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宠爱在一身+番外 作者:净月思华(晋江vip2013.12.28完结)》第71章


有后宫三千,他所背负的,是天下,是家国,儿女私情与江山社稷相较,终究是轻如鸿毛。”
“你未免太低估自己的魅力了!”忽律挑眉,眼里犀光闪动,“不如,我们来赌一把,看看君少秦是要江山还是美人?”
云静好一惊,只听他笑道,“如果不出所料,长公主很快便会有所行动,她赢了便罢,若输了,我们就来赌,看看君少秦会不会来救你,我这别院布满了最烈性的磷火剧毒,一旦踩到,磷火喷,立时引燃,丈许内一切皆会烧为灰烬。他是皇帝,有整个天下在等着他,整个朝廷在等着他,若他愿意为你以身犯险,便是我赢了,你便要答应我的要求,做我的王后,若他不来……”
“若他不来,便是你输了。”云静好缓缓打断他,忽地抽出他腰间的佩剑,那宝剑在她手里优雅一挽,冰冷锋刃便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她淡淡含笑,剑刃寒光微漾,映着她如雪容颜,艳煞人,“你若输了,你的命便是我的,如何?”
阿鲁尔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忽律却是哈哈大笑,“这个刺激,好,我赌!”
云静好扔了剑,迎上他的目光,良久,他轻慢一笑,望住她的眼睛缓缓道,“现在你或许讨厌我,但总有一天,我会强过君少秦,令你心甘情愿抬头仰望。”
云静好只是一笑,心想,你就做梦吧!
不过,她原打算逃的,现在看来,只能是留下来了,她要留在忽律身边,与君少秦里应外合,助他一臂之力,拿下整个贺兰,踏平大漠,一统河山!
她在心里筹谋着,便没再说话,忽律也沉默了下来,只静静看她,一时间,两人各怀心事,谁也不出声。
等喝完了茶,云静好本想说一两句义正词严的逐客令,将忽律打走,但后来想想,这别院是人家的,严格说来,自己只是个俘虏,实在是没什么立场同主人要求什么,所以便只能由他继续坐着。
忽律这一坐,便坐了整整一天,直到陪着云静好用了晚饭,才告辞离开。
他一走,云静好便赶紧关了屋门,继续运功逼出剩余的韧线,因怕伤到腹中孩子,她不敢过于急进,只能是慢慢来,一个晚上下来,总算是逼出了三根,还剩两根,就容易多了。
此时,天还未亮,她打开窗子,望向皇宫的方向,只觉星辰从未如此澈亮,夜空从未如此明朗。
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眉眼变得越加温柔,泛着润润莹光,心底最柔软的一处地方,似有甘甜的泉水淌过,“宝宝,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这世上,娘亲最爱两个人,除了宝宝,还有你的爹爹,只是,娘亲曾经错怪你的爹爹,十分对不住他,你说,他会不会怨恨娘亲?”
“宝宝,你知道吗?刚开始你爹爹很坏,动不动就吓唬娘亲,对娘亲大呼小叫的,可娘亲也不是好欺负的,有一回将他绑了起来,狠狠抽了他一顿,才算是报了仇。”
“宝宝,娘亲现在很想很想他,不知道他这会儿在做什么呢?是在睡觉,还是准备要早朝了?宝宝,你想不想他?过了明晚,娘亲带你去见他好不好?”
“宝宝……”
她沉浸在思念的泥沼中,欲罢不能,直到天亮了,才疲倦地睡去。
下午时,有侍女送了晚饭过来,十分精致可口,她胃口也很好,竟将桌上摆放的菜肴吃了个精光,刚吃罢,阿鲁尔便来请她,说忽律让她过去一下。
她稍稍梳洗了一下,将一盒胭脂悄悄藏在了身上,然后便跟着阿鲁尔去了。
阿鲁尔将她带到了忽律的住处,送她到门口,便道,“陛下正等着夫人,夫人进去吧。”
于是,她只得自己推门进去,屋里有些静,八扇描有繁复丽纹的屏风后,忽律正倚案自斟自饮,琥珀色的美酒醇香四溢,闪着珠辉般晶莹的光泽。
听见脚步声,他一笑抬头,嗓音略有些嘶哑,“昨夜睡得可好?”
云静好点头,“好极了,多谢可汗关心。”
忽律凝视她许久,忽而一笑,“坐下,陪我喝两杯。”
云静好落座,却并不接那玉杯,只道,“我不胜酒力,请可汗见谅。”
忽律倒也不逼她,微微一笑道,“你只陪着我便好。”
他自顾饮酒,也不知有什么心事,云静好竟在他眼底看见了深浓的悲哀,末了,他泄恨似的提起酒壶,也不用杯就喝了一大口,瞬间酒液倾注,激灵灵洒了他一脸。
云静好取了身上的丝帕递给他,他却只是愣愣地看着她,眼中血丝横陈,“你很像她。”
“像谁?”
