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杀人:以色列美女特工自传》第44章


我表示了感谢,然后看了一整天报告,为下次任务做准备。到晚上了,我部队的人争先恐后地回来了,冲到我的办公室里,一片抱怨声。我试图安抚每一个人。真是一场速度比赛。
其中一个抢先说:“我陪的那个,和每一个擦身而过的阿拉伯人打招呼,‘你好鲍比’!他说人们会对自己取了名字的人不那么害怕。如果说这表示他对每一个过身的阿拉伯人都心存恐惧的话,那就见鬼去吧伙计!”
“至少你不能责备他对危险没有警惕性吧。”我想让他平静下来。
“他拒绝喝茶,要求喝啤酒,下午的时候他又把水给扔了,因为有异味。”另一个开始汇报了。
“等他觉得渴,就不会这样任性了。”
“我陪的那个想扮成阿拉伯人,可他白得像个丹麦人:太阳一照就跟大红虾似的!帮他找到一盒化妆膏还差不多。有他在我旁边,人人都把我当成游客:我一辈子都没丢过这种脸。”
“挺好嘛!这样一来,你伪装得很逼真,没人会识破你。”
“安东把他那块有测时-日历-罗盘-卫星定位功能的007表给弄丢了。他坚持要去一个阿拉伯人的警局报案!你说这严不严重?他不听劝告,把我甩了,自己跑到警察办公大楼里去。当他开始描述那块表的样子的时候,阿拉伯人如临大敌的样子我就不用跟你说了!”
第十一章 蜷紧的小手(6)
“有意思。为什么不到爆破处去申请一块‘改装表’送给安东,让他明天再去雷马拉走一趟?”
“还有更糟的:我把他拖出来的时候,你以为他会像个正常人一样,向我表示谢意吗?才不呢,他说他要向我的上司投诉!我告诉他你就是我的上司而你肯定赞同我的做法,他说,他要向‘你’的上司投诉。顺便说一句,他现在正在你上司的办公室呢。”
“好啊,那又怎么样?他已经习以为常了。”我叹口气。
“我那位拉了一天肚子,把所有的卫生纸都用光了。他说我们的后勤水平不行,也告状去了。”
“没什么,受点批评对他们有好处。他们够小气的。”
“我那位和几个东正教极端分子八卦了一个小时,就因为他们和他一样,是波士顿来的!”
我知道这个同伴是个语言纯洁主义者,调侃他说:“我想你趁机纠正了一下自己的口音吧?”
这次他们的抗议就跟大合唱似的。我手忙脚乱,没办法稳住任何一个。随他们去了。
“陪他们去那边根本行不通!他们完全不懂,那些敢死队员晃来晃去不是爱钱,也不是为了毒品和爱国。是根深蒂固的仇恨。那些阿拉伯人,没有一个是能被爱心感化的!你去和他们说清楚……他们太轻率了……他们恨不得和每一个人亲密无间地聊天,他们甚至能把巴勒斯坦警察叫过来提一打问题。我们受够了,我们叫停的频率就跟交通警察似的……他们不能渴着……他们每顿都要吃牛排或者汉堡……他们的口音真可怕……这帮美国人什么都不懂!我们到处无所顾忌,也无意收敛。”
我等着他们平静下来,等着他们自己闭嘴,可他们怒气未消。同伴们看着我,目光闪烁。我明白他们还有话没说出来。我问:
“还有什么?”
军衔最高的那个扫视了一圈,寻求到同伴的支持后,他重重地往前走了一步。有点迟疑。
“你知道吗,那个小队长安东,穿得很好的那个大头娃娃?”
“安东又怎么了?”
“下午回来的时候,我们带他们去参观了电脑房。你知道,这是日程上有安排的。”
“没错,我看过,由人领着参观‘情报处’。然后呢?”
“然后安东说,你的电脑是破烂狗屎,他用它什么也干不了。”
“他说什么?”
“你不是听见了嘛。”
我应该控制自己,我应该强迫自己正确对待,就像听刚才他们抱怨时一个样。我尽可能心平气和地说:
“是有点‘破烂’……怎么说也是旧了点……”
他们看着我,有点泄气。我想,我的外交礼仪已经表现得比较充分了。
“够了!这个穿着500美元衣服的家伙!他们的所作所为我忍无可忍了!”
