楼,灯火点点,在黑黝黝的树影掩映下,楼内楼外都显得异常静谧。沉寂的深宅大院此时正酝酿着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
9点刚过,一阵清脆的汽车笛声,从揖门之外传进了幽深的帅府。片刻,卫士急匆匆地来到二楼,叩开了张学良的卧室房门,报告说:“总司令,杨总参议和常省长就在楼下老虎厅里等候着呢。”
张学良神情冷峻地点了点头,麻利的换上了一件灰色棉袍,然后故作轻松地随着侍卫下了楼。他在楼梯的拐弯处,悄悄叮嘱那卫士说:“我进门以后,你一定要找个借口把我从客厅里叫出来。”
卫兵应了一声,有些茫然。张学良也不便多说,便匆匆走进了老虎厅左侧的一间小客厅,只见杨宇霆和常荫槐都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傲然地盯了张学良一眼,都并不说话。张学良见气氛有些紧张,急忙笑脸寒暄说:“二位深夜造访,还是为了那个事情吧?”
常荫槐怒道:“你实在健忘,不是你亲口说晚上听你的准信吗?眼下我只听你一句话了。”杨宇霆冷冷一笑:“汉卿,你可要言而有信啊。”
张学良笑道:“二位放心,汉卿一会儿准有让你们满意的答复就是了。”他回头见卫兵正在那里泡茶,急忙吩咐说:“不要泡茶了,你到楼上搬两个哈密瓜来,也就是了。”卫兵应声而去,不到半刻钟,那卫兵竟然空手而回,对张说:“总司令,哈密瓜在太太的房间里,她正在洗澡。还是您自己去取来吧。”
张学良骂声:“废物。”转向杨、常两人陪笑说:“二位稍候,我上楼取瓜就来。”
张学良出了门,他见客厅的门关上以后,马上就叫过那个卫兵来,手朝着南边的楼道里一指,便匆匆地上了楼梯而去。卫兵立刻会意,他快步的走到了南门前。轻轻一拉门闩。只见黑暗中突然冲出了四个彪形大汉,一个个手握着双枪,正是高纪毅、谭海、苑凤台和刘多荃。
高纪毅等四人疾步穿过缀花地毯的老虎厅,冲到客厅的门前。高纪毅抢前一步,猛地一把拉开了紧闭的房门,杨宇霆和常荫槐顿时吃了一惊。他们都同时睁大了惊愕的眼睛。……
“大姐!”张学良满头大汗地冲进于凤至的房间,于凤至吃惊地望着神色紧张的张学良问:“汉卿,出了什么事情?”张学良快步来到窗前,向楼下俯望了一眼,转回身来说:“我要干一件大事。现在杨宇霆和常荫槐就在楼下老虎厅旁的客厅里。”
“啊——?”于凤至震惊,她预感到将有重要的大事发生了,忽然紧紧抓住张的手问道:“汉卿,你要怎么样?”张学良一把甩掉帽子,头上热汗腾腾。他郑重地对于凤至说:“我张汉卿历来光明磊落,我今天这样干,都是杨、常两人逼出来的!”
