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着这玉簪是墨晨在我去青楼后与他吵翻后,第二日他送给我的,那……
“墨晨,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墨晨:“……”
我见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便转移问题,“我身上到底哪点吸引你了?”
“我既没才又没财,琴棋书画一样不通,穿针引线,绣花补衣自然也是一窍不通。不爱诗词歌赋,也不喜读书临帖,倒是对金银一类事物有着十分热衷的偏爱。我娘说,我这样是绝对嫁不出去的,我爹说,我这样不像个女妖精,我二叔说,我这样绝对没男的喜欢。所以,我觉着像你这样各方面都十分优秀的人应该不会看上我。”
墨晨没了声音,莫非我问的这个问题太棘手?抬头的时候,还没来得及说话,墨晨的脸就近在眼前,唇上一湿,柔软的触感延伸到唇舌间。我左边胸腔里的心猛然一跳,突然觉着这大冬天的十分的热。
离开我的唇的时候,墨晨低声说了句,“你问题太多,我答不上来。”
我低了头,不想让他看见我那比红烧猪蹄还好看的脸蛋,“既然答不上来,我就不问了。”
我以为这马车里只有我和墨晨两个人,但是当小仓发出哀怨的声音时,我才知道他也在,“小白,我看我还是出去吧。”
我问:“为什么?”
“呆不下去了。”小仓十分委屈地道。
我想了想,“那我陪你一起出去吧。”
我欲起身,墨晨将我拉了回来,“外面冷。”
墨晨说得对,“小仓,外面冷,你别出了。”
小仓也郑重考虑一番,然后背向着我们,“那我就不出了,你们继续,当我是透明的罢。”
你刚才不说话我还真当你是透明来着。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两个人总算是在一起了,哇咔咔……唔,所以这一章解释了,为什么无论秦逸走到哪里,墨晨都能找到她,原来是早有预谋滴。
雪花纷飞
“对了。”我突然忘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墨晨;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陵城办一些事。”
“什么事?”
“宫里头来了密旨;让我去一趟,有些事要处理。”
我没再问下去,墨晨身为一国皇子,皇帝这么器重他这个儿子,叫他去办些事也是正常不过。既然是国事;想来我也不懂,于是在一旁看着便好。
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终于降于人世间;不过一夜;这如画的江山便银装素裹;一白千里。入眼便是白茫茫一片;虚幻得好似到了虚无之境。
在紫阳山的时候;我看过无数次下雪,娘亲喜欢用妖力将这雪花挡在法界之外。我便坐在屋门口仰头看着那凌空而下的雪花,轻似鹅毛,随风飘摇,在触到法界的时候雪花便会融化,消失地不留痕迹。
因为下雪,墨晨说要过几日待这雪停了再走。这般大的雪将官道铺上了厚厚地一层,着实不好走。所以,从昨日起,我们便在这客栈住下了。
我出了门,踏在雪地里,伸出手去接飘落的雪花,雪触手时感觉凉凉的,片刻在手里化开后便只剩下一粒水珠。
身上多了一件狐裘,而后,墨晨那一如这地上白雪般的身影出现在我身旁,“出门怎么也不多穿件衣裳。”
我提了提肩上的狐裘,“因为觉着这雪十分好看,一时心急出门便忘了。”
我抬头看了看继续飘着的雪花,“墨晨,五百多年来,我看过下雪的次数连我自己都记不清。”
“嗯。”他应了一声。
我继续说:“而五百年后,我依然可以站在此地看这雪花纷飞。”
而你,是否还会在我身旁,为我添衣裳。
“那五百年后你记着来寻我,我与你一同看。”
我笑了笑,想到了苍弦那句话,“墨晨,于人来说,前世来生皆是虚无。而于妖来说,前世来生只归于今生,妖只能活一世,没有轮回之说。千百年后,我依然记得你,而你,绝不会再记得我。”
就如苍弦,前世与今生,终究不是同一个人,我记着他,他早已忘了我。
墨晨将我揽入了怀里,“怎么突然说起这般伤情的话。”
我往他的怀里靠了靠,“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有感而发罢了。”
“太远以后的事还是莫要想太多了。”
我低低应了一声,而后,我问:“墨晨,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我对你的心意?”
