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调·大德歌·夏by 优轩主人》第10章

“拢帘，你知道你这样做意味着什么么？”康乃勍看着眼前仍是一脸魅惑的笑着的人。　
“意味着……”拢帘俯下身，轻轻伏在康乃勍身上，轻轻的道：“我为了你，被人千刀万剐了，而你，还觉得我不值得。”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你还要做？”康乃勍什么都可以拒绝去感受，但是拒绝不了这人儿在自己怀里的轻轻颤抖。　
“呵呵，你问的真傻。”拢帘一时笑得开怀的推着康乃勍，在康乃勍看着自己的时候捧着他的脸道：“我喜欢你不是？你高兴了，我能不欢喜？值得不值得不是你说的，还不是要看我自己怎么觉得。”说了话了，也不等康乃勍应他，自己转进房里，收拾他刚刚从主屋那边裹回来的包裹。　
康乃勍倚在厅中榻上的小几边上看房间里面兀自转悠的那个窈窕身影，轻轻一笑：“拢帘，也许我有一天真会爱上你呢。”　
拢帘回身，看他一眼，婉婉转转的一笑，媚眼里一丝不易觉察的悲伤：“你现如今不说，那些事情我也是要做的，犯不着这么着的给我吃定心丸吧，这话等你那天真喜欢上我了再说，我也绝对不嫌迟的。”　
康乃勍摆摆手：“我觉着你现如今比在外头的时候，那嘴巴愈发的毒了，怎么就一点情面不留给我的？”　
拢帘将东西收拾妥当了，走出来，和康乃勍一起在榻上坐了，笑说：“我是什么人你知道，你是什么人，我都认识你两年多了，也差不离儿该知道了吧。”　
“得。”康乃勍觉得终于是说不过他了：“随便你怎么着吧，反正这康家里头的事情，我现在是不会管的。”　
拢帘呵呵一笑：“既然咱们话说妥当了，我现今也还劝你一句，别总往外头跑的，我在你这屋住着，也不会吃了你。”　
康乃勍笑的古怪，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再说拢帘回了十一的院子，但是每天还是要到主屋那头去忙乎。　
第二天一大早的起来了，梳洗好了，康乃勍还猪样的懒在床上，拢帘踹他两脚，他也不理会的裹了毯子在床上滚了两转，接着睡。　
“我说，你不起来，难道要我不吃饭了？”拢帘横着眼睛喊。　
“嗯。”康乃勍应一声，又滚了两圈，还睡。　
“你是人不是，从这往主屋那么远的，你忍心看我饿着肚子过去？”拢帘很是不满的问。　
康乃勍捂了半天的从毯子里钻出来：“你要吃让烟灵弄了给你吃，管我做什么？”　
“两个人的早饭还分两次烧，就你这样的主子做的出来。”拢帘强横的拖了他起来。　
结果那康乃勍却对着夜壶好好的方便了一次，又窝回去了。　
拢帘恨他一眼，扭了身子就走，康乃勍在他身后道：“你让烟灵弄了给你吃吧，我等下起来吃点心就好了。”　
拢帘真恨不得撕了那张可恶的毯子，恨一声道：“我不吃了，去主屋吃去，也少不了我的。”　
而后披了外褂就走了。要说拢帘真是要吃他一个人也吃得，还不是觉得两个人一起吃就亲热了，如今康乃勍这般，让拢帘怎么能不恨？　
从院子里出来，拐个弯儿往主屋去的时候，却听身后有人喊：“拢帘，等我一起儿。”　
拢帘回身看的时候，就见着屋角边上穿出来一个人，康五。　
“五哥，早。”拢帘也不笑，埋着张脸淡淡的应一声，等康五上前来。　
“怎么一大早的，就虎着一张脸的，还是那么笑盈盈的拢帘好看呢。”康五他自己确实是一脸笑盈盈的。　
“一大早饿着肚子的，我可笑不出来。”拢帘看他到身边了，就迈开步子往前走，问：“你去给奶奶请安呢？”　
“我日日都去的不是。”康五笑笑：“我也难得在家，在家的时候都不去不是过于不孝了？”　
康五看拢帘不高兴，又看他低着头走路走得急，忍不住拖了他的手，拉住了他，说：“你要是因为饿着肚子所以心情不好，我陪你去吃饭吧，反正迟些儿过去，奶奶也不会怪罪的。”　
夏天的早晨，太阳刚刚升起来，些微的露水反射着光泽，让两人站着的周围的青花枝上闪闪发光，康五微微弯着身子一脸和煦的笑着，哄着身前一脸委屈的美丽小人儿，顶好的一副画面。　
拢帘看着他，又想起昨天康家太奶奶的话，想想这两个月和这康五确实是过于亲近了，而且，康家大院子里面，一些说法也都传开了。便轻悄悄的收了手回来，有些闷的道：“怎么着也不该是你来说这些话的，你说了我也不稀罕。”　