“汉卿。”于凤至吃惊地扑进了他的怀里,说:“我实在担心你太年轻,万一……”
“砰砰砰,”突然,楼下传来了一阵凛冽的枪声。于凤至和张学良几乎有些呆了。过了一会儿,张学良大梦初醒般地夺门而出,于凤至也从震惊中醒来,疾步随着丈夫冲出了门去。
他们冲进了老虎厅,在他们面前那碧绿的地毯上,洒着一摊鲜血。常荫槐饮弹僵卧在沙发里,双目未瞑。杨宇霆跌倒在地板上,俨如一条僵死的狗。高纪毅、谭海、苑凤台和刘多荃都雄纠纠地站在两具尸体前面。张学良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高纪毅,你马上组织军事法庭会审,向东三省百姓公布杨宇霆和常荫槐的罪行!张榜安民,以壮我威!”张学良那宏亮的声音在宽大的老虎厅里引起了阵阵回响。
天津,英国租界13路80号。
窗外刮起了入冬以来最大的暴风雪,可是这幢白色小楼里却温暖如春。
谷瑞玉依然雍荣华贵,仪态万方,在严冬时节她仍穿着一件紫红色的旗袍,高跟皮鞋,驻足在那打蜡地板上。她在窗前凝望着马路上正在肆虐的风雪,眼神里现出了淡淡的忧郁。
她忽然瞟了一眼脚下,闪亮的地板上丢着一张近日出版的《新民晚报》。她是从那张报上了解到东北沈阳最近发生的事情。刚才,谷瑞玉见了这张报上刊载的张学良写给杨宇霆姨太的一封公开信,那是他在沈阳大帅府里断然处决杨宇霆、常荫槐之后,公开发表的若干文件中的一份。她读了那封信,心里始终是沉甸甸的。
张学良在那封信上写道:
杨大嫂鉴:
弟同邻葛相交之厚如同手足,但为国家计,弟受人民之嘱托,国家之重任,不能顾及私情。唐太宗英明之才,古今称颂。建成、元吉之事,又有何策乎?弟受任半载以来,费尽苦心,百方劝导,请人转述,欲其稍加收敛。勿过跋扈,公事或私人事业,不必一人包办垄断。不期骄乱成性,日甚一日,毫无悔改之心。如再发生郭(松龄)王(永江)之变,或使东三省再起战祸,弟何以对国家,对人民乎?然论及私交,言之痛心,至于泪下。弟昨今两日,食未入口,寝未安眠,心中痛耳!关于家中后事,请大嫂放心,弟必尽私情。父母子女,皆如弟有。弟必尽力抚养教育,望大嫂安心治理家务,成其后事为盼。弟之出此书,非欲见谅于嫂,弟之为人,向来公私分明,自问俯仰无愧。此书乃尽私交,慰家中父老。勿奔走流离,胡乱猜疑。已令潘桂庭、葆健之办理后事。一切可与该二人相商可也!
小弟良手启
如大元帅出此,弟必叩首求情。然弟身受重任,十目所视,十手所指,不能不顾及全局,为国家,为人民计也。望大嫂三思而宥之。又及。
谷瑞玉凝神不语。
她最早得知张学良杀害杨宇霆、常荫槐两人的消息,是在1月12日下午。
那是事变的第二天,凤谨从街上买来的一张北京出版的《新晨报》,那报上最早发表了日本记者松川谷一写的电讯。称:“11日本报从权威人士处获悉,10日夜10时,张学良在官邸召见了杨宇霆、常荫槐和翁之麟三人,枪决了杨、常两人。二具惨不忍睹的尸体立即被移交给他们的家属。11日下午时,张学良遣外交部秘书王家桢,去奉天日本领事馆转告林久治郎总领事,‘杨宇霆和常荫槐俩人密谋造反,昨夜已被枪决。但此事对于中日关系无任何影响。’……”不久,此事举国哗然,张学良接着发表了《枪毙杨宇霆、常荫槐通电》和《杨、常伏法之判决书》等文件,很快将杨、常两人的罪行公布于众了。
第四卷 冬第五章 津门誓言(4)
谷瑞玉对发生在沈阳的这桩血案,既感到悲哀又感到快慰。她悲哀的是杨宇霆和常荫槐两位东北军要人,一夜之间竟然成了张学良的枪下之鬼,与她感情甚笃的杨府三姨太竟从此成了青年寡妇;她为之快慰的是,张学良身边终于消除了两个政治劲敌。这让谷瑞玉心中的压力稍稍减轻了。尽管她只身离开沈阳的时候,心里对打她一个耳光的张学良仍恨恨不已,然而到了天津的家里,当谷瑞玉冷静下来,面壁沉思之时,她又暗暗理解和原谅了张学良。她与他有恩有怨,但是,他们毕竟不是一般的友情,而且经历过火与血洗礼的至爱情侣!
“瑞玉,现今北方局势稳定。汉卿自从斩除杨、常两逆以后,正在奋发图强振兴东北,在这种时候,你为什么还在天津赌气呢?”谷瑞玉知道赵一荻日前也从沈阳悄悄来到了天津。她此次回到天津的原因,是因她怀上了小宝宝。那是她和张汉卿相爱的结晶。如今赵一荻就住在距此不远的天津协和医院里待产。谷瑞玉昨天前去探望赵四的时候,这位善解人意的女子,又再三关注她与张学良发生的感情裂变。看得出好心的赵四小姐对她与张学良是否能破镜重圆,从心里表示了极大的关注。赵四对谷瑞玉说:“只要你向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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