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荣誉》第111章


亚力坤认真地问:“说话算数吗?”
钟成笑着说:“你别让敌人宰了。好好干,等你回来后,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不过分,我都满足你的要求。”
亚力坤不客气地开出一个条件,他说:“我想到北京洗个桑拿,想跟内地的大美人跳舞。”
钟成哈哈一笑,拍着手说:“简单,没问题。”
钟成手指着王路问:“你呢,帅哥?”
王路顺嘴来了一句:“万一我死了,不要让狼吃掉我,把我拖回来。”
钟成一听这话,马上把头掉到一边。他心里也明白,他的手下正经受着一场生死考验。进山容易出山难啊。
马建中本来不想说什么的,想了一想,又觉得还有些事放不下,于是,他对钟成说:“钟头儿,如果我回不来,麻烦组织上能安排好我母亲的生活,我就这一件事。”
陈大漠悄悄问:“你老婆孩子呢,你就不关心了?”
马建中还在赌气,他说:“我要是死了,我老婆肯定改嫁,孩子就跟着她走呗。”
其他队员似乎受到了感染,纷纷提出各自的要求。钟成一一答应着,他无法不答应他们那些朴素的心愿。
突然,一个队员来向钟成报告:“指挥部找你有急事。”
“怎么回事?”钟成一进指挥部便问。
南振中告诉他:“刚才无线电传来一个情况,有人在距离此处二十公里处开枪击伤一名克尔克孜牧民,咱们的机动巡逻队已经赶去,他们要求派一名痕迹技术员去看现场,你看,派谁去合适?我担心这一枪可能与“黑鹰”恐怖组织有关。”
钟成考虑一下说:“马建中比较合适,可是他已经参加‘敢死队’了。”
南振中:“赶紧换人呀。”
于是,钟成让人把马建中喊来,他说:“建中,‘敢死队’咱不参加了,组织上派你去执行另一项重要任务。”
马建中一听急了,他脸红脖子粗地质问钟成:“眼看就到立功的时候了,为啥让我离开?”
“让你下去就得下去。没准那一枪就是‘黑鹰’的小分队开的呢。赶紧下山。”
“我不下,你蒙我,‘黑鹰’肯定在山里。”
“下去,这是命令!”钟成不容置疑地催着马建中下山。
南厅长在一旁调侃道:“你是怎么带得兵?老跟上级干架,这还得了?”
马建中刚刚离开,陈大漠喊了一声报告进来了,他手里拿着一封信,准确地说,是一封遗书,他把它郑重地交到钟成手里,他说:“我请求接任马建中,当第一梯队的队长。如果我回不来了,请组织上把这封信交给我的老婆孩子。”
南振中走过来,把信从钟成手里拿回来,又塞给陈大漠说:“你不能去。”
陈大漠恳切地说:“厅长,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我必须去。”
钟成着急地说:“你不服从组织分配,我处分你。”
陈大漠铁定主意,把信又塞回钟成手里,他表示:“给处分,我也去!”
陈大漠没再多说什么,他向两位上级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转身出去准备了。
看着陈大漠离去的背影,钟成掂了掂手里薄薄的信,说:“这信怎么这样轻啊?”
