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的恶魔弟弟》第89章


“别怨你娘,毕竟她想让你们回到正途,换了谁都会这样做,如果换了以前的爹,说不定你们的狗腿都会被打断……” 
门外隐隐传来婴儿的哭声,然后听到有人在训斥:“怎么又哭了,快让他住口,夫人不爱听……” 
我的目光终于转向娘,娘的眼泪顿时泉涌,伸手想拉我却又不敢拉,捂着嘴强忍着抽泣。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娘逼我们的样子历历在目,可现在伤心欲绝的模样又触动我的心肠。 
娘真是憔悴了,还不到四十岁,白头发已经长出好多,眼角额头的细纹也加深好多。 
娘以前可是个大美女,看她现在的样子,和以前有天壤之别。 
我和棣让她操碎了心。 
我勉强抬起手,想拉她的袖子,刚抬起一点又无力地落下。 
爹爹扶着我的手,碰到娘的脸,勉强为娘拭了一滴泪。娘一把抓住我的手,再也忍不住,说了声:“槐儿啊──”就再也说不下去,放声痛哭起来。 
我心里酸楚,眼泪却流不出来,只是呆呆地看着娘掺白的头发。 
又隐隐听到婴儿的哭声,尖锐而痛苦,突然又消失,好象被什么东西捂住。 
“小 
“……小……孩子……” 
“你说什么?” 
“……小……孩……在哭……” 
爹爹仔细听了听,眉头皱了皱,转身出去,过了一会,抱着一个襁褓进来。 
“你弟弟的孩子,看,长得多像你们小时候。” 
我的心里又是一阵悸痛,被背叛的强烈痛苦重新袭上心头。 
棣的孩子……棣背着我和紫荃生的孩子…… 
眼前好似一阵烟云飘过,耳边一阵空响,手好象被人重新抓紧。 
闭眼缓了一会,心里的悸痛逐渐缓和。 
我听到娘在和爹吵。娘说我在昏迷时刚说了句棣的孩子就吐血,差点丧命,为什么还要把孩子抱进来刺激我,害得我又昏过去。 
爹爹则说我们以后要过一辈子,连个孩子也容不得算什么真心相爱。 
又说娘做得过分,逼得棣出走,逼得我险些丧命,又不好好待自己的亲孙子。 
我重新睁开眼,看着爹爹怀里的襁褓,轻声说:“叫……什么……名……字……?” 
爹爹和娘不再低声争执,把襁褓放低,让我看,说:“还没来得及起名字,只叫他小宝……” 
爹爹把孩子放在我身上,小心地扶了我靠在他怀里,小心地托了我的手,再把孩子抱起来。 
小小的婴儿红头涨脸,哭得声嘶力竭,两个小拳头握得紧紧的,挥来挥去。 
像我们吗?我们小时候就这个样子吗? 
可怜的孩子,你哭什么?是怪你爹爹不来看你吗?大伯伯看你也是一样的,大伯伯和你爹爹长得一模一样,看到我就像看到你爹爹一样了。 
哭闹不休的孩子慢慢停止了哭声,乌溜溜的大眼睛含着眼泪好奇地看着我,伸出一个小小的手冲我一张一抓,嘴里还发出啊啊的声音。 
“叫他……方……平……吧……平安……的……平……|乳名……小……念……” 
我喃喃地说。 
第81章 
蓝洁没有随爹爹和娘一起走,爹爹把她留给我,让我重新为她挑一个夫婿。 
爹爹说,是我的任性让蓝洁身处尴尬,也必须由我给她安排出路,我必须要为自己的事而承担负责。 
醒来后,我没有注意到蓝洁很少出现在我面前,还因为不用面对她感到安心。毕竟负了她的人是我,每次面对她清澈的眸子那种羞愧就会压得我喘不上气来。 
我没脸见她,而且也不想见她。 
等我能够起身的时候,李叔扶了我慢慢来到窗边,看冬天的第一场雪。 
我身上穿著皇帝令江德卿送来的狐裘,手里捧着小暖炉,脚下踩着御赐的波斯进贡的地毯,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脸。 
窗外雪花轻飘飘地舞着,落到庭中假山上,掉光叶的枯枝上,被风一吹,又打着旋飘到地上。 
雪不大,地上只铺了薄薄的一层,还没掩盖了地色。 
李叔扯了扯我的袖子,指指外面,又指指屋内熊熊燃烧的火炉。 
我知道他的意思,想让我离窗户远点,最好关上窗户,免得受了凉。 
我也知道神医谷主所说的日后受苦是什么意思,只在窗边坐了这一小会,骨头缝里就开始泛起了酸痛。 
我慢慢站起来,让李叔扶着重新回到床上,厚厚的锦被盖在身上,背后垫了几个软枕,好让我靠着看窗外越来越密的雪。 
皇帝的恩宠真令人有点吃不消。想当初想杀我时,每次看向我的目光都阴森冷厉,让人胆寒。现在没了杀我的心,又御赐东西,又给我重修庭院,据江德卿不无嫉妒的口气说,和当日任逍遥的待遇差不多。 
