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郎俦 作者:乔悦蓝(晋江2013-10-23完结)》10-23完结)-第147章


缓盟懔恕!?br /> 云娇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见俊风沉默着不说话,颇疑心地问:“你怎么这么关心沈姐姐的事?你也认识她?”
俊风摇摇头:“我不认得沈侧妃。只是觉得她像极了我从前见过的一位小姐。”
“哦?小姐?”云娇来了劲头,仔细审视着俊风的神色:“难道是你的意中人?”
俊风苦笑一下:“算是吧。”
云娇的心竟莫名地突然有些低落:“那你怎么不跟你爹说,去向人家提亲,还等着你爹张罗着给你娶什么奸臣杨侍中家的闺女?”
俊风脸上浮起痛楚的神色:“提起这事,我就痛悔不已,也恨透了自己!若不是我求我爹去提亲,想必也不至害得她一家惨死!”
云娇一惊,心里倒抽了一口凉气:“怎么?”
于是俊风将当年父亲与宗政家为提亲不成而彻底反目的事说了一遍,也提到了自己曾偷听到韩绍与韩庆的对话,还曾无意间在父亲书房外听到他设局谋害宗政一家的只言片语。
云娇完全被震惊了:难怪韩俊风一直说他父亲伤天害理,原来主因就在此事上。她只听父亲跟哥哥说过宗政伯父与韩崇道是宿怨已深的政敌,却并不知最终促使韩崇道对宗政家动杀心的,竟会是这等缘故。更不知原来韩俊风还曾痴恋过她从未谋面的无愆姐姐。她还从俊风口中得知,原来无愆姐姐的样貌就如同沈姐姐那般……
云娇的心乱了。本以为她与俊风只是萍水相逢、可近可远的两人,却不成想他俩在相逢之前,就已有了这般牵连。
云娇心绪复杂地深望了俊风一眼:这个人看着懦弱无用,却是如此痴情、又正直善良。更难得的是他一个娇生惯养、身无长技的贵公子,竟有勇气为正义和孝道毅然离家,这等骨气和胆魄,令云娇不知不觉地心折。平日里活泼叽喳的她在这番思虑中,竟变得沉默寡言起来,暗暗对俊风格外留意。
宫中。端华宫。距中秋节还有两天。
韩贤妃饮食倦怠已有好些天了,她一再告诉自己要镇定,不可一厢情愿地乱猜,且等着看月事是否如常再做判断。尤其是上次皇上有了话,自己反倒更要沉得住气,千万不能显出轻狂和心急来。
好容易熬到这会儿,信期已经过了三天了,还没动静,韩氏不由越来越紧张激动。尤其是随之而来的一阵阵眩晕恶心,令她愈发兴奋不已。
“白荻,去,传方太医来,本宫不想再等了!”
“娘娘,您忘了?上回皇上特地嘱咐了,往后娘娘的脉,由御用的高太医亲自来诊,这可是天大的恩典跟体面啊!”
韩氏忍住不适,勉力绽出一笑:“是了,本宫用惯了方太医,顺了口了。这一急、一难受,怎么就把这么大的事忘了!去,快请高太医来一趟。”
“哎!”白荻兴冲冲、急吼吼地跑着去了。
高太医很快到了。行礼毕,谨慎庄肃地为韩贤妃把起了脉。
韩氏觉得自己呼吸都要停滞了,心悬在嗓子眼儿动弹不得,一双眼不受控制地死死盯着高太医,仿佛若是从他嘴里说出了她不希望听到的结果,她便会立刻生吞了他似的!
高太医是专在御前当差、向来只为皇帝一人诊脉的太医院院首,医术上与元寿宫的孙太医不分昆仲,为人也十分端稳。只见他诊罢起身,从容撩衣下拜:“恭喜娘娘,乃是喜脉。”
韩贤妃只觉得一直悬在嗓子眼儿不动的那颗心,终于落了回去,恢复了跳动。顿时间如海如潮的狂喜袭上她脑际,她觉得自己坐都坐不稳了。
“高太医,你可吃准?当真是喜脉?”
“是。臣断喜脉,从无舛误。娘娘跟前,更不敢马虎。”
“快请起!妙瑛,取二十金、珠一斛赐予高太医!”
高太医谢恩告退,随着妙瑛领赏去了。
韩贤妃见殿中再无旁人,一把拉了白荻,如癫如狂般叫道:“白荻,你听见了吗?本宫要有儿子了!本宫就要做皇后了!”
“是,是!恭喜娘娘、贺喜娘娘!”白荻一迭声谄媚道贺。
“皇上赐这汤药,果真这般奇效?”韩氏兴奋地自语着,犹在将信将疑中。
“是呢娘娘,全公公私底下告诉奴婢,这可是皇上费了好些人力、花了好大气力才访来的秘方,专为娘娘而制。皇上对娘娘的心意,不言而喻。”
韩氏踌躇满志地笑了:儿子,这次一定是儿子!