“怎么这么问?”
我抿了抿唇,“前些日我还一直要找苍弦,现下却与你在一起,难道你就不怀疑我是因为被苍弦所伤,找你来做替补的?”
“在找到苍弦之前,你与我不是一直在一起么?”
“但是那时候我一心想着找苍弦,只把你当成了我的依靠。”
“那你可想过对着我和对着苍弦有何不同?”
“你是你,他是他,我分的清清楚楚。”
“还有呢?”
“不知道,很多的不一样,但是说不上来。”我搂紧了墨晨,脸贴在他的胸膛,“我怕到时候发觉我只当你是替补的,伤了你。”
“就算是,那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墨晨,在别处你都可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千军万马前你尚可镇定自若。唯独情爱一事,你还是太过傻。
但是,小仓说傻的那个是我。我问为什么?
小仓说:“你执着于找苍弦不过是因为他用性命救了你,你想用一生去报答他的救命之恩罢了,最多算得上是恩情。而你对墨晨才是真正男女之情。”
我歪着头想,“你怎么知道?”
“我看出来的。”
“从哪里看得出来。”
“很多方面可以看得出。”
“为什么我自己看不到?”
“用墨晨的话说就是你迟钝。”
回想起来,被墨晨明里暗里说迟钝不下三次,我低头看着桌子上的小仓,“我真的很迟钝?”
“在情爱一事中,你确实迟钝。”小仓虽然才三百岁,很多是是非非他尚不可辨认,却与我说起了难以捉摸的大道理。“小白,我觉着你对苍弦,就像我对你,因为我在宫中独来独往了三百年,所以遇上你我便随你一起出了宫,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想找个对我好的同伴。你在紫阳山五百年,虽不是独来独往,但是苍弦是第一个愿意接近你的凡人,所以他对你好你便认为自己离不开他,当他用性命救了你后,你便想着用一辈子去报答他。其实,这中间到底有没有男女之情,恐怕连你自己也怀疑过。”
听了此言,我身子一颤,我对苍弦是什么情感呢?脑海里浮现初见他的那个场景,他在悬崖之端奏笛,我被他的笛音吸引,而后随他一直到了玄清宫,那时,他明明知晓我只是一只白鼠精,还愿意与我接近,第一次被人那般近距离地靠近,觉着十分开心。
苍弦给我他桌上的糕点和瓜子,我便十分感动。我经常去断崖听他奏笛,他亦会带些干果给我,放在我面前。当我化成人形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向我招手,说:“过来。”
直到最后,我被打伤,他毫不犹豫地用了性命来保住我的魂魄,我便觉着这一生我定是要与他一起。所以,附在这幅身子后,我便一心想着寻他。我以为,我以为这就是所谓的爱情。
小仓却说,我对苍弦是恩情。我想了想,或许,我对苍弦真的动过心,想与他晨钟暮鼓,安之若素。只是后来,遇上墨晨后那种情感便慢慢变了,变成了小仓口中的恩情。而我对墨晨……
我从凳子上站起来,小仓看着我,“小白,你要干什么?”
我说:“去办一件人生大事。”
我开了门出去,墨晨的房就在我的隔壁,我在门口踌躇,最后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
我推门而入,看到墨晨手中握着笔,面前的桌上铺开了一张墨迹斑斑的纸。如此情形,他是在忙,我打道回府,“你继续忙罢,我还是不打扰了。”
“已经忙完了。”
我停住了脚步,回头。墨晨放下了手中的笔,将桌上的纸收了起来,折好后放进了宽大的袖中。我还在酝酿怎么开口跟他说,他起身,提步向我走来,曲了食指在鼻尖上点了一下,“怎了?”
我脸又红了起来,抬头看着他,“有件事,想跟你说说。”
“何事?”
我清了清嗓子,“我想了想,觉着,我可能……应该……好像……或许……大概不是把你当成了苍弦的替补。”
他浅浅笑着,“所以?”
“所以,我可能……应该……好像……或许……大概喜欢你。”
我刚要垂头,身子就撞进了一个温暖舒适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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