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咆哮者 by 斗の枷蓝》第19章

和我以前见过的尸体没有区别。　
身体，就那样直直的平躺在地上，眼睛，紧紧闭着。　
手，脚，摸上去仍然温暖，脸上的气色，看上去仍然红润，只是鼻息间，不再传出那熟悉的气味，与麻痒的温热……　
“他只是睡了……”如果我这样想，攸他一定会在那边嘲笑我吧？嘲笑我被他说中了……说我只是个甘愿一生喜欢自欺的白痴……白痴……只有我骂他的份啊……　
攸的脸上，挂着似乎没有遗憾的笑容。泪水滴到他的脸颊，顺着光滑顺流致耳稍，好象是他在哭……　
芋攸……怎么会没有遗憾呢，这个笑容，应该还是沉浸在刚刚抱我的喜悦中吧？　
我还没有告诉你……还没有亲口告诉你……你最想听的那句话呢……　
我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跑过来，要告诉你的……　
呵呵……我不会再说了……这样你会以为自己死了，我才说出来安慰你，这样，你的笑容，会变苦……　
“小雷，快坐下来，全是你爱吃的。”　
………………　
“小雷，不过来吗？”　
黎大哥……声音中充斥着得意，我不需要回头……我看得见他的笑，托着下巴，在没有鲜血，只有尸体的异域中嘲笑。嘲笑生命的廉价，嘲笑自己凭操纵，就能恕灭死神的威严，嘲笑我……一个和女人滥交成性而装酷的笨蛋，此刻，却抱着一个男孩哭鼻子。　
这才是他……这才是他……　
“世界上，没有那种罗密欧与朱丽叶式的神奇毒药，这不是一场戏剧，所以，别指望那小子会突然活过来。”声音，从纷乱的餐桌墙端，到贴近我的耳边的震颤，接下来，是黎大哥从后面抱住我的身体。　
“小雷，听话……放开芋攸。”　
………………　
“小雷，你想死，我不会阻止你，但在你死之前，要还你欠我的。”　
我知道黎大哥想要什么，对……我是欠他的，他从我这里，得到的，除了伤心，就是伤害，现在，终于后悔了吧？……　
“黎大哥……我不会还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哦……没想到你会这么说。”黎大哥没有在意我那僵硬到不正常的身体，他用吻的方式褪起我身上的衣服。　
“小雷……如果你想让那小子留下全尸，就乖乖听话，这次让我高兴了，兴许等你死了以后，我会把你们葬在一起。”挑衅的言语说着，一只手解起我的裤子，而另一只手，仍在我半裸的上身游移。　
“不……上次……为了攸，让黑龙做过一次，他凶我……我不想再被他凶了……到那边去，他会怪我……攸……我是攸一个人的……是攸一个人的……”我无力的蜷缩起身子，仿佛与攸的尸体粘在一起般，就这样紧紧贴着。　
“黑龙……呵呵……小雷，知道吗？我有三个愿望，是杀三个人，已经实现一个了。”　
“攸……我爱你……我爱你……白痴攸……你没听到吧……”　
“…………”　
被紧拥的身体，忽然松开，几乎要窒息的我，终于唤回了新鲜空气，仍然紧紧搂着攸的尸体，摩擦着他还在微笑的脸颊，直到身后的脚步声越见远去。　
黎大哥……你还是你……怎样变……还是你……　
别赎罪……攸只是替我偿还我欠你的……　
身体很僵……不正常……我还没有死……我要动……　
死之前……我会实现对哮帮承诺，我不会被什么狗屁情感冲昏头脑……　
我是雷哮啊……我是老大……　
把攸轻轻放在地上，然后用双手撑着身体慢慢站起来，扶着周围能抓的一切事物，去追……追黎大哥……　
“哮……哮哥！！！”远处跑来的几个梨园山庄的弟兄掺住我，“黎大哥……他……他疯了！”　
“黎大哥他带着一竿弟兄，说是去杀黑龙！！”　
“准备车！！快准备车！！！带我去追他……快啊！！”　
“黎大哥他吩咐……看住哮哥您……决不让您离开梨园山庄半步……”几位弟兄低着脑袋，喃喃说着。　
…………　
对不起……　
连昨晚和我Zuo爱的芋攸，连每晚为我擦药的黎大哥都没有发现，我的裤子口袋里，藏着一把能折叠的袖珍刀。当初刺伤黎大哥的那把，被他说是为了纪念而收藏起来。我不习惯，我不习惯身上没有凶器……我永远忘不了看到别人流血的快感，因为鲜血，染透的不是他们的衣襟，也不是他们的身体，而是我的脑海……　
