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乐 作者:纳兰卿(晋江2012-07-28完结)》07-28完结)-第82章


不一会儿,她便由乱动挣扎变成安静的啜泣,伏在他肩头,低低的问:“我该怎么办?”对于阮层墨和他,她要怎么办?
她不能怪苏子衿设下圈套让阮层墨去跳,因为她爱他;也不能怪阮层墨对她死心塌地,明知危险也奋不顾身,因为她欠他的。所以只能怪自己,五脏六腑像是被火烧一样不能安宁。
她清澈的眼睛里一团水雾,猝不及防滑落的眼泪让两人皆是一怔。
“你、张美臣、阿墨、我,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她抬起头看进他的眼里,茫然无力。为什么这么艰难?他们生死不渝的感情里融入他们两个人,还能走得下去吗?“你不觉得太沉重了吗?苏子衿,我们太自私了!”自私到自顾着两人相爱并且不顾一切的在一起,伤害旁人也装着不知道。
“你和我,有什么资格接受张美臣和阮层墨他们的牺牲?”她厉声质问,声音尖锐失去控制,眼泪也越流越凶。张美臣为了他生死相随、甚至背叛了自己的父亲张远儒,阮层墨为了自己离开离鸳山、强施禁术、冒险去鼠疫的地方,而他们呢?他们做过什么?只是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另外两个人的付出,还以为自己的感情多伟大,殊不知自己有多卑鄙!
苏子衿一直沉默的皱着眉头不语,“你需要冷静。”最终一狠心,在她脖子后用力敲了下去。
“阿梧?”她说的都没错,可是对不起,他不能对她放手。
云梧只觉得后颈一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阮层墨要是没有遇见过自己该有多好?不遇见就不会难受,不遇见就不会痛苦。她模模糊糊的听到苏子衿在唤她,一声急过一声,却像着了魔一般现在云层里面,出不来,最终连他的声音都越来越远……
“如果,你不遇见我,你会活得很好。”
……
☆、第76章
作者有话要说:写崩了,改了几次都不行,也就失去耐心了= =
对不起对不起。⊙?⊙b汗,越到后面越是想尽快完结。
日暮西陲,暗灰色的天空显得更低,令人看上去无比压抑。平日里叽叽喳喳的鸟这几日也没了声响,府里的下人大多拨到修远居照看阮层墨,栖梧院只剩下性子比较活泼的松袖和有些沉默的竹问。
若是竹问也就算了,他也许是暗军时留下来的习惯,偶尔消失,偶尔闷的不开口,这不奇怪。可是,就连最受不了闷的松袖也安静下来了。因而整个栖梧院静谧非常。
因为染上风寒而昏昏沉沉睡了一天一夜,翌日,头痛欲裂的睁开眼睛时,云梧只觉得浑身酸痛不已。奇怪,她明明在书房跟苏子衿吵架,怎么到床上来了?阮层墨怎么样了?!
将被子一掀,她就要下地。不想边上递来一个药碗,装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浓烈的草药味道。
接着,苏子衿不急不慢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急着去看他也得先把药喝了,府里的下人不够用,再多一个病人会顾不上。”他夹枪带棒的,口气平稳,也不知道是嘲讽还是关心。
干干的笑了两声,云梧二话不说,干脆利落的一口气将苦涩的汤药灌下去,踩着鞋子就下床。
仿佛昏迷前的那一幕从未发生,她临走回身,准确的找到那张唇覆了上去。淡淡的草药香萦绕在齿间唇畔,混合着她身上幽幽的香气,令还端着碗的苏子衿一阵目眩神迷,还没回应,那片温软就匆匆离开,留给他的只是一道跑开的背影和她清浅的声音。
“我去去就来。”
修远居。
“云梧呢?”
“云梧、云梧,你就只知道云梧!她不会来的。”阮层墨睁开眼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问云梧,这把守在一旁几日几夜不曾合眼的那央气的跳脚,他怎么就看不见自己两只那么大的黑眼圈?
果真不在啊。阮层墨黑白分明的眼睛一暗,变得失落不已。他病成这样,她连一眼都不看。他在她心中就如此无关紧要吗?
