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命》第77章


岳添和全绺人马参加一次改变他命运的战斗,后来他回到家乡,过起平民的日子后留下一条辫子。
《玩命》O卷(6)
在一个苍茫时刻,他独自走向草甸子。 
再后来,人们发现他趴在泥坑自杀,割掉的辫子在身边摆了个奇怪图形。 
屯人懵然,什么图形? 
岳添的老伴呆呆地望着那图形,蓦然想起来它像什么,因为她确信自己见过这个图形…… 
故事50:决绝 
柳枝上串串金色的毛毛狗在暖融融春风中摇曳,旋与云端的黑百灵鸟的鸣唱给草原老镇张塔庙渲染着春意。这个几经战乱已满目疮痍的万人小镇,仍然没有脱尽残冬和人为破坏的旧貌,行人稀少的街道上,依稀可见斑斑血迹。 
数日前开进镇内的解放军剿匪部队,与破城的土匪进行激烈的巷战,击溃几股来窜犯的土匪,接着解放军乘胜直追,张塔庙镇周围的股匪大部分肃清,部队继续向草原深处推进,留下柳砚冰当镇长组建新政权,发动群众肃匪反霸和加强地方工作。 
如果说挂在原日本制酒株式会社——黄色洋楼上崭新的镇政府牌子引人注意的话,那么更多目光盯着这位中年女镇长柳砚冰,一身洗得灰白的解放军服,裹着略微发胖的身躯,齐刷的刘海儿下,一双漆亮的杏核眼,红润润的脸颊,姣美依旧,性格温文尔雅。她传奇式的一生,尽管鲜为东北人知晓,可她却是地道的土生土长的关东女子。几个月前运送挺进东北剿匪的船只出港后,有人带头唱起歌,唱得最动情的东北人中是柳砚冰。 
打回老家去! 
打回老家去! 
东北的土地是我们自己的! 
打回老家去! 
…… 
海水在战士们高亢的歌声感染下,不时掀起欢乐浪花,支队长发现第二中队副队长柳砚冰眼含泪水,呆望浩瀚的海波,亲切地问:“想家了吧,柳队长。” 
“家?”她蓦然产生伤感,陷入对伤心往事的追忆之中,支队长什么时候走开的她全然不知。家的全部印象就是颠簸的马背和荒凉大漠,父亲是沙俄卵翼下的胡子——花膀子队大当家的,母亲是谁不知道,从来没见过她,问杀人如麻的父亲,他冷冷地说: 
“死啦。” 
在抢劫砍杀中柳砚冰度过童年,厄运落在头上那年她十四五岁,花膀子队发生内讧,二当家的河上漂打死了她的父亲,强暴了她,逼她做了压寨夫人。十七岁时生下一个男孩子,取名小龙。在一次官兵追剿中,她逃出虎口,参加了抗联。艰苦卓绝的岁月里,她常思念那没带出来仍然在匪队里的儿子小龙……一晃二十多年过去,即使小龙活着站在面前,恐怕也认不得他,生离死别,骨肉拆散,悲哉! 
部队快速到达东北,紧张的剿匪战斗中,身为副中队长的柳砚冰,极力压制自己的情感,斩断与昨天历史相连的缕缕情丝率队剿匪,先后剿灭“姜老帅”、“压八省”、“家乡好”、“侯大片”等匪队,基本肃清张塔庙镇地面上的匪患,还有一股报号“黑孩子”的胡子,至今尚未落网。 
“黑孩子绺子很怪,日本收编不干,中央军劝降不成,总之和谁都对立,最近扬言要与共产党比试比试。”副镇长老毕是坐地户,比较熟悉匪情,他详细向柳砚冰介绍说,“土匪恫吓也罢,狂言也罢,总之咱要万分小心,特别到各村屯去做宣传工作,每组不得少三五人,而且晚出早归,以防胡子袭击。” 
镇长柳砚冰采纳了副镇长老毕的意见,做了较周密的安排。仇视新生政权的黑孩子绺子,终于动手啦。 
派去东汤头村工作小组的韩佩,浑身是血跑回来向柳镇长报告,今晨全组成员刚到东汤头,立即被数名胡子包围,组长翁洁玲组织火力掩护韩佩冲出重围,命令他迅速到镇上报告匪情。 
“出发!”柳砚冰飞身上马,率镇小队直扑东汤头村。 
眼前的情景触目惊心,工作小组六个人全被剥光衣服,年仅二十一岁的翁洁玲这位活泼、俊俏的胶东姑娘,洁白的躯体被肢解得凄惨——双乳被割掉,下身私处流着血和脏兮兮的秽物,她被多人轮奸。那几位男同志被乱刀扎死,生殖器均给残忍割去。这些被残害的解放军中,许多人早年参加革命,一生曾立下赫赫战功,到头来却遭胡子残杀。
《玩命》O卷(7)
砰砰砰……柳砚冰朝天鸣放六枪,向六位亡灵发誓:这仇一定要报,让胡子加倍偿还血债。 
泪水不止一次打湿枕头,柳砚冰悄悄流泪。一张张昨日还是鲜活的脸庞,转瞬间烟一样飘散……翁洁玲啊,我答应你剿匪胜利后,做你和海军年轻军官的证婚人,可是……洁玲,你死得好惨啊! 
