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纳粹亲历第三帝国末日》第38章


第十一章 疯人院
疯人院(1)
从元首地堡返回后,我直接去了格特鲁德医生的病房。她一看到我,就迫不及待地询问地堡里的情况,还问我是否见到了希特勒,我回答说“没有”。虽然我偶尔从门缝里瞥到了几眼,有几次还半路遇到了他,但我始终觉得那不算是真正见面。在地堡的这几天里,尽管很多时候都看不到希特勒,但我依然能感到他鬼魅般的身影无处不在。接下去,格特鲁德的问题让我一下子愣住了。 
“你见到爱娃·勃劳恩了吗?” 
“爱娃·勃劳恩?她是谁?”我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当时大多数德国人都对她一无所知)。 
“你不知道?”她显得有些吃惊,“她是元首的情人。” 
“不可能!元首怎么会有情人?!”我盯着她的眼睛说道。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不符合我印象中那个孔武有力、充满男子气概的领袖形象。二战中,所有德国人都被纳粹欺骗,笃信希特勒是个一心为国操劳,不会为儿女私情这等琐事牵扯精力的真英雄。我妈妈甚至还对我说过,希特勒,承担不起结婚所付出的代价。 
格特鲁德医生坦承,当她刚听闻此事时也和我一样的惊愕万分。“我那时也不敢相信。”她说道,但格特鲁德把爱娃看作心目中的“女英雄”,她告诉我爱娃特意从布彻斯加德赶到希特勒身边陪伴他。我不知道她说的是否可信,长久以来人们早已习惯于将希特勒看作超脱凡俗的救世主,突然之间出现了情人一说,当然令人难以接受。我又跑去问阿克斯曼,他当然知道爱娃·勃劳恩是谁。于是,我惊呆了。 
每次到地堡里送信,接收的军官总会友好地跟我打招呼:“好样的,小伙子!办事真让人放心。”他虽然嘴上那么说,却从来没赏给我一杯水或者一个三明治什么的。我每次的任务并非都和军事相关,有时候也要帮格特鲁德从哈思医生那儿取些医疗补给回来。当然两者之间的优先级毫无疑问,永远是军事情报第一,医疗补给第二。 
有一天我从紧急出口进入地堡,路过前厅的时候意外地遇上了希特勒。当时他正斜靠在墙上,听着鲍曼在那儿手舞足蹈地讲些什么。大厅另一端还有一位党卫队军官,一些士兵正在紧张地搬运各种箱子。在地堡最后的那段时期,我经常可以看到这样的场面,一个个装满机密文件的纸箱子被搬到花园中付之一炬。只是在那样的天气环境下,这种销毁方法效果并不太好,许多文件被风刮得满地都是。 
同一天晚些时候,我沿着帝国大楼的过道前往防空洞。一路上,我看到走廊里挤满了人,里面有许多女兵,看上去她们的样子都差不多,一样肮脏不堪的军服,一样污秽不清的面容。但我马上认出了其中的一个人,汉娜·瑞奇,传说中那位迷人的女试飞员,不过她现在看上去精疲力竭,更像一个从散兵坑里爬出来的士兵。她身上到处都是泥浆、尘垢、油污和灰土,看起来有点神志不清,但精神却依然亢奋。让她如此亢奋的原因是她身边那位躺在担架上的空军军官,那个人依然穿着一套空军制服,外面盖了一条军毯。我立刻注意到他衣领上别着的军章:橡树叶镶钻剑骑士铁十字勋章!他有一张俾斯麦式的脸庞和大大的鼻子,看情形他伤得很重。毯子的下半截已经被鲜血浸透,一位医生正用夹板和绷带小心地医治他的右脚。我不知道那只右脚还能不能保住,那个人始终闭着眼睛,看样子,他可能已经昏迷了。 
在他们身旁有两个党卫军士兵,其中一个说:“这个女人不愿意离开他。”瑞奇一直紧紧握着那个男人的手,不停地抚摸着他的额头。我挤开拥堵的人群向她走去,等到靠近时,我发现她的情绪非常激动。我立刻敬了个礼并说道:“瑞奇夫人,我们在赫兹伯格见过面。”(我的祖母认识瑞奇的父母,多年前她曾带我去过瑞奇家,在那儿我第一次见到瑞奇) 
没等我说完,她就愤怒地打断我:“我不是什么瑞奇夫人,我是空军上校瑞奇!” 
究竟是什么让她如此暴怒? 
