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着去投胎(伪重生)+番外 作者:肿舵主(晋江2013-05-29完结)》05-29完结)-第94章


“其实也不必每个园子都进去逛,你看,远远地看一眼就挺好。”俞小澍指着月洞门对玉芝道,这时一阵凉风拂过,不知是从哪个园子里带出的香气,她觉得心里一阵闷痛,像是有人用锤子狠狠地击了一下。
“那是什么香气?”俞小澍抽抽鼻子,梦呓般地站起身迎着风来的方向,追着那缕香气跑过去。
玉芝不明就里地跟上去:“仙子等等我,别跑那么快,小心脚下。”
俞小澍却不敢耽搁,生怕她脚下一慢那缕若有似无的气息就散了,散了又怎样呢?她连想都不敢想,仿佛她的命就悬在那缕浅淡的香气上。
跑到拐角时风突然转了方向,那种香气突然没了,俞小澍失魂落魄地踉跄了几步,浑身无力地靠在栏杆上,委屈而茫然地看了一眼玉芝道:“没了……不见了……”
“是什么不见了?”玉芝疾步跑上前来扶住正往下滑的俞小澍,“仙子你别吓奴婢啊,怎么了?是什么不见了?”
“香气,香气没了,那种香气不见了。”俞小澍语无伦次地说着,眼睛里的光一下子不见了,像起了雾瘴。
“什么香气?仙子你慢慢说,是哪种香气?”玉芝几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
“我也不知道,”俞小澍无精打采地垂下头,努力表达自己的感受,“很淡很干净的味道,凉凉的,像水,像月亮……”
“仙子我们回去吧。”玉芝悔恨交加地咬着下嘴唇,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的就是提议逛园子,她这时才想到百花当中似乎有些香气有致幻的效果。
***
俞小澍正待应允,风向忽然又是一转,送了那缕缥缈的香来,她拔开腿就是一阵不要命的狂奔,也不知拐了几个弯,终于在一处僻静的门洞前停住了脚步。
她目光的尽头是个白色的背影,一袭白衣纤尘不染,长发像月光下的雪,他的周身仿佛笼着光,软软的轻烟一般。
那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存在,慢慢地向她转过身,俞小澍几乎已经能看到他微弯的嘴角,她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梦却在这时醒了。
俞小澍腾地从床上坐起来,深吸几口气入肺,那种窒息的感觉才稍有缓和,凉如泉水的夜风挟带着冷香吹拂她滚烫的脸颊,她木木地望向窗前瓷瓶里孤零零的一枝白梅,窗户里漏进的月光勾勒出枝条的轮廓。
她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逐渐回想起白天她如何顺着那缕香气找到一株白梅,如何偷偷折了一枝带回来,又如何虚北宫外被司命逮了个正着。
俞小澍永远忘不了他见到她手中那枝白梅时的眼神,就像有人将他最珍视的东西摔得粉碎。
作者有话要说:对了谢谢qingye妇女的雷~~过去十天了才看见我是有多瞎!!
☆、师父
子时刚过,更漏一声声在空寂的弥罗宫中回响。
天帝屏退了左右,掩起重重帘幔,端起案上的琥珀碗,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床后的暗门走了进去。
密道里伸手不见五指,天帝没有点灯,一来是生性谨慎,恐怕露了形迹,二来他对这里的每块青琅砖上的纹路都如自己的掌纹般熟悉。
为了不让碗中的汤药溅洒出一滴,他走得很慢,幽深的密道仿佛没有尽头,压抑的空间寂静无声,只有他空洞单调的脚步声。
天帝一边走一边默默地数着脚下的砖石,数到第三千九百块时,他停下脚步,伸出手在右边的石壁上摸索了一番,轻易地找到了那块花纹特别的青琅石,用指节轻叩九下,密道尽头严丝密缝的磐石中间突然熔出个只容一人通过的洞口,透出青白的光线和森森寒气。
密室四壁由厚厚的寒冰砌成,除了正中一个冰凿的水池空无一物,池中蓄着一汪清水,在这严寒的环境中却未封冻。
天帝走到池边把碗中的汤药倾倒进池水中,原本平静无波的澄澈水面由中心起了个血色的漩涡,漩涡逐渐向四周扩大,不过片刻便如一池鲜血。
过了许久水面恢复平静,中心处逐渐隐现出一个比鲜红的池水略深的暗影,乍一看像一尾狭长的鱼,不同寻常的是头上长了两根珊瑚状的触角。那尾“鱼”在池中快速地游弋,池水随着它的动作渐渐变淡,直到恢复到原来的清澈,而“鱼”仿佛吸入了水中的颜色,变得通体血红。
