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郎俦 作者:乔悦蓝(晋江2013-10-23完结)》10-23完结)-第154章


男朔苡虢粽拧?br /> 他动了动嘴唇,低低道:“你累吗?”
红盖头轻轻摇了摇。
“那你……可欢喜?”
红盖头轻轻点了下。
忽然忍不住想去携她的手,可那手已被如意跟苹果占据,没他的份儿了。
信王颇气恼地看了看那碍眼的如意,只得作罢。
闷了一会儿,见新娘子始终是端坐着一声不闻,他又忍不住想揭开那盖头,看看此时那里面的人儿眉眼若何、神色若何。
手指尖儿刚刚拈住盖头底边的流苏揭起一小角,脆玉般的声音便在那盖头后低低响起:“王爷,不可。”
信王略有些尴尬地讪笑了两声,不情愿地收回了手——怎么从宫里回府要这么久?
“王爷、王妃归府,落轿,出迎!”
随着窦虎一声呼报,轿辇稳稳落下。
春枝、春絮上前打起轿帘:“恭请王爷、王妃降辇。”
信王搀了无愆的胳膊走出来。郭晟率了一队侍卫在门外,谢功沛、吴嬷嬷各率了一队太监和太后新赐下的婢女在门内,齐齐跪地迎候。
“恭迎王爷、王妃回府!”
无愆蒙着盖头,不能开口,信王叫了平身,一众奴才簇拥着他们进府,直往长春宫正殿。
长春宫内恭候着的太监、婢女早已跪了一地。见他们进了殿,谢功沛上前请信王在外殿稍坐。
吴嬷嬷引着无愆走进内殿,搀她在大床上坐定,这才附耳低声道:“王妃娘娘辛苦了。娘娘可以将如意与苹果放下了,如意置于床头,苹果置于帐尾。”说着引了无愆的手,将东西摆放好。
终于可以放下这两样东西,无愆在心里松了口气,她实在是拿得腕子都酸了。
吴嬷嬷走到地当间使劲拍了拍巴掌,候在殿外的婢女们便两两一双,捧着金壶、金盏,还有装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的金盒迤逦而进。
常顺儿双手捧着一柄系了红绸的金秤杆进来,递与吴嬷嬷。
谢功沛朝着信王一躬身:“王爷,请进内殿。”
见信王走进来,吴嬷嬷一脸喜气地笑着,屈膝将金秤杆递到他手里:“请王爷为王妃娘娘挑盖头,从此称心如意。”
信王含笑接过,走到榻前,用称头轻轻挑开喜帕。垂首安坐的她如霞似锦、含羞带怯。令人一晌沉醉迷离。
吴嬷嬷低声轻笑,朝地下婢女摆摆手,命她们将一对金盏斟满,跪呈给一对新人。
“恭请王爷、王妃合卺交杯。”
两人执杯饮毕,吴嬷嬷道:“请王爷、王妃坐帐。”
婢女上前替两人除下鞋履,在脚踏上摆好,搀两人坐到床里面。两人就这么一路被人摆布着,傻呵呵地对面瞧着,想笑又不能笑。
吴嬷嬷走上前跪到脚踏上,伸手拉出信王跟无愆的袍角系在一起,打了个漂亮精巧的结,嘴里说着:“王爷、王妃永结同心、不离不弃。”
系罢起身,朝着地下的婢女一摆手,她们上前,将金盒中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抓起,扬到榻上,口称:“吉祥瑞气撒满帐,愿王爷、王妃早生贵子、百子千孙。”
礼成,吴嬷嬷将喜帐放下,屈膝禀道:“请王爷、王妃稍事歇息,午初两刻时老奴来恭请王爷、王妃移驾承运殿,受阖府奴才们的大礼。午正一刻,于知味轩为王爷、王妃请膳。奴婢们告退。”这才率了众婢女退了出去。
适才喧哗热闹的殿中蓦然间静了下来,对面相望的二人竟突然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该说什么。终于无愆忍不住在嘴角绽开了一朵笑涡。
“笑什么?” 
“妾见惯了王爷高标傲世、光风霁月的清雅素淡,今儿头一回见王爷穿红,竟觉得有些不习惯起来,也说不上是哪儿怪。”
信王忍不住呵呵笑出声:“有你这么夸人的么?本王简直听不出褒贬来。那本王今儿这样,倒是好还是不好?”