中秋节。宫中。
因尚在国丧期,故而今年的中秋并没有似往年那般隆重欢庆。宫中诸人皆是素服,也没有在永泰殿办宫宴。只是由皇帝点了谭淑妃跟韩贤妃一道陪同皇太后在御花园的挹胜亭品花赏月、小酌暖节。
难得的是今年纳了宠的信王爷心顺了过来,终于肯携着侧妃沈时进宫陪皇帝跟太后一同过节,倒使得这个中秋不那么冷清寥落。
挹胜亭中。
太后居中坐,皇帝在左,信王在右,皆是素淡常服。沈时坐于信王下首,谭淑妃、韩贤妃依次坐于皇帝下首。
对于皇家来说,如此简素随意的中秋宴,反倒格外显得亲热融洽。在亭内亭外围绕侍候的奴才们看着,这俨然是一幅难得一见的其乐融融、和气蒸蒸的温情图卷,而期间的暗潮汹涌,又有几人能参识得透。
皇帝与信王携妃妾们向太后敬酒祝颂之后,是信王携侧妃向皇帝敬酒。饮毕,信王与侧妃坐了,谭淑妃亲手执了酒壶站起身,斟了一盅酒递到皇帝唇边。
“妾妃敬皇上。请皇上满饮此杯,自此事事同月圆。”
皇帝浅笑着刚要接盏,不妨韩贤妃已不知何时盈盈起身走到了他身侧,伸出纤手轻轻一接:“皇上近来忧劳伤身,龙体才见康缓,实在不宜多饮。这一杯,还是让妾妃代饮吧。”
皇帝面上浅笑如常,并不做声。心内暗道:果然无愆说得是,狡诈小心如韩氏,务要得意至极才会忘形。此番听见有孕,自以为已能稳登凤位,这才会按捺不住地露出猖狂嘴脸,公然打压位次在她之上的淑妃。
谭氏微笑着,并不松开手中的酒盏:“韩贤妃真是贤良淑德,处处为皇上着想、体贴入微,难怪能圣宠不衰。既是恐皇上龙体不适,那这一杯,就敬信王爷与沈侧妃吧。”
这话既是要令韩氏无法进退,也是要提醒她:今日席上之人,个个位次皆在你之上,还轮不到你开口。你如此罔顾尊卑,已是僭越!
韩氏没想到如今的谭氏有这般机锋口齿,她脸上僵了僵,捏着谭氏手中酒杯的纤指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尴尬至极。
然而韩氏是谁?岂肯这般白白出丑,定要扳回一局。于是媚然一笑,看着谭氏的目光中,已隐隐透出恶毒。
“淑妃姐姐如此,怕是不妥吧?虽说皇上不饮,但姐姐直将敬与皇上的酒改敬信王爷与侧妃,似乎既无诚意,也失敬意。莫非姐姐是因为沈侧妃曾做过你的宫人,竟忘了尊卑已易,如此轻慢起来?轻慢侧妃倒还罢了,轻慢了信王爷,姐姐,不太合适吧?”
席间静无声息。诸人皆平静地看着这二人的相持,不发一言。
谭淑妃见韩氏公然如此恶毒地挑拨是非,真是气满胸膛,脸上再也挂不住笑。正要开口,沈时站了起来。
“贤妃娘娘多虑了。一盏酒而已。此刻都是自家人,哪有这许多说道?况正如娘娘所说,沈时本曾是淑妃娘娘宫人,又与淑妃亲熟,彼此间自不计较这些短长。王爷素来豁达、不拘小节,就更不会在意了。”
说着转朝信王绽出一个浅涡,信王回以一笑:“侧妃说的是。本王从不在意这些虚礼。皇兄既吩咐了今日佳节只做小家宴,那便是越随意越见得一家人的亲厚。”
皇帝与太后皆微笑颔首,于是沈时看了信王一眼,两人一同朝谭氏端起酒盏:“回敬娘娘。”
淑妃粲然一笑,皓腕轻收,已经不动声色地抖开了韩氏捏着酒盏的手指,优雅地端杯朝着信王夫妇致个意:“王爷,沈侧妃,请。”掩袖一饮而尽。
在座诸人呵呵欢笑,淑妃、信王与沈时一同落座。只剩下韩氏僵立在皇帝与谭淑妃中间,进退皆不是,丢尽了面子。
皇帝温和地转朝韩氏,一副若无其事的口吻:“贤妃怎么还站在这里?回去坐吧。”
韩氏这才咬牙低头应了声“是”,灰头土脸地坐了回去,两颊上却如同被人狠抽了几个大耳刮子一般,火辣辣地灼痛。
好容易在他们的笑语欢谈中煎熬到宴罢,韩贤妃踏进自己的端华宫,再也装不住脸上的笑,切齿哑声唤:“白荻!”
白荻见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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