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杀人》第32章


第八章 谁也不能让我等死(4)
而现在除了对着他们大发雷霆就无计可施了,当那个疯子教官问是否可以使出全力的时候,我听到我的指挥官回答说“可以”,并补充了一句世界上最严肃的话: 
“不用担心,就算你把腿打断了,也是为她好,因为接下来几个星期她就不会再练什么愚蠢可笑的Krav了,而是干点正经事。” 
在我和一个头头谈话的时候,他用另一种方式证实了我不太清晰的记忆。 
“如果必须用那样的方式来让你停止Krav练习,也不算糟糕,”在得出结论之前他先做了一个评判,“打了石膏,你在执行任务期间干蠢事的危险性就小了,伪装也更牢靠。” 
他是认真的。我没有打爆他的脸。我首先想到的是远远避开他们一段时间。 
我的态度变化让我自己很惊讶。换在从前,我可能为断脚伤心一阵子也就完了!可现在,事情变得重大起来。几乎是严重。我和Krav教练说了这种惊讶的感觉。他看着我,有点发窘,然后迟疑地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 
“不过……生活就是这样!” 
我再一次带着满脑子疑问离开了训练厅。什么“生活就是这样”?最终我也没想明白。 
几个月过去,我对自己的身体重新有了一种依恋和喜爱,身体机能现在大有长进,因为它不再是被动的牺牲品,而是求生过程中的主宰。光从说话的表达方式中我就发现了变化:从说“进行防卫”,到“护身”,最后变成保护“我自己”。可能进步表现出来很细微,但对我已经是极大的成果。训练由此又成了问题,自我调整尤其困难。我的生活除了痛苦再没有其他:从里到外,从精神到身体,都很难受。 
1999年12月21…23日:以色列宣布在黎巴嫩南部地区停火,允许真主党运回他们余下的战士尸体。 
2000年6月10日:叙利亚总统哈菲兹-艾尔-阿萨德去世。其儿子巴夏尔未经选举程序继任。 
当我重返叙利亚这个数月前曾经发誓要永远离开的地方,感受难以言表。又看到那些身穿制服的人了,就在离我一米之遥的地方晃悠,心里除了微微刺痛以外也没其他。当我说到心脏,我就必须聊聊胃啊肩啊,肘关节啊,第一第二根肋骨啊,不知所云。我已经忘了过去,这是件好事。所以我什么也不提起。 
一个同事已经帮我打好前站。他确定了几个可以做联络员的人选,我则负责最后甄别,因为要和他们一起工作的是我。如果可能的话,我必须和他们建立起互相信任的关系。同事是个疑心颇重的人,如果他说找到了上上人选,我就可以闭着眼睛去见面了。 
在这些地区旅行,不经历几次盘查目睹几次逮人几乎不太可能。我一共遭遇了十六次盘查,看到九次抓人场面。当兵的显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紧张。误伤越来越多。莫名其妙的抓捕令人恐惧,因为他们完全没有章法可言。一个农民摔一跤,身子自然弯了下去,那些士兵怕他是要掏武器,一枪将他打死。还有个人被吓坏了,士兵叫他往前走他却向后退,也被当场崩掉。 
士兵的神经质有他们的原因:支持巴勒斯坦人的游行变成了骚乱。马路上一片狂热,很难看见一个举止含蓄的人。那些不愿意参加游行的都被定性为叛徒。我不断被盘查的或者游行的人堵住,最后干脆从野地里穿过去,这才得以喘口气。到达约人见面的那个村子时,我整整迟到了两个小时。这也有好处,如果等我的人不够诚意,那就早打退堂鼓了。 
这个小村也被骚乱波及了,甚至有过之:狂热的人群,到处打砸,点火,喊口号……我一眼看见了要找的人,就在八十米开外。他也看见了我,冲我这边走过来。我确认了一下,没有人监视。一个领队冲着麦克风声嘶力竭地喊叫了一句,我听清了,是要所有人都齐颂经书。我那个未来的联络员没有开口,还在拨开人群往前走。一个情绪激昂的年轻人叫住他。他必须加入进去才行。可这个傻瓜不吃这一套,他转过身去,脸上挂着明显的怒气。
第八章 谁也不能让我等死(5)