“阙儿。”天帝望着那尾长角的鱼,轻声唤了声,微微动容,“服了药觉得好些了么?此药乃是取了善见城外圆生树上三千年一结的罗琼子和着忉利天的无根水,用三昧真火煨上七七四十九年才能得那么一小碗,是补神的圣品。”

红鱼游到天帝身边,摆了摆尾巴,用神识传音:“阙儿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回天乏术,父亲何必浪费那些珍贵的药石,又耗费许多灵力作药引,阙儿实在过意不去。”
天帝摆摆手道:“你是我唯一的骨肉,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看着你魂飞魄散。”
“再好的药也只能暂时吊着阙儿的元神,不过是把大限往后拖延几日罢了,与其这样苟延残喘生不如死还不如给阙儿一个痛快。”容阕多说了几句声音里已经能听出疲惫。
天帝闻言猛地向池边的坚冰拍了一掌,万年寒冰在他掌下瞬间碎成了粉末状:“这种话休要让我听见第二遍,记住,你是我的儿子,永远都不能有轻生的念头。”
“阙儿谨遵父亲教诲。”容阕的声音里满是愧疚和羞耻。
天帝怒气平息了些许,脸容恢复了温和:“阙儿不必担心,只须再坚持三天,待我拿住了司命炼出他的内丹,不但能让你的元神复原还能使你的修为大进,那些害你们母子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司命这人心思深沉,手段狠辣果决,而且和十殿阎君过从甚密,父亲受了那么重的伤,又为了替阙儿虚耗了许多灵力,这时候以身反险万一……”
“我们父子之间何须见外,那天多亏有你替我抵挡雷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阙儿不用多虑,有榆树精这个把柄在,司命不足为惧,至于阎君……料想他在九重天上也翻不出什么花样,这人精明得很,就算和司命他们有点交情,也不会为了救他们搭上自己的。这次他非要插一脚八成也是想见机行事捞点现成便宜罢了。”天帝胸有成竹地说道。
“父亲……”容阕听上去还是忧心忡忡不能释然,“对付司命也不急于一时,经过璇玑山那场浩劫父亲麾下的天兵天将折损了不少,何不养精蓄锐徐徐图之?”
“我心意已决,阙儿不必再劝我,一来你的伤拖得越久越多变数,二来此次的局不单单是为了对付司命,更重要的是那个人。”阴狠之色在他眼中一闪而过。
“那个人……父亲是说……白薪?”容阕的声音止不住颤抖起来,“他不是已经在我们面前灰飞烟灭了吗?”
天帝脸色倏地一沉,凝重地摇摇头:“阙儿你不了解此人,那天的情形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与他缠斗了那么久,他的诡谲狡诈超乎想象,总之没有亲眼看着他魂飞魄散我始终无法安心。只要他有一息尚存,知道榆树精大婚的消息一定会现身,到时我们只需将他们一网打尽。”
“但是以他的狡黠难倒会猜不到这场婚礼是父亲设的局吗?”容阕疑惑地问道。
“他当然不会猜不到,”天帝冷笑两声道,“正因为猜得到,所以他为了保住榆树精就是拼了性命也会出现。真可惜,那样一个对手到最后居然为了个女人输得一败涂地。”
“既然父亲心中已有计较,阙儿也不多言了,您千万小心。”容阕沉默了片刻饱含钦佩与关切地说道。
天帝无言地点点头,失神地望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沉痛地说道:“可惜我去晚了一步,没能救下你母亲……恐怕她到最后都没原谅我犯下的错……”
“父亲不必难过自责,”容阕轻声抚慰道,“母亲只是被迷住了眼睛,看不清究竟谁对她好罢了,终究是母亲自己糊涂。”
“阙儿你不怪我?”天帝哽咽着问道。
“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母亲和阙儿好,阙儿怎么会怪父亲。”容阕诚恳地回答道。
“你能这样想就好,今天说了这么多话你也累了,好好养神吧。”天帝欣慰地点点头,看着那片鱼形的暗影渐渐变淡,最终与周遭澄清的池水融为一体。
***
东岳帝君的天符宫后山上有一处禁地,一万四千多年前帝君承袭帝位之后,那四周就下了重重杀阵和禁制,除了帝君自己谁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玄机。
在天符宫中侍奉了数万年的老宫人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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