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致力于让师尊走火入魔》第160章


洗不掉的,就是刻在血脉里的。”
“你会落得如此境地,大概不过是因为你原本从血脉里……就是脏的。”苏少眠道。
他说完这句话,终于脚步不停地转身离开了,再未回头看沈澜洲一眼,仿佛真的把他当初了什么肮脏无比的垃圾。
沈澜洲没有说话。
他也没有再动。
他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屋檐下月光映照下的影子慢慢移动改变的轨迹。
沈澜洲在地上坐了许久。
许久后,月光渐渐有了被日光替代的趋势,沈澜洲才听到身后的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了。
是叶呈。
沈澜洲回头去看,他看到叶呈惊慌失措的眼神。
白衣的男人衣衫不整,他一脸惊慌地走到沈澜洲面前,蹲下。
沈澜洲看到叶呈眼里那种懊悔和愧疚。
叶呈看着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摸沈澜洲红得厉害的眼睛:“澜洲,你……没事吧?”
“叶呈。”沈澜洲抬眼看向叶呈。
他看了叶呈许久,终于眨了眨眼。
沈澜洲竟是笑起来,他伸出手勾住叶呈的脖颈,在叶呈耳边笑着道:“我想洗澡。”
叶呈被沈澜洲突如其来的亲近和引|诱弄得浑身一僵,哪怕在那他与沈澜洲在一起的一年时间里,沈澜洲也从未这样对他。
叶呈浑身僵硬,耳尖发烫,他抱着沈澜洲甚至连手脚要往哪里放都不知道了。
他那样惊慌,自然不会记得去看一眼沈澜洲此时的眼眸,自然也不会发现,沈澜洲此时的眼神,已是空茫麻木得不似活人。
太阳渐渐升起,日光洒进院落,照亮整个庭院。
世界都明亮起来,生机勃勃。
但有些地方,却再也无法明亮。
就好像那在黑夜里落下的泪珠,在天明之后,也再也不会有人能发现。
昔年初遇时,玄衣的男子曾站在窗台旁,手持折扇笑着与窗外的苏少眠道:“这是哪家的公子,模样生得这般清秀,在下可有幸,得知公子姓名?”
那年时光里的阳光太烈,刺眼到让那时只顾低头掩笑的苏少眠只听到了沈澜洲话里的调笑,却没有看到他含笑眉眼里的认真。
第91章 古代武侠1。30
沈澜洲最近很不正常。
这是他所有的下属的一致感官。
倒是也说不清他到底哪里奇怪了; 但就是……仿佛整个人都很不对劲。
他变得有些……太安静了; 安静得让人心慌。
下属一边向沈澜洲汇报教务,一边忍不住抬眼去偷瞧沈澜洲。
玄衣的男人正坐在院中树下喝茶。
这里是魔教在凤城的某个据点,坐落在一家茶馆后院; 地方不算隐蔽,但以如今正邪两道的关系,正道即使知道了这里是邪道据点; 也不会攻进来,因此还算安全。
此时是下午,外院的茶馆生意兴隆; 院中煮茶的炉子星火不熄,浓郁的茶香飘满了整个后院。
茶馆的后院种着桃树、杏树,此时春意正浓,花开满眼; 微风过处,花瓣漫天纷飞; 景色堪称美不胜收。
沈澜洲身处其中; 却像是丝毫没注意到一般。
沈澜洲将手中的茶杯放下; 抬眼去看站在一旁的下属:“近来吩咐你的事情可有做好?”
他这话说得冷淡; 语气更是毫无波澜。
沈澜洲一般从不用这样的语气与下属说话,这个男人说话时话语里总是带着些笑意,眉眼风流多情; 与谁说话都像是在调情。
何曾有过这样“古井无波”的语调?
下属被他这语气吓了一跳; 以为他是在怪罪自己事情做得慢; 当下也不敢再去偷眼瞧沈澜洲了,忙垂下头,诚惶诚恐地道:“事情都有吩咐下去。教主放心,若无意外,您的大计很快就能实现。”
属下知道沈澜洲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便是能统一武林,想着便又加了一句:“天下迟早都是我们邪道的。”
这本是沈澜洲最关心的事情,没想到这次沈澜洲听了却像是没多大兴趣。
沈澜洲抬眼看了身旁下属一眼,道:“收服武林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这个你们不用着急。我日前吩咐的其他事情如何了?”