副官像个孩子似的重新活跃起来,继续报告:“他说,‘瞧它发出来的这噪音和热气,这哪里是什么电脑,这是散热器呢’!”
“让他们见鬼去吧,和他们闪闪发亮的手表、衣服一起见鬼去吧!明天,我们把他们丢到巴勒斯坦人那边不管了。”
我们真这么干了。丢起来也不容易,他们太好识别了,那些勇敢的人——不管是以色列军人还是巴勒斯坦阿拉伯人——总是飞快地追上来,提醒我们不要忘记带上“我们的朋友”一起走。在这点上倒是步调一致。傍晚的时候,趁他们专心致志听一个能说一口好英语的阿拉伯人历数1948年以来的悲惨处境时,我们终于逃之夭夭,自己回了总部。不用说,当天晚上我因为这不负责任的行为而被骂了一顿。我早料到了,这是该付的代价。
“你怎么敢?”指挥官说我几乎酿成外交风波,“把他们丢在巴勒斯坦人的地盘上,孤零零的周围都是满怀仇恨的阿拉伯人,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自然什么事情也没有,他们就在哨卡旁边。士兵都看着他们呢。大太阳的,他们不会看不见美国人身上‘材质特殊的衣服’。”
第十一章 蜷紧的小手(7)
例行公事地斥责了一通之后,指挥官向我宣布,我们被正式取消了余下的培训。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我转身对着他,心情有点复杂:
“晚上他们到底怎么从雷马拉回来的?”
他告诉我:“阿拉伯人不愿意留他们,开车把他们又送回到哨所。”
“两百米外那个吗?他们就不能自己找回去?”
“不管怎么着,他们都是由你负责的,”指挥官目光阴沉地提醒我,然后示意我马上出去,与此同时他耸耸肩,脸上闪过一丝暧昧的笑意。
几个月后,我们受到安东和他同伴寄来的一张贺卡。是寄给大家的,上面只有几句预先印好的套话,署上名。信封上,在打印的大写的收信人地址下面,能看到一行小写的字,用括弧括起来了,“不友好”。
这天早上,我被通知参加一个重要会议,有医生,大头儿们——乌里也在其中——还有小头头们,包括我的“顶头上司”指挥官。一如既往,他还是在我的Krav Maga训练问题上纠缠不清。
他声称:“我们应该重新考虑一下她的问题。特殊待遇已经让整个队伍很不安定。”
另外一个指挥官附和到:“是该换种处理方式了。”他担心影响自己带的小队。
有人建议:“如果我们给她一个‘职务’让她自己去干呢?”
接下来,就是要给我带的小队一个名字,以和其他小队区分开来。问题是我的队员都没练过Krav Maga。我试着告诉他们,说安排起来并不难,但头头们不想开此先例。
至于我的教官多夫,他倒是从我最后一次出任务之后就改变了看法。眼下他就极力为Krav Maga说好话,只是立场过于温和。不应该放弃耐力训练“因为她非常需要这个”。他建议多练习。
那位医生呢——纯粹出于科学上的好奇和担心,他曾在一次Krav训练课后为我做过非常认真的检查——他一点也不含糊:这种训练有助于我康复。他证实,心理效果不错这是无可质疑的。他总结说:“从概念上来讲,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甚至可以谈谈‘精神’训练的问题。”他的报告帮了我忙。
第一次,我采取了非常文明的陈述方式。我写了一份报告呈交上面,说明我的立场。既然保下一条命在他们看来还不够有说服力,我便换了一个角度,说得头头是道:任务往往艰巨,我需要学会先摆脱困境,再想办法达到目的。在规范训练里目前这类需要还没有受到重视,这使得我停滞不前,妨碍了我在钝性方面更进一步。为了达到“被动力量”之效果,我必须加强积极反应的能力,而把它用在最后关头。一旦我真的掌握了这种本事,保持钝性就没有问题了。我保证。
讨论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他们还在原地打圈,因为没人愿意接受唯一可行的解决办法:给我完全的自由。这一主要议题还没有结论,他们开始转向什么“战略分析”,以及如何用我最为合适的问题。
讨论再次卡壳,还是乌里以大头儿的身份出场,画了个句号:“暂时就随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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