叔叔当初被条子打死的一幕，我永远也忘不了，忘不了那鲜红的腥粘染透脑海的快感。　
叔叔死了，我是兴奋……呵呵……谁也没有察觉到过……他死了，我是兴奋……　
在哮帮，为了控制这种兴奋，我不敢再杀人，不敢再杀一个人，我只是看尸体，可看到的，都是为我出生入死，弟兄的尸体。我在乎弟兄！！我喜欢看别人流血……我珍惜弟兄的生命！！我喜欢杀人……我希望没有哮帮，没有这个因为争几个地盘而血流成河的火并！！可我喜欢看……大家流血……　
我一生中，只伤害过一个人，让我因为伤害他而内疚的，只一个人……黎大哥……　
我很少用枪，记忆中……根本没有握过枪。　
我让他流血的人，都是用自身的武器，和一把藏得很好的锋利匕首。　
那是用我的力气，我的尺度，得到的战栗观赏，嫣红的，涓流的，鲜花，血河……　
收好梨园山庄几位弟兄身上的枪支，脚下踏过地上的血滩，我笑着走出了这个原本幽静的林园。周围仍然是梨子的清香，我没有再回头去眺望那绿油油的东西。　
用手中染着鲜红的刀刃去拨弄停在山庄门口的轿车。　
车门关不上了，也许是我没有用力去关它，再也许……我是没有力气……不，是没有必要去关它……　
开着侧门，急驰在路上的红色的轿车，是为这曲终订下的最后契约吗？　
“小雷，你看看，这梨园山庄，为你种满了大葱呢。”　
“绿油油的，像树苗。”　
“哈哈，怎么还叫树苗啊，是大葱，大葱！！”　
“我觉得是梨树苗……不然黎大哥要改山庄叫大葱山庄吗？”　
“哈哈哈哈……”　
……………………　
未完　
PS　还有最后一章，结局~~无票罢贴……＇众人：把它杀了吧，偶们不投票，偶们也不看结局＇斗斗龙开始发抖……不过我决定结局是幸福之终……我承诺过要让攸攸做受~~　
二十　
“车子里一定装满了汽油！！不要开枪！不要开枪！！！”黑龙的手下们举着枪支，高喊着连连后退。　
车身斜驶擦过地线撞倒数人，而几个身手不错的家伙，已经飞身跃进车内。　
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观赏血溅，果然与用刀不同。　
第一次被血溅到脸上，又粘又烫，那股腥味……想吐……　
原来我不是那么喜欢血啊，弟兄的血，敌人的血……原来……都恶心……　
车内，瞬间已经堆积了四具尸体，我缓慢的为枪上着子弹，最后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那群没用的东西，真以为车上有什么汽油……？哈哈……哈哈哈哈哈……一个个相继后退，越退越远，当我一瘸一拐的从车上下来时，早已不见半个人影。　
这是黑龙帮？黑龙帮？……我想继续笑……却笑不出声，我的脸，都抽筋了。　
像个要寻死的疯子一样清晰的暴露着自己，摇晃着手里的枪，暴露自己……其实是绝望吧……　
任何人，任何的一个人，现在，都可以轻易杀死我。　
我不在乎……死在这里吧……谁愿意和那个叫芋攸的白痴葬在一起？谁愿意……　
对于枪声传出的韵律，已经再熟悉不过，那已不再是瞬间的诋鸣。　
一但前奏曲响起，那骇人的交响，便会不赋秩序的随意演绎起来。　
眼睛昏花到看不清弹雨，看不清躲闪的人群……　
我的生命，到此终止了吧……　
“小雷！！小雷！！”　
…………谁在地狱叫我？是熟人……不，是熟悉的鬼魂吧？　
身体一阵紧绷，仿佛要被绳子绑住一般。　
微微睁开眼睛，满脸大汗的……是……是……　
……黎大哥……　
“快把防弹衣穿上！你是来送死的吗？！”　
他怒视着我，一边又笨手笨脚的帮我套着衣服。　
“黎大哥……你呢……你把防弹衣给我穿，你不也是来送死的吗？”虚弱的瘫在地上，嘲讽的笑着他，“我不稀罕你赎罪。”　
“我是来杀人的，不是赎罪。”他沉默了一会，“到现在，我也没有后悔自己杀掉芋攸。”　
“黎大哥…………”　
“谢谢你还肯叫我黎大哥。等我去杀黑龙……”　
“为什么……”　
“为我自己。”他坚定的回答着，然后慢慢露出笑容，笑着，欣赏我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