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与罪--vega》-vega-第18章


我把面包放在桌子上就出去了,他好不容易上了床,又说不工作不行,十点锺还得起来。我就想有时间陪我吃饭,没时间在家养病,这算是什麽毛病?!
辗转回家,面包还在桌子上,我该早料到了,发著烧不吃东西就出门。想著想著,一股邪火冲上头,一把把桌子上的面包打到地上:
“不吃就不吃!难得我体贴人一回,关心你也白关心!烧死你活该!”
火是发了,过了八点还是没忍住,拿起电话。
“现在还烧不烧?”
“你吃饭了没有?别吃太没营养的东西,别吃速食品,别再偷冰箱里的啤酒出来喝。”
我问你,还是你问我!
“你老实点好不好,我问你……”
电话那头开始吵:
“老大,你这瓶吊完了是不是还要再吊一瓶,我去给你叫护士。”
好!瑞泽!你耍我。
“现在几度?”
“没事儿,就三十七度多。”
电话那头:
“老大,你现在三十九度了,护士说烧到三十九度就要吃这个退烧
药……诶哟!”
我知道那个倒霉鬼被打了──但是,瑞泽!你还耍我!
“老实交代!现在在哪里?”
“天那麽黑,你别出来,我在朋友家,他老婆是护士,随便打一针就回去。”
电话那头:
“老大,护士说,刚才给你打针的护士下班了,不知道换什麽药,你把药单放那儿了?!”
“瑞泽!!!你再不说!我就把你睡觉的时候我偷拍的半裸照拿到学校去卖!”
“草儿,你没这麽做过吧。”电话那边不相信。
“早就照了,你睡的死不知道!说不说,我数123……”
“第一医院,你别过来!你……”
话没说完,我挂了电话,发现冰箱里居然还躺著几只可怜的小苹果,随手拿个塑料带一装就往外跑。
除了值班医生,这个时候都下班了,只有晚上急诊房还亮著灯。我猜他要逼人耳目一定会找间病房躲著输液,一个一个的找,耳朵贴在门上听……宾果!被我找到了!
一踹门,一病房的人都傻眼了,几乎整个乐团的人都绕在他身边,拼命赔笑,我就说,生活这麽多年还是有地方相象的。
“草儿……”他看见我,这才笑。
“你们都出去一会儿行不行。”我一进来就忙著支人,他不相信似地望著我,旁边识眼色的都互相推著对方出去,他们全部出去之後,我把门反锁上。
苹果放在病床上,然後走近他。
“你病了,只许今天这麽一次!”
我凑近他,慢慢把自己的唇贴在他的唇上,他真的呆住了,像是不知道怎麽好才是的迟迟没有反映。
我离开他的唇对他笑笑:
“本来我还以为施舍了你不少呢,看来某人没往心里去。”
他扯掉输液的管子,一把把我抱进怀里,一遍遍吻著我的唇,之後翘开双唇,寻找著我的舌头。
我笨拙地回应他,也许最初自己的本意确实是同情他,但是没有办法抹去昨天那麽温柔的记忆,我不讨厌他的吻,我们从前就互相亲吻,一切都是熟悉的。
触碰著彼此的舌头,像无止境的孩童游戏一样,我本能地紧紧抓住他的身体,被拔掉针管的手流著血,暗红的静脉血顺著他捧著我的脸的手流到了我的颈里。
“草儿,我爱你。”他这麽说:“谢谢你的施舍,我从来就没想过你能爱上我,至少,在你结婚之前,留在我身边。”
我又被他抱在怀里喘不过气来,他总是这样,如果换成别人,我一定一拳揍在他的肚子上,打的他连他祖宗都认不出来。
我是改不了这样的脾气的。
“以前不是说,不结婚,两个人永远都在一起?”我笑道:“我也许没办法爱上你,这点还是做的到的。”
我知道自己在装成熟,笑的跟真的似的,换了以前的我,一定躲进他怀里哭,现在不会了,就算是有热热的液体,我都能把头仰地高高
的,让它流回肚子里去。
“我可以再吻你吗?”