事态发展太快了。又一个人上来将他一把推倒在地,而他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惹恼了这些人,他们向他扑了过去。我冲进正在殴斗的人群中间,用身子挡开一些拳脚,总算把这些疯子推开了一点。他们没有把攻击目标转向我已经是万幸了。我把这种场合当成了实地演习。根据他们的位置和我自己所处的形势,我对Krav Maga的理解一次比一次好。我甚至能够避开一击。真是头条新闻!我第一次达到了这种效果……一分钟过去,他们不再死缠烂打,退开散去。我的联络员失去了知觉,而他们的愤怒也消退了。 
我把他到一个角落。这下我才发现他已经死了:颅骨被打碎了。可是我过去得已经很迅速了,在我没有干预之前他哪怕能站住四五秒钟也不会如此。 
我现在没了联络人,手上还抱着一个死人。他的朋友得知死讯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很可能不愿意再和我们合作。不告发我已经是件幸福的事情。我想了想后告诉自己,不管怎样他死得还是像个英雄。他不该躺在水沟里,他值得得到更好的对待。我于是冒险将尸体运回到他家中。 
我的决定是对的,因为我很了解那些和他一样刚强的人。他们很欣赏我举动里那种不顾一切的劲儿,以后肯定会死心塌地做我的联络人。我发现这片地区很平静,并且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位置非常理想:我可以毫无困难地在这里住宿和外出;另外,这块有一个二级数据服务站,它的功能级别足以让我进入一些重要的数据库。我使用的技术也正好相配。从这方面来看,十全十美。就这样,同样性质的长期旅行又开始了。 
问题也还是老问题:要在这个乱七八糟的世界里生存下来。形势真真是越来越严峻。一切都快速变化,是在是太快。四分之一个动作就已经足够定下生死,不是对付那些没脑子的士兵,就是那些赫斯底理的疯子,每个人都随时准备控告或举报自己的邻居。我觉得自己像是被一些大喊大叫的疯人围在中间并大打出手。没有十分之一秒钟可以喘气或是思考。 
多夫认为,在被人群围攻的时候是自行解围是不可能的。他很赞同在必要的时候,由Krav Maga高手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不过我自己比较好地消除了脑子里这种念头。 
我新近安装的东西截到了一些数据资料,通过对它们的分析回收到了不少情报,成效比预想的还要来得早。就昨天晚上,我和几个朋友在家安安静静呆着的时候,一个试图进入以色列境内的游击队员被抓了,他专为叙利亚和巴勒斯坦地区恐怖分子训练营传递消息。他的几个联络人也同时被传讯。据说他们一直用电台联系。他并不是那个最机灵的人,但我对此不能肯定。 
对他们的审讯有一些效果,所以我那些头头们都很高兴。他们算盘打得很好,拟了几个最荒诞的计划。对那些和我相关的部分,我都做了最坏的估计。 
指挥官宣布:“这下你可以经常无惊无险地回来了,呆足够长的时间。” 
还是老一套,一切都被那一大堆屁股不曾离开扶手椅的人有条不紊地分析好了。而操作的人却要冒着极大的危险。那边那些狂热的家伙未必就吃我们摆好的诱饵,轻易上钩。 
“你养成了‘逃避或者怀疑’的习惯。可每一次都成了,对不对?” 
总是这套,“成了或者砸了”。如果成了,还禁止抗议。说什么“危险估算”。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是联合起来害我,他们已经什么都决定好了安排好了。我一句话也不能说。我讨厌这种纸上谈兵,可是如果想要国家尽可能减少几个敌人,这些一成不变的东西又是实用的。 
有时候,我对头头们的抗拒和对他们所作所为的终极目标的认同是脱节的,这让我处在一个很难受的处境。最后管他呢,反正我现在已经没剩下多少自我意识了。
第五部分
第九章 伊朗的死亡游戏(1)
1999年6月24日:近六十枚喀秋莎导弹向Kiryat Shmona市和加利利地区西北部发射,两死,三十七伤,损失惨重。 
作为还击,以色列空军轰炸了黎巴嫩地面设施。 
我的工作就是尽可能多地把信息收集给以色列:一些名字、地点和日期。另外有支队伍 
负责把这些碎片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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