“自然是好的——在妾眼里,王爷怎样都是好的。”
眼前人儿低眉巧笑、面带薄绯,声虽清浅,已足令人柔情顿起。
信王眼中含了浓浓的情意,抬手将她头上繁重富丽的九翟冠除下来搁在一旁,俯过身去在她额上落了个极轻的吻。然后将自己的额抵在她额上,拥住她双肩,在她耳边低低唤了声:“移筝。”
无愆身子微微一动,抬起如羽轻颤的长睫,水样的眼波对上他的双眸,带着浅浅的喜悦。
“知道吗移筝?直到这一刻,我心里才终于有了踏实和安宁的感觉,才相信你是真的回到了我身边,再也不会离开。仿佛直到今日,才敢相信自己是真的已经拥有你。”
“妾也是。日日相对,日日总觉得是在梦境中,直到方才她们撒帐的时候,还仍觉得像在做梦一般。这会儿突然静下来,就这么看着王爷,心倏地就变得安宁、踏实了。”
信王手上着了几分力,无愆便就势倚入他怀中,头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
无愆的头在他怀中轻柔地蹭了蹭,轻声问:“王爷如今心里还觉得孤寂么?”
信王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不。有你在身边,一切都晴和温润起来。就像有暖暖的日光照进心里,周身的寒凉都被驱走了一般。”
无愆突然从他怀中仰起脸,引颈在他脸颊上飞快地轻啄了一下,又迅速依偎回他怀里。
信王垂眸望着怀中人,无边的甜蜜与幸福漫过他的心扉,如此恬静而满足。
是年二十二岁的信王谢慜祯与十七岁的宗政无愆阅尽悲欢、几经磨砺,终得长相厮守。
翌日将曙,一对坚硕的大红销金龙凤花烛还未燃尽,两人便已起身,肃肃整整地按制穿戴了朝服朝冠,匆匆膳罢,进宫向太后与皇帝请安。
行礼毕,太后命起身赐座,皇帝先开了口。
“九弟、明恕,大礼已成,你二人真正算是花月团圆了,也了却了母后跟朕的一桩大心愿。这段时日大事不断,你们的事朕总觉办得有些仓促草率,却也实在心绌力短了。可还有什么事是你们想办,朕给漏了的?”
信王与无愆对望了一眼,不知该如何作答。
太后看着他们道:“皇帝的意思,是问你们对于宗政家、沈家的事,还有没有什么心愿要提的了。若有,只管直说,不必拘着。”
无愆闻言心下微微一动,抬眼望向皇帝,见皇帝微笑着向她点头,于是便站起身离了座,在皇帝跟前跪了。
“皇上既有恩典,妾确实还有桩心愿,想求皇上做主成全。”
信王颇意外,不知无愆想提的是什么事。
皇帝仍旧微笑着看着她:“你说。”
无愆看了信王一眼,道:“皇上,天香乐坊官妓梅梅,原系名门闺秀,本名温怀瑾,乃太原温氏之后。先帝朝因衢州府文士谤考案获罪的钦差温恂,正是梅梅祖父。梅梅冰清玉洁、纯稚无邪又聪慧正直。此番妾与王爷能尽释嫌隙,以及我家能得以昭雪,其中亦有梅梅不少功劳。妾对梅梅十分感激,更同情其身世不幸。愿乞皇上开恩,重查当年衢州府文士谤考案之案宗,看有无道理为温家减罪,赦梅梅一个自由良家身。”
信王惊讶动容,呆呆地望着无愆——梅梅从未对他提起过自己的身世,没想到不知何时竟告诉了无愆;更没想到无愆会为梅梅的事向皇兄开口。
皇帝微蹙了眉沉思着说:“嗯,太原温氏……这起案子,朕大略还有些印象。”
朝无愆抬了抬手:“平身,坐。当年朕刚被立为太子,便发生了衢州谤考一案,先帝十分震怒,敕令严查严办。钦差温恂非但查证无功无所获,还竟敢私放钦犯,按律就是处斩也不为过。当时先帝还曾就此案的处置问过朕的看法,朕主张从严。后来先帝倒是没斩温恂,只将他一家尽数流放、籍没,已是开恩了。”
无愆欠身道:“皇上所言自是有理。温恂固然有罪,只是倒也情有可原。据说当时他奉旨前往衢州,无奈那里人生地不熟,且当地官员朋党相援,令他查案取证困难重重。后他在查证中得知了不少文士的辛酸冤屈,心里对他们十分不忍,这才冒死放人。如今若是能查得当年倪大有徇私舞弊的确证,温家人的罪便有望得减了。”
皇帝苦笑一下,道:“明恕,你给朕出了个难题。已过了十年的案子,当年都没查出个端的,如今要另查,更是难上加难了;何况还是在先帝手里定了盘的案子。朕不敢向你担保定能查出个什么结果来,只能派可靠能干的人全力搜证。朕答应你,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能对温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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