凑近一看,我发现她的手上和脸上都沾了不少油污。她上身穿着一件飞行员夹克衫,但衣服的尺寸有点过大,套在她娇小的身躯上显得松松垮垮,里面的白衬衣已经变黑,有些地方都扯烂了。她激烈的反应让我有些吃惊,我不敢再多说话,更不敢继续提问。 
事实上,担架上躺着的那个人是德军最重要的人物之一,空军上将冯·格雷姆(Ritter Von Greim)。他是德国空军在整个东线战场上的总指挥,而瑞奇则是他的妻子。这是一对不同寻常的夫妇,男方高大、成熟,具备大将风范;女方娇小、美丽迷人、风姿卓绝。两人都是狂热的纳粹分子,誓死效忠希特勒,无怪乎瑞奇会对格雷姆的伤势如此紧张。对于希特勒来说,这对夫妇抵达柏林是这段日子里最不寻常的插曲之一,他们的到来也证明了虽然希特勒迷信自己的军事天才,但他的疯癫狂乱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 
希特勒还在为戈林的公然叛变感到怒火难平。阿克斯曼起初也认为戈林应当被就地正法,但后来当他了解到事情的真相时,马上意识到这是鲍曼设下的圈套,他立刻改变了自己的看法。希特勒依然还在苦苦寻求他的接班人,他认为格雷姆是个不错的人选,不仅战功卓著,广受尊敬,而且还是个狂热的纳粹分子。他的妻子瑞奇作为希特勒的老朋友,同样是纳粹最忠实的拥护者。希特勒决定任命格雷姆为空军总指挥,并晋升为帝国元帅。希特勒本可以通过电话或电报的方式下达命令,可他却固执地让格雷姆亲自到柏林来接受封赏,结果这一固执就差点让这位倒霉的将军白白丢了一条性命。
疯人院(2)
当时,柏林上空几乎完全被苏联封锁,勃兰登堡门附近的那条小跑道也已经被苏军团团围住。几天前斯佩尔之所以能从这里全身而退,一是走得比较早,二就只能说是运气好了。而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格雷姆夫妇还能死里逃生,活着抵达柏林,实在只能说是奇迹了。在出发前,格雷姆的副手卡尔·科勒曾经劝过他,让他不要前往柏林。科勒认为,盟军的空中轰炸已经将位于奥巴萨尔斯堡的南方指挥中心夷为平地,同时,希特勒、鲍曼、戈林等人的官邸也遭受严重损毁。在各条战线上德军节节败退,失败只是时间的问题,再打下去只会徒增不必要的牺牲。但是格雷姆根本听不进部下的劝告,他的本性让他无法违抗希特勒的旨令。瑞奇更是个坚定的纳粹主义分子。如果第三帝国真的要上演最后一幕绝唱,那她肯定会义无反顾地跳上中心舞台,第一个成为“殉国者”。 
第二天,这对夫妇从原驻地出发飞往柏林东北部的雷赫林机场,那里停放着一架直升机,他们希望能开着它直接飞到大臣花园的花园里。但他们的美梦落空了,那架飞机由于严重受损难以正常飞行,不过,他们最后还是找到了一架福克·乌尔夫190飞机,甚至还请来了将斯佩尔安全送往柏林的那位飞行员。但很快,他们又发现了一个问题,由于福克·乌尔夫190机舱狭小,除了飞行员,无法同时搭载瑞奇和体形硕大的格雷姆。瑞奇当然不愿被单独抛下。她发现在飞机尾部有一个紧急出口,虽然很窄,但由于她只有1。5米高,身材纤细娇小,因此还能够勉强挤进去。准备完毕后,他们开始以较低的高度向市中心飞去。为他们护航的是40多架空军战斗机,这些宝贵的战机面对着苏军严密的火力网一架又一架地送了性命,以此为代价所执行的却是一个连格雷姆自己都一无所知的秘密任务。 
当格雷姆夫妇抵达加图机场时,随行的护卫战机已经所剩无几,连他们自己的座机也损伤严重,无法继续飞行。剩下惟一可用的飞机就是一架两座的小型教练机,无奈之下,格雷姆只有亲自驾机,带着瑞奇一起飞往勃兰登堡门的飞机跑道。正当他们向柏林市中心进发时,灾难开始降临。在地面上进行巷战的苏军发现了飞机,立刻集中火力猛烈射击。子弹穿透了薄薄的机身防护层,直接命中格雷姆的右脚。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无法继续驾驶,一旁的瑞奇见状立刻侧身紧握方向盘,艰难地控制着飞机。经过一连串惊心动魄的疾行、闪避、穿越、翻飞后,飞机终于降落到勃兰登堡门的跑道上。一辆早已等候多时的汽车带上他们,飞一样地驶向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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