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何堪哀》第26章


拢珊省⒙碓T濉⒅茏魅恕⒅煜W妗⒘醺矗ò肱⑶餐贫┝恕肚氚湫行率奖甑惴乓榘福ㄐ拚福罚ㄊ杖搿逗饰拇妗罚峤唤逃浚逃拷艘榘缸魑?920年2月训令第53号公布,12种胡适们参照西式标点制订的汉语新式标点符号于是开始广泛被使用。当年那些批判胡适的文章,不但用的白话是胡适极力倡导的,用的标点符号也是胡适参与制订的,要“彻底清除胡适遗毒”,岂易事哉!
沫若之吻及其他(3)
“文革”结束后,有所谓“文革语言”一说。人身攻击、蛮不讲理、粗暴专横、罗织构陷,等等,是所谓“文革语言”的特征。这种语言方式当然在“文革”时期登峰造极,但却并非始于“文革”,并非“文革”时期所特有。更早的就不说了,至迟在1949年后的批判胡适和胡风运动中,这种语言方式就表现得很充分。而在运用这种语言方式上,郭沫若也有超凡的表现,并对其他的批判者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在上面说到的《学习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讲座开幕词》中,郭沫若就有如此妙语: 
胡适要我们“少谈些主义”,我们的正面回答就是:“胡说!我们正要多谈些主义!” 
胡风要我们不要思想立场,拒绝思想改造,我们的正面回答就是:“胡说!我们正要坚决地争取工人阶级立场和共产主义世界观,毫无保留地进行思想改造。” 
这里,逻辑上的蛮横霸道姑且不说。以“郭老”如此“尊贵”的身份,在如此“郑重”的场合和如此“庄严”的批判中,竟拿二胡的姓氏做文章,实在让人感叹。后来大陆上的谈“胡”色变以及文艺作品中的反面人物每是胡姓,大概正源于“郭老”的此番宏论。有郭沫若这样的人以这种方式批判二胡,在轰轰烈烈的批判运动中,泼妇骂街式的语言充斥报刊也就是十分正常了。曹禺在《胡风,你的主子是谁?》中,就称胡风为“魔鬼”,而曹靖华在《打蛇,是为了对人民的爱》中,则称胡风为“危害党、危害人民、危害革命的九头蛇!”。如果说郭沫若是拿二胡的姓氏做攻击武器,那曹靖华则是从胡风的籍贯中得到了辱骂的“灵感”。民间有“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一说,湖北人又被称作“九头鸟”。称湖北人胡风为“九头鸟”显然还不够味,因为那样一来,文章的标题就成了《打鸟,是为了对人民的爱》了。为了具有必要的力度,曹靖华变“鸟”为“蛇”,于是胡风就成了“九头蛇”。这里仅举几例,其实这种语言在当时是很普遍的。后来的所谓“文革语言”,无疑是对郭沫若等人批判二胡语言的学习继承和发扬光大。 
郭沫若北伐时期当过国民革命军总政治部副主任,抗战时期当过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政治部第三厅厅长(中将军衔),1949年后又当过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政务院副总理,说起来,一生也算是“出将入相”了。1949后,跻身于那些工农出身的、枪林弹雨中熬出来的将相之列,不知郭沫若自我感觉如何。至于那些将相如何看他,“共和国大将”罗瑞卿之女罗点点的回忆录《红色家族档案》(南海出版公司1999年版)中倒是有所透露:“郭沫若和他的家人却使我感到过迷惑。大人们朦朦胧胧的言谈中,总使我感到异样。比如他在1928年到日本去的事情,虽然正式的说法是由周恩来安排的,但是有人并不完全那么认为,他们说那实际上是脱党,是在革命最艰苦的时候对革命失去信心的表现。”郭沫若与毛泽东和周恩来都有着特殊的交情。在现代文人中,除柳亚子外,只有郭沫若与毛泽东有着唱和关系。而郭沫若的成为“党喇叭”,很大程度上就是周恩来直接铸造的。对郭沫若,那些工农出身的将相们表面上应该是很尊敬的,但罗点点的回忆告诉我们,他们对郭沫若内心却颇有鄙薄。“脱党”一类的议论,罗点点这样的孩子能听到,说明他们的父辈在议论郭的这类“重大问题”时并无多少避讳。他们不太避讳地非议郭沫若,则说明郭沫若实际的政治分量并不像外表上看起来的那么重。郭沫若的孩子与罗点点们是同学和游玩伙伴,那些将相们对郭的议论完全可能传到他的耳里。听到这样的议论,郭沫若该有一份惶恐吧。罗点点回忆录中又写到: 