他想要扯开嘴角露出一个自嘲的笑,身体却像经历一场恶战,精疲力竭,连说话都得喘口气。这样的虚弱还真是讨厌,多久没有出现过了?
“这里是?”他清了清嗓子,虚弱的问。
“宰相府。”那央没好气的站起来就往外走,细细作响的铃声也跟着乱颤一番。之前说的是气话,无论如何,她还是要去告诉云梧和苏子衿,阮层墨醒来了。
“你是怎么出来的?”他微微皱眉,神智完全清醒过来后,他才恍然记起来,自己赶到嘉名州之前在自己的小屋四周是布下阵法困住一定要跟去的那央。她现在怎么会在这里?
开门的手一顿,那央愣住,迟疑许久,摸了摸鼻尖,赧颜转身。“幻镜爷爷救的我。”他还好意思问!把她困在离鸳山的小屋都快把她憋死了。什么破阵法、烂阵法!她以后一定要找幻镜老人学怎么破阵,看他还怎么欺负自己。
见到他愠怒的眼神,她眨了眨眼睛,飞快的打开门逃出来。一边拍着自己的胸脯,一边吐舌,还好自己溜得快。回头看了一眼房门,她一双漂亮的杏眼弯成新月,偷笑转身。
还能生气,就代表他很快就会没事的。
想到此处,她便一阵雀跃,轻快转身时,看到从门口走进来的青衫女子,表情不由得僵硬在脸上。
“那央。”云梧红唇轻启,见她站在原地不前,便径自走过来,一双深邃的眼睛里平静无波。“我想见他一面。”
“云姐姐。”本来有许多话要说,可是一见到她,那央便不知如何开口了。前几日是她太激动,太担心阮层墨的病,所以才口不择言。
“其实……”其实,她没有恶意。可是那一句对不起始终说不出口,就像有千钧重的东西堵在喉头一般。
莞尔一笑,云梧没有回身,只是侧过脸来道:“我明白。”她并没有怪过她。
曲起纤细苍白的手指在门上叩了几叩,她在原地深呼吸好几次,这才推开门走进去,面色清冷。
阮层墨看到是她走进来,寂静无波的眼睛里泛起一阵涟漪,任谁都看得出他惊喜的神情。从知道这里是宰相府后,他便知道,她一定会来的,一定!
云梧站在他面前,两人相视良久,她的内心却是波涛汹涌,久难平息。
那张脸,曾经伴随着她走过青涩懵懂的年纪,将她从泥泞中拉起,曾是她生命里不可或缺的阳光。最最开始,令她心动的是他,江城郊外失去他的那一刻,也曾撕心裂肺的痛过。每每午夜梦回,全是恐惧与歉疚,是她的软弱和愚钝害了他……就在她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他的时候,阮层墨出现了,用他的身体代替他活着。
如果当时她知道,自己扯着他的衣袖将他认错会误了他一生,她还会失控的抱着他呼唤“阿墨”吗?
“阮层墨。”
一种不安的感觉浮上心头,阮层墨微微一怔,随即扯了扯嘴角,笑:“怎么?”她不是叫他阿墨,她怎么不叫他阿墨?
“好了,便离开吧。”云梧面无表情的看着床上的他,眸子里全是冷漠与疏离,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
他闻言,半撑起身子来,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已经让他大汗淋漓,喘息不已。为什么?他没想到她来是让他离开。她就这么不想看到自己?“你……还在为那日的事情生气?对不起,我……”
“不要再提起那件事!”像是一场羞辱一样,她冷冷拂袖打断他的话,又恼又怒。“阮层墨,我再说一次。我的事情不要你插手。”这句话在嘉名州也说过,如今再说,人是物非。
“不要以为,为我做那些愚蠢的事情,我就会感动。”她慢慢转身在房间里踱步,像说着无关紧要的话题。“夺人身体却毫不珍惜的人不配得到原谅。”
苦涩一笑,阮层墨的眼睛一片黯淡。夺人身体?原来她一直为了这件事而耿耿于怀。他以为她当真早就看淡了,却不知自己如此愚笨。怪不得她一直叫他阿墨,不肯改口……
可是,他如何能甘心?“你是在怪我不该以身涉险么?”
“错!”立马打断他的话,她背对着他,侧过脸来,露出嘲讽般的笑。“我担心的是阿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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