“可以,”我顿了一下:“只限於今天。”
我不知道接吻是不是甜蜜的事情,我能听见自己急速的呼吸,他的长发擦在我脸上,又是痒的厉害,他实在过於英俊。
晚上我掺著他回家,他的车等修好还有段时间。
之後又是相安无事的日子,他出了专集,我没敢听。
陈籽激动的要死要活,逢人就说她跟RAY的关系如何如何,又说能听出RAY这次的灵感始於哪里,说的人一愣一愣,不知道我把他说的,
“歌只为我写”告诉她,她的脸会绿成什麽样子。
我从小到大最恨他出新唱片,出了就说明要没命的宣传,没命的上节目,周而复始的LIVE。大部分的夜晚,如果想看见他,打开电视就可以;想见到他的人,请等下个月排队预约。这段时间,我也会开始乱吃饭,一天一顿也有,一天五顿也有,凭自己高兴。他从来不放心的就是我的吃饭问题,几次三番想要找人看住我,我就装的眼泪婆娑骗取同情。
“瑞草!外找!”
张楚一声吼,把我整个人吼地跳起来,先给他来上一拳:
“混小子!想吓死我啊!”
他自然是一个劲儿的求饶,我这才心满意足地跑出去。
老师凝著脸道:
“跟我去教务处吧。”
“老师!我没犯事儿啊!我瑞草最近乖的都要长虫了,没闲心犯事儿!”
“谁说你犯事儿了!”老师瞪了我一眼:“有人找你,说是你妈,我们挺怀疑,就把她带教务处去了。”
“我妈?”一阵愕然,我妈是谁?
坐在教务处大沙发上的是个约莫五十岁的女人,她看见我进来,就用种莫名的悲伤眼神盯著我。
“小钦……”
小钦?!小钦是谁?!
老师比我更上前一步道:
“这位家长看清楚啦,他不叫小钦,他叫瑞草。”
“不!”她甩开老师的手,一把抓住我:“他是!他是小钦!他是我儿子!”
我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莫非她是……
“老师能不能都出去一下,我想跟她好好谈谈。”
老师听了我的话,没有别的办法,全部散去,好心的又帮著带上了门。
我先发制人:
“你是不是离家出走的那个我妈?”
她捂著脸,我知道她在哭泣,八九不离十了。
“小钦,妈对不起你,妈现在想要补过,你给妈个机会。”
“是不是所有打算抛弃自己孩子的母亲,都会在儿子长大的哪一天跑过来认错?太假了吧你!”
“妈过的也不如意,虽然不用为了钱愁,你知道,我哪天没有念著你,你离开的时候连路的不会走,只会哭,只会闹……”
“你这麽就打算接我回去了?”我冷笑,她也太不把我瑞草当回事儿了吧。
“草儿,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妈妈长什麽样?你难道就不想回家看看,你有家啊,你有外婆外公,你也有舅舅,舅妈,还有个可爱的小堂弟,你难道就不想有个完整的家吗?”
说的我略微有些心动,那确实是我从小藏在心里面不感说的愿望。
“那又怎麽样?你打算勉强让我去接受一个新的家庭?”
“总好过你跟著那个流氓过日子吧,”她抬起脸,一脸期盼地望著
我:“我看报纸了,我一看报纸上你认他做爸,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小钦,我找了你好多年,你回来吧……”
“谁让你叫他流氓的!!”我提高了声音,我不允许任何人诋毁他,就是眼前自称是我亲妈的人也不允许。
“我刚才见了他,他那流里流气的样子,怎麽教好你,你看你瘦的……”
其余都不在意,我只在意她见了他。
“你见他的时候……他怎麽说。”
“他说,如果你愿意,就让你跟了我。”
心碎了,原来心碎是这样的感觉,说是宝贝,原来可以这麽轻易地拱手让人,瑞泽,你真的这麽轻松地就说了?
“他真的这麽说的?”我的声音在颤抖。
“本来以为是个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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