其实,陈大漠在信里只写了一句话,那就是:“我永远爱你们。”
这封信不是此前写就的,就在‘敢死队’员们向钟成提要求时,他也悄悄地给家人写了一封遗书,他写道:
“莱丽,我热情如火的女人。如果我不在了,你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和古丽仙,你们要好好地生活下去,要坚强地活着。我是共产党员,是物质论者。我相信,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如果说有什么能留下来的话,那就是我过去和你们在一起生活的影子。你的眼前千别老是晃动着我的影子,那样,对你们将来的生活不利。我欠你和女儿。我发誓,如果这次我能顺利地回到家中,一定加倍报答你们,带你到北京治眼睛,带我们的女儿去开刀做脑瘤手术。说实话,你们两人的手术,哪一个我都害怕啊,真怕一刀下去,再也无法看到你明亮的大眼睛,再也不能看到我亲爱的女儿了。但是,必须得上医院,这次回去,就是卖血,我也要给你们母女俩治病,等着我——”
陈大漠的遗书写不下去了,因为写到这儿时,他发现自己是那么渴望活着回到亲人身边,自己不想死,也不能死,他死不起啊。他死了,两个至爱的人怎么活下去?他比“敢死队”里的任何一个人心理负担都重,但他刚刚又做出决定:必须上山。于是,他把那封遗书撕了,重新写了一句话,装进信封里,交给钟成。
第十六篇第三十一章(4)

经过充分的准备,两组“敢死队”成员出发了。从临时指挥部到恐怖分子基地的距离是一百公里。如果步行,得五天五夜,如果乘飞机,只需两个小时。南厅长命令米格21战斗机把“敢死队”员们先送到距恐怖分子基地五十公里处的地方,飞机暂时被隐藏了起来。陈大漠和王路与飞机驾驶员约好,等他们完成任务后,再回到飞机藏身的地方,一起乘机返回临时指挥部。
因为一起走目标大,所以,陈大漠和王路决定各带十名队员分别从两个方向接近目的地。他们约好,明天凌晨五时,赶到距离恐怖分子基地十公里处的一块怪石处接头。这块怪石在航拍照片里特征很明显。
这是个大雪封山的季节,四十公里的山路,如果在平时,只需十几个小时就到达了,而现在却不同了,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地量,怎么也得二十个小时。
一路上几乎没见到任何人烟,牧民们早就回山下的村庄里过冬去了。除了满山的怪石,就是难于攀登的冰川,加之高山缺氧,队员们走得气喘吁吁。王路主动走在最前面,引着大伙走,这十人当中,可能要数他的体质最好。
凌晨四时半,王路小组提前半小时赶到接头地点。陈大漠小组还一点动静都没有。那时,无线电里除了静电的声音,没有任何声响。王路对赛尔江等队员宣布:“就地待命,按上级要求,如果十二小时内第一小组未到,我们就从另外的路线返回。”
夜晚降临了,昆仑山里的气温估计在零下四十度,每名队员都把身体紧紧地裹在羊皮大衣里面。他们的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忽然,站在山顶放哨的哨兵发来了信号,王路的耳机里传出急促的嘟嘟声。王路给大伙一个手势:“有情况!”他飞快地翻身躲藏在一块巨石后面。
哨兵简短地报告:“前方3公里处,发现红外信号。”
王路快速爬到哨兵身旁,顺着他指向看过去,通过红外线的望远镜可以看到时隐时现的几个身影。好像还有两头牲口。
王路向队员们发出简短的信号:“准备战斗!”一切都在无语中进行,为了防止监听,队员们之间事先约定了肢体语言暗号。所以,就算恐怖分子有条件监听的话,听到的也只能是简短的嘟音。
王路小组一共带了六支AK74突击步枪,还有两支通用机枪。大伙先把自己隐藏好,打开了保险,只等对方移过来。但是很奇怪,望远镜里的那些人和牲口忽然不见了。
王路突然预感到不好,他警觉地挥挥手,示意队员们分散警戒,同时,他自己带着两名队员向那几个人影消失处奔过去。
果然,在刚才几个人影出现的地方,留下了搏斗的痕迹和血迹,周围是凌乱的脚步,这些脚步向来路延伸。
王路马上示意两名队员继续追击,他们顺着脚印追了约两公里后,终于看到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两个手上带枪的人押着两个当地牧民模样的人向基地方向逃窜。这时,对方也发现了王路他们,顿时,对方手里的突击步枪响了,子弹打在离王路他们不远处的岩石上。
由于担心会伤及那两名牧民,王路没有采取扫射的方法,只是不断地逼近他们。看的出,对方也是有战斗经验的人,他们的点射很多,没有连射。
原来,那两个带枪的人,其中一人是吐逊。吐逊与卡拉分手后,先是跑到博斯坦,本想直接回昆仑山基地,可是他发现返回的道路似乎都设了卡哨,于是,他想起了自己在境外时一起培训过的吾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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