大约是1960年,在中南海怀仁堂上演一部新编历史剧。这是郭老写的一部为曹操翻案的戏,由北京人民艺术剧院上演。散戏之后,大家正在退场,一位将军对他旁边的人半开玩笑地大声说:“曹操如果像郭老写的这样好,我就介绍他入党。”当时康生也在场,我看到包括他在内的许多人都笑了。毫无疑问,当时那位将军和他周围的人都是非常“自己人”的,康生也是非常权威的革命理论家。我不记得郭沫若先生当时是否在场,但这种玩笑中包含的轻佻和不以为然,以及周围人对这种玩笑心领神会的响应,却留在我的印象里,对我的判断力起着潜移默化的作用。说来难以置信,我们这些小孩子竟然也会势利地在这种玩笑中辨别出一个人在党内的地位是否重要。 
假期我们会有跟随爸妈和其他长辈去外地度假的机会,一些名山大川,或者刚刚建好的水库、电站,都会有郭老龙飞凤舞的题字。大人们有时会用一种调侃的口气说:“又是郭老的。” 
所谓“为曹操翻案的戏”,即郭沫若的历史剧《蔡文姬》。郭对历史剧情有独钟,而为现实政治服务则是他编撰历史剧的基本原则。发表于1959年的《蔡文姬》显然也是为其时的现实政治服务的,也仍然是郭沫若这支“党喇叭”里发出的声音。但罗点点的回忆录让我们明白,对郭沫若的这种表现,那些工农出身的将相们并不打心眼里佩服。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们认为郭应该拒绝做“党喇叭”。对于那些有着某种程度的独立立场、对现实发出批判声音的知识分子,他们是痛恨的。四十年代的王实味和五十年代的“右派”,都让他们痛恨。但像郭沫若这样一心一意地做“党喇叭”,又令他们瞧不起。罗点点说到,由于受父辈的影响,他们这些孩子也时常在谈到“郭老”时出言不逊,并说:“我们之所以这般放肆狂妄,是受了当时共产党内存在着的对知识分子轻视和不信任风气的影响吧。”罗点点的父辈们当然有着对知识分子的“轻视和不信任”,但他们在谈到郭沫若时表现出的“轻佻和不以为然”,他们对郭沫若到处题字的“调侃”,却并不能用一般意义上的对知识分子的“轻视和不信任”来解释。他们对郭沫若的态度其实表现的是一种人之常情:对那些敢于批判我们和与我们为敌者,我们会痛恨、憎恶,而那些处处顺着我们的人,我们又会鄙视、轻蔑。罗点点还写道:“但是我们不知道,与此同时,在许多知识分子眼里,郭沫若早已失去知识分子的独立性,只是个‘党喇叭’。”这样看来,1949年后的郭沫若,既未赢得工农出身的将相发自内心的尊敬,也让广大知识分子发自内心地不尊敬,真有点左右不是人了。
沫若之吻及其他(4)
1971年,郭沫若出版了晚年的重要著作《李白与杜甫》,书中扬李而抑杜。据李一氓说,郭沫若“写的那个《李白与杜甫》,也是根据毛主席的一些说法加以发挥的。主席好象就说过,他高兴李白不高兴杜甫。”(见刘茂林、叶桂生等著《郭沫若新论》)。在该书的《李白的家室索隐》这一部分结尾,郭沫若写道:“一九六四年五月,我曾经去过采石矶,看到了古人所谓的燃犀渚或牛渚。长江边上的太白楼也焕然一新。我当时做了一首《水调歌头》以纪行,抄录在下边,作为本文的结束。 
久幕燃犀渚,来上青莲楼。 
日照长江如血,千里豁明眸。 
洲畔渔人布罶, 
正是鲥鱼时节,我欲泛中流。 
借问李夫子:愿否与同舟? 
君打桨,我操舵,同放讴。 
有兴何须美洒,何用月当头? 
《水调歌头·游泳》 
畅好迎风诵去,传遍亚非欧。 
宇宙红旗展,胜似大鹏游!” 
郭沫若毕竟是郭沫若;什么样的奇思妙想都可能在他的笔下出现。这回,他要邀请李白同泛中流,并且同诵毛泽东的《水调歌头·游泳》。李白也曾陪伴君王,但若非及时地去廊庙而游江湖,也就只能写出许多“云想衣裳花想容”一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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