从失去战友巨大的悲痛深谷中还没走出来,血淋淋的现实重新把她掀入谷底。受残害者那些东西被割走,这很像一个恶贯,她最恨的杀父、霸占她的胡子大柜河上漂。她亲眼目睹他割下女人的乳头和男人的阳物煮着吃,说是壮阳增强性欲。 
“难道黑孩子绺子就是河上漂的人。按胡子规矩,大柜不死,报号是不能变的。”深谙胡子习俗的柳砚冰感到有个事实她难以接受,黑孩子会不会是自己儿子小龙? 
“不!他不是。”她很快推翻了自己的想法。默默祈祷,但愿小龙没有当胡子,哪怕一辈子见不到他,也别听到他当胡子的消息。 
剿杀黑孩子绺子异常艰险,关于这段剿匪详情一本史料记载得很清楚,为使读者对这个血腥故事有个完整的印象,现将枪决胡子大柜黑孩子的那幕叙述如下: 
捉住黑孩子用不着担心他会跑掉,双腿已被打折,一只胳膊被马刀削去。不过这位年轻匪枭,面对为他挖好的墓坑凛然自若,不过当执法队即要扣动扳机时,他猛然转过来,目光射向镇长柳砚冰,在她眉睫处停住,他问:“柳镇长,请问你眉毛里藏卧的黑珍珠是不是两颗?” 
柳砚冰的心像受到强大撞击而哆嗦一下,一片痛苦的云翳浮上脸庞,她疾迅拉低帽檐遮住眉宇,干脆地回答:“不!一颗,只一颗。” 
匪首黑孩子最后看一眼柳砚冰,缓缓转过身去,头渐渐低下去,没人看清他死前复杂的表情。 
“把他埋了吧!”镇长柳砚冰特地吩咐一句,独自一人先离开法场。
《玩命》P卷(1)
当一天胡子, 
怕一辈子兵。 
——民间谣谚 
故事51:血祭 
一 
胡子飞毛腿马队令人胆颤的蹄音,伴着撼天动地的嘶鸣,撕开黑魆魆的夜幕,惊雷一样滚过在倒春寒23和恐怖中颤栗的白音塔拉草原,回到了匪巢——老龙眼土窑。 
土窑大门紧闭,阴森的大院里一片漆黑,四角炮台的窄小射孔透出昏黄马灯光,时明时暗,如同荒塚间飘忽不定的幽幽鬼火。 
忽然,炮台里的灯熄火灭,随着枪栓的响声传来盘问: 
“山头扬鞭?” 
马队中立即有人作答: 
“平川飞马!” 
炮台里又盘问:“羊肉当狗肉?” 
“烧酒当河水!”。 
暗号对上,炮台重新亮起灯,院门打开,马队驰入。其实这样做有些画蛇添足,胡子大柜在队伍里,用不着盘问就可以开门放人。恰恰是大柜飞毛腿的规定,夜晚开大门必须盘问,吐春撩典(说术语)。 
“上亮子(点灯)!”飞毛腿喊道。 
顷刻间,正房、东西厢房、马厩……蜡烛、马灯、狼油火把同时点燃,如同白昼。 
一队汗淋淋、鼻子喷着热气的马一字排开,前面的金鬃马昂首翘望,前蹄蹴地,长尾甩动,它是这个绺子大柜飞毛腿的坐骑。 
“花(散)!”飞毛腿下令,翻身下马,将缰绳甩给马拉子(专门给大柜牵马的人),拎着马鞭子立在院心,推推低垂压到额头的火狐狸皮棉帽,环视四周,待马入舍、人进屋后,才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设在正房中飞毛腿的卧室灯已点亮,土炉子里噼噼啪啪燃烧着劈柴,热气烘烘。只能住一个人的顺山土炕上铺张青黄色的狼皮,不仔细看会误认为有条狼卧于炕间。据说狼皮很特殊,铺着它一旦夜里有贼进屋,针毛便立刻竖起,刺醒沉睡的人。墙上挂着剑和枪,两把椅子背覆盖全身赤褐、白色尾巴尖的赤狐皮和全身淡黄色略带灰色的草狐皮。西墙处放着观音二士至佛像,黑黢黢的供桌上摆着香炉和放供品的盘子。 
“大爷。”弓长子(姓张)端来盆热水,他今年刚满十七岁,“今晚麻划子(洗澡)吗??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