出租的后院早已收回,在我病中便已整修完毕,现在又在西院接地龙,重砌火墙。 
当初棣深受皇帝喜爱,也没有这般待遇,若他还在这里,又要吃醋和我闹上好几天。 
想到棣掂酸吃醋的样子,忍不住嘴角微微上弯。 
李叔诧异地看着我,端来新煎的药叫我喝。 
喝完药,我抱着暖炉望着外面出了一会神,再看看李叔老了不少的脸,淡淡地说:“李叔,明天我就给你们配解药。” 
李叔眼睛一亮,嘴里呵呵出声,然后上来抱抱我,又叹了口气,摇摇头。 
我明白李叔为什么叹气,他是叹那个和气爱笑的槐少爷消失了,现在这个槐少爷病弱不堪,魂不守舍…… 
江德卿来看我。 
自从我醒来,他几乎天天到我家来转转。 
离床远远的地方坐下,默默地看着我。自打他有次想对病弱无力反抗的我做点什么,被我怒急吐血昏倒吓退,以后再来看我时就老老实实地坐在离我老远的椅子上,而且每次都会自觉地叫一个仆人在屋里守着。 
我实在不想见到他,又不得不见他,我还要求他帮我找棣。 
我的眼光避开,看向窗前案几上的一方古砚。 
火辣辣的目光投在我右侧脸颊上,几乎烧出个洞。 
李叔也发觉屋里空气沉闷,轻咳一声,让江德卿喝茶。 
我也有些受不了这目光,把狐裘往身上披了披,看了江德卿一眼。 
江德卿脸上又茫然,又犹豫,又哀伤,似想说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说真的,我实在害怕他这个表情,生怕他在李叔面前说出什么叫我尴尬的话。 
“李叔,到门口找个人,把小念从洁儿那抱过来。要快。” 
我要找点事做,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李叔刚应了一声,江德卿就说:“老李,你去抱小念,我有点事给小槐说。” 
我张大嘴,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就着这么话头支开李叔。 
“不不不,李叔,你找个人去就行,你得在这屋里呆着。” 
“老李,你先出去,我有事要和小槐商量。” 
李叔为难地说:“我听谁的?” 
“听我的!” 
“听我的。” 
我怒目而视江德卿。 
江德卿不看我,说:“我有要紧事,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叫人在门口守着。稍有动静可以随时进来。” 
李叔说:“槐少爷,江小侯爷陪着你不会出什么事的,我一会就回来。” 
我急了,说:“李叔,你是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江德卿说:“李叔,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槐。” 
我几乎吐血。 
李叔开门走掉。 
“江德卿,你若再碰我一下我就……” 
“小槐……”江德卿一边走过来一边说:“你别急,我真有事。你别生气,我只想抱你一下……你别生气……让我抱你一下……” 
他的神情太复杂,又像是凄伤,又像是绝决,还没等我明白过来,他已经俯下身用力搂住我的肩膀。 
“小槐,把洁儿嫁给我。” 
“啥?” 
我的脑中一片空白,没听懂。 
江德卿用力搂住我,在我耳边一字一句地说:“小槐,把洁儿嫁给我。” 
我眨着眼,还没反应过来,江德卿已经离开我,坐回原来的地方。 
“你说……什么?”我重新再问一句。 
“把洁儿嫁给我。”江德卿口气又哀伤又坚决。 
我傻子一般看着他,“为什么?” 
江德卿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说:“如果说我喜欢她你信不信?” 
“当然不信!”我话不经大脑,说出来又后悔,低下头。 
江德卿轻轻笑起来,说:“我就知道你明白,可是你不喜欢我,连见我也是为了想知道方棣的消息。” 
我被他说得心里发虚,又有些生气,抬头瞪他。 
江德卿不理我,侧头看着窗户的方向,轻轻地说:“我早就知道你喜欢方棣,表哥也告诉过我,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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