云静好一愣,却见他颓然趴倒在几案上,呵呵畅笑着,好似醉得狠了,笑得浑身都在轻颤,满嘴醉话,“你见过那样狠心的母亲吗?为了争宠,便将自己的孩子送到敌国去做人质,有的时候,我很羡慕阿鲁尔,他虽因贫穷被家人送进了王宫当太监,又随我离乡背井到了天朝,可他的母亲没有忘记他,每年冬天,他的母亲都会不远千里给他送来厚厚的冬衣,更重要的是,他的母亲总对他笑,但母妃却从不对我笑,她只将我当成是累赘,我恨她,恨她将我生下来,恨她让我受了那么多苦……”
刺鼻的酒气萦绕于口鼻,醺得云静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皱眉起身,想要离开,忽律却忽然握住了她的手,他指尖冰凉,没有一丝温度,目光痴痴流连在她脸上,“阿好,你恨过吗?若是你的母亲那样对你,你会恨吗?”
“我没有恨过。”云静好看进他眼眸深处,笑容淡淡,“即便待我再不好,她终是生我养我的人,我不能恨。”
忽律静默,淡淡水雾在他漆黑的眼睛里氤氲开来,这一刻,他就像个孤苦无依的孩子,握住了她的手,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的暖,他也舍不得放开。
“你的手很暖,跟她的一样……”
他忽而飘忽一笑,如春风掠过池塘碧波,只是,话还没说完,他面色便骤然由白转红,捂胸颤抖不止,仿佛忍受着极大痛楚!
“你怎么了?”云静好大惊失色,他却忽然拽住她的衣衫,薄唇一牵,却是点点猩红喷溅,直溅到她身上,染红了她的双手和胸口!
她连忙将他扶上床,朝外头唤了几声,“阿鲁尔”!
阿鲁尔一进屋,便自榻旁的药匣里取出一粒颜色鲜红似血的药丸,又倒来一碗水,将那药丸化进水里,周围的空气中立时充斥着一种刺鼻的辛辣气味。他端了药碗,想要喂忽律服药,谁知,忽律虽然昏了过去,却还是死死地攥着云静好的衣裳。
没办法,云静好只得接过那药碗,舀起一勺,凑到忽律嘴边,将药汁一点点灌进他口中。
一碗药下去,忽律喘过一口气,微微睁眼,却又握住她的手,不让她走,他瘦削身躯蜷缩如婴孩,定定望着她,那哀哀的眼神,单薄无助到了极点。
刹那间,云静好仿佛看见了幼年的自己,那时的她,被病痛折磨得快要死了,也曾这般单薄无助,也曾这般哀哀地看着自己娘亲,不愿娘亲离开她病榻前半步。
她叹口气,下意识想要抽回手,却又顿住,再看他已合上眼沉沉睡去,唇边有孩童般恬静的笑。
阿鲁尔默默退了出去,将门从外面合上。
见阿鲁尔离开了,云静好才抽回手,敏捷指尖探在忽律腰间,轻轻地一抹…那由纯净黄铜打造而成的可汗虎符便被她握在了掌心!
那虎符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显得十分厚重,符身的花纹繁复而精巧,如同一只威武凶猛的老虎,大张着口,尖锐的齿,仿佛能听到它的低吼,其中透出嗜血的气息。
它代表着可汗无上威权,有了它,拿下整个贺兰都城,便是易如反掌的事。
云静好抚|摸着那凹凸纹样,只觉冰冷而坚|硬,她取出带来的胭脂,仔细涂抹在符身上,再缓缓印在丝绢上,因着用力,那丝绢上便清晰印出了符身的图纹!
她忙将那丝绢收入袖中,再用另一块丝绢将符身上的胭脂擦去,一点痕迹不留,然后才将虎符放回忽律身上。
第二天,忽律醒来时,却是阿鲁尔在一旁侍候他服药,那药苦得很,他皱眉喝完,阿鲁尔立即端了清水来给他漱口。
他抚胸喘息,沙哑开口,“昨晚也是你侍候我服药吗?”
“昨晚是夫人喂陛下服药,不是奴才。”阿鲁尔一边回话,一边捧了梳盒过来,侍候他梳头更衣。
忽律由着他侍候着换上衣裳,又用青盐漱了口,脸上浮现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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