下属听了一愣:“也已经吩咐下去。”
说着她话头顿了顿,女子皱了皱眉,终于没忍住心中的疑虑问到:“不知教主吩咐我们分管教务是为何?旁的也倒罢了,但例如教中新人的教育、教中财务的管理,向来是教主您亲自过问的。那几家大商铺也是,一向是教主您亲自管理的。我们没有教主的心计能力,恐怕……”
“教中之事,你们迟早都是要经手的。”女子话还未说完,沈澜洲便打断她,“不可事事都仰仗于我,若有一日我不在了,你们该当如何?”
“特别是你,清月。”沈澜洲说着看向身旁的下属,“师傅在时便是把你当做半个继承人培养的,若有一日我不在了,你便是下一任教主。这些事情,你要提前熟悉起来才好。”
清月楞了一下。
上一任魔教教主收养她时确实有这个意思,武林中人人命难安,说不清什么时候就会出意外去世了,因此魔教培养继承人向来都是会培养两个的,只是其中一个作为辅助者培养。
清月自然是一直清楚这一点的,但她从未放在心上。
毕竟在她心里,沈澜洲的地位实在太高了。这个男人太过厉害,心机手腕一样不缺,武功更是在武林中几乎无人能敌,她从未想过有一日沈澜洲会离世。
沈澜洲此时不过二十出头,还年轻得很,不说魔教,只怕全江湖的人都从未想过魔教会换领导人这件事。
清月被沈澜洲这话吓了一跳,又实在百思不得其解,第一反应只得是立即跪下,道:“教主为何说这样的话!教主今年还这样年轻,又这样厉害,必定可以带领我们魔教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她这话虽说得讨好、意在表忠心,但也未尝不是出自真心实意。
清月是真的一直觉得,带领他们统一武林这件事,沈澜洲是做得到的。这个男人这样厉害,只要给他一些时间,他什么事情做不到?
沈澜洲闻言一愣。
他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脚下的清月,眨了眨眼,似是笑了笑。
沈澜洲伸手将清月从地上拉起。
男人的动作语气都是难得的温和:“清月你不必如此。论公,你是本座的师妹;论私,你与我从小一起长大。不用这样恭敬。”
沈澜洲甚至伸手理了理她有些凌乱的长发,就像每一个友爱师妹的师兄一样,为她束好发:“清月你在魔教本就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不用随随便便跪我。”
清月与沈澜洲确实是一起长大、师出同门,两人儿时也算是青梅竹马,清月记得曾经沈澜洲对她这个小师妹确实也很是爱护。
但沈澜洲懂事得早,自从他明了自己的身份和任务之后,便再没有与她这样亲密过了。
相隔数十年的亲近让清月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受宠若惊,她抬眼去看沈澜洲,却突然感觉沈澜洲正扶着自己的那双手竟是冷得像冰。
清月吓了一跳,要知道沈澜洲武功高强,即使寒冬腊月,也仍可只穿一件单衣却不觉寒冷。现在是什么时节?以沈澜洲的武功他的手怎么冰冷至此?
清月一怔之下想伸手抓住沈澜洲的手,但沈澜洲动作灵巧,已是极快速地将手缩了回去。
“教主你您最近可是……身体不适?”清月说着语气里掺上了担忧,“说来我方才就想说,教主您近来脸色太过苍白,可要属下去传教中大夫来?”
沈澜洲又伸手去取桌上的茶碗,一脸平静:“不用,是我近期练功的缘故,没有什么大碍,清月不必忧心。时辰也不早了,你先下去吧。近来教中事务多,辛苦你了。”
清月忙道:“不辛苦,不辛苦。为教主、为我教即使是肝脑涂地,清月也心甘情愿。”
沈澜洲听了又是笑了笑,抬手让清月下去了。
清月应是退下。
女子退离了几步,却是不知为何又停下了脚步。
清月转头看了沈澜洲一眼,只觉男人一个人孤身坐在那里喝茶的样子实在是孤单,许是之前沈澜洲对她的温和给了她勇气,清月竟是快走又折返了来,一把将沈澜洲抱住。
“教主近日看着实在是憔悴,教中事务有我替你分担,教主要多多注意身体才对。”清月道,她说着顿了顿,隔了半晌又含笑补了一句,“师兄。”
清月将脑袋埋进沈澜洲的脖颈,深吸了一口气:“师傅和师娘都不在了,师妹就剩师兄你了。师兄你定要好好保重身体。”
清月说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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