康五听了他的话，摸摸他的头：“说什么浑话呢？你叫我一声五哥的不是？”　
拢帘一扭身子将康五的手甩了开来，恨恨的道：“你既然知道我叫你五哥的，你就不要动手动脚的。”　
康五一时也被他给骇住了，又走近些儿问：“你今天怎么了？和十一在屋里吵架了？”　
拢帘甩他又甩不掉，只好一跺脚站住了：“十一要像你一样的我也还真能和他吵起来呢。”　
康五看他忽然一停的，差些儿就撞上去了。　
拢帘心里也就是一个小心思的发闷，如今给他一闹，只觉得一下子委屈的什么似的。　
“既然也没吵架，你没缘故的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康五微微簇着眉头问。　
拢帘给他一问，答也答不上来，只觉得脑袋忽然一热的，一股热气就往眼框里窜了去。恼道：“你怎么什么都管的？”话落了，泪珠子也一下子落了下来，一股微微的哭音逸出来，拢帘捏着手帕儿，掩也没掩住。　
第五章　
拢帘给他一问，答也答不上来，只觉得脑袋忽然一热的，一股热气就往眼框里窜了去。恼道：“你怎么什么都管的？”话落了，泪珠子也一下子落了下来，一股微微的哭音逸出来，拢帘捏着手帕儿，掩也没掩住。　
拢帘捂了脸，哽咽一声：“你转过去，不准看。”　
拢帘看着眼前与康乃勍九分像的背影，虽然知道这样做了不和时宜，却还是忍不住将前额抵了上去。　
康五听着在自己背后嘤嘤的哭泣声，，眼泪已经渗透了夏天的单薄衫子，皮肤感觉到了咸瑟的味道。　
康五望着眼前大片大片的绿色，仿佛看到了绿色中一个十五六岁的漂亮男孩沉郁的脸孔：“十一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常常是不高兴着呆在这片园子里面，我哄他他也不会笑，反而一脸防备的看着我，十一也更不会哭，却一副哭也哭不出来的样子；其实只要你还会哭的话，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康五的声音，在浮躁的夏天有一种沉淀的味道。　
拢帘听着他说话，感觉心里的一些东西也平静了，眼泪还是挂在睫毛上。　
康五低了身子摸摸拢帘的头：“不哭了，肚子既然饿的话我们就先去吃东西。”然后，再次的牵了拢帘的手，康五看手边人乖乖的任自己牵了走。　
拢帘低着头，眼睛只看着眼前一双鞋面上绣着双虎的皂靴，看它望哪走，他便也往哪走。　
待看见眼下的地砖特别熟悉的时候，猛然的一抬头，康五竟然牵着他走到康府的大门处来了，大门处的地砖其实也就看过一次，顶着红头帕进来的时候见过，也正因为是那个时候见得，所以也特别的容易上心。　
拢帘忙忙的站住：“我们只是吃…吃早点而已，不用……”　
康五也没有打断他的话，只是把手上的人轻轻一拖，两个人便站在了街面上了。　
拢帘看着街上人来人往，而且还没有等到拢帘说话，康府大门对面临街的一个早点摊的老人家就喊开了：“哟，五爷，今儿个吃点什么？”　
其实也就是个早点摊子，所以也没有所谓的高朋满座，只是在临近摊子的地方摆了几张擦的干干净净的桌子。　
康五将拢帘牵着坐到还没有人的那张桌子上，问：“你吃什么？”　
拢帘虽然说地位上比不上这些公子哥儿们，却也算是比较特殊的生活环境了，寻常他呆在雎柳廊懒得出门，出门的时候也不会有人给他吃廉价的小食，伸着小脑袋望着那摊子，蒙蒙然的样子，让康五觉得他倒还真像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小公子。　
康五笑了笑：“隆伯，先来碗豆浆，两个烧饼。”　
“……！”拢帘很想说，那我也吃这个，忍了忍，没有开口，却见那隆伯快手快脚的将豆浆烧饼已经送到桌子前来了。　
康五什么也没有说，将隆伯送到自己面前来的豆浆端到拢帘面前：“尝尝～！”　
“给我的？那你呢？”拢帘诧异的看康五。　
“我可是吃了才去给奶奶请安的，路上碰见你才带你出来的，我可没有说我要来吃。”康五笑眯眯的看着拢帘那难得可爱的表情。　
“我一个人……”话音被康五递到拢帘嘴边的烧饼打断了。拢帘略微尴尬的拿手接了过来，却感觉到一个刺人的目光。　
略抬眼，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