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诈死后再遇殉情未遂的魔尊》第7章


了一下,那还生树的原树居然真的干死了。”
荀未殊道:“魔窟纵横玄界数百年,果然有些神奇之处。”
继而他道:“但魔窟出事那天曾有小鬼趁乱早逃,被镇九门的师兄们候在弦望海边布阵网罗住,他们说,那老魔头不知为何将守灯人推入十二毒尸洞里,那守灯人被毒尸咬噬后毒死,怎地师姐会看到他失血过多而死呢?”
李师姐一愣:“我倒是没听说这个说法……不过市井上对魔窟的事多有杜撰,不能当真。”
荀未殊缓缓摇头,眼神坚定:“当时我就在弦望海边,亲耳听到的。”
李师姐眼现迷茫之色,她努力回忆当时的一切,也如荀未殊般摇头:“不可能的,我记得很清楚,他身上有几个咬噬的伤口,但都不至于大量失血,我和甘棣华师兄当时还都疑惑,他是从哪里失的血。”
郭不贰见荀未殊和李师姐皱眉互证,等不及地插话:“许是李师姐当时没看清楚吧。”
然后她问出了自己早就欲问的问题:“市井里都传说那守灯人长得美,师姐,他到底有多美,你是咱们这里唯一见过的,你说说。”
李师姐像是被酒坛被点了火,瞬间将刚才的疑惑扔到九天外,若不是白蟾宫如今生死未卜,她定要眉飞色舞,努力抑制着自己灵动的眉毛与嘴角,她道:“哎,这怎么好形容,总之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虽然当时他已浑身如死灰。”
她的眼光在人群中逡巡,点了点醒林:“就比如说虞师弟也好看,但却是七分姿色加十二分风姿组成的好看,那守灯人就不同了,那是十分姿色,硬拗出来的好看!”
郭不贰听后果然脸色更红,眼睛里亮晶晶地,这一番探讨让她与李师姐二人俱忘了此时此地的凶险诡谲,齐齐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烦乱中被点名的醒林:“……”
他看着那燃烧的火苗,有些好笑,有些无奈,有些焦虑,有些无法宣之于口的怅惘……及伤怀。
“李师姐过奖了,我哪有七分,五分都没有……”
郭不贰斩钉截铁的说:“六分吧,你还是有的。”
醒林再次:“……”
荀未殊问道:“故此,还生树只有一棵,下面安葬着那守灯人,而整个晦朔山都被阵法封死,里外不通,那是谁摘了还生树叶?是外面的人进去了?还是里面的人……出来了。”
“再有,师姐确定那山上全死透了吗?”
刚为了八卦精神抖擞的人们静下来,李师姐说:“当时好几个师兄皆在场,我们都未曾发觉有漏网之鱼,那魔头更是经十二位掌门确认后,亲手封在魔窟中。”
若真是还生树叶,那是外面人进去了?外面何人要进那晦朔山?那里大小妖魔早已灭绝,也未曾听说藏有什么异宝奇珍,只剩下或曝于荒野或烂于地下的尸身……
若是里面的人出来了,那又会是谁出来了?
第五章 
众人皆想到了此处,在一片静默中,夜风似乎愈加料峭。
郭不贰与李师姐那点旖旎思绪也被冷飕飕的吹散了,烈烈篝火前,年轻男女们抱紧手臂,安抚着自己悄悄冒头的鸡皮疙瘩。念及白蟾宫,东山派弟子更难熬,惊、惧、疑、痛、骇如绑粽子的千万条细线,紧紧地绑住他们的心。
幸而一夜无事,几十个人枯坐到天明,
城门打开,一行人第一拨进城,帝都极大,步行穿城而过至少需大半日。
如今正值暮春,帝都最负盛名的牡丹争相开放,南城北城皆开了花市,一行人行进不久,便遇上南城最大的花市——雪海栏。
清晨,商铺的小贩打着哈气开门,洒水声,扫街声,洗漱声清淡的飘在这座雄伟帝都的上空。
本朝值太平盛世,帝都极尽繁华,各类商铺鳞次栉比争奇夺胜,书坊、画苑、酒肆、茶馆、客栈、布庄、花鸟鱼虫,各安其市,因帝都牡丹最著盛名,故三四月间,朝廷在城中设了许多花市,供城中百姓和慕名而来的外地游人赏玩,以彰大国气度,半人高的黄竹编成篱笆,将各品牡丹聚集其间,繁色间杂,纷纭色相差,闹市有落霞。
一行人中,李师姐与荀未殊走在最前方,其次是郭不贰,醒林落在最后。
郭不贰悄声问前方的荀未殊,“昨日你们醒林师兄还有说有笑,今日倒是呆着脸,一句话不说。”
李师姐道:“他白师弟忽然失踪,他自然是挂心。”
荀未殊和气地道:“这许是其一,但我想可能还有一个原因,醒林师兄不知从何时起,便不肯来帝都,上一届办千英百绛榜时,醒林师兄便问是否一定要经行帝都,得知要经行后,便称病连千英百绛榜都不去了。”
郭不贰道:“帝都有什么不敢来的——许是真病了吧。”
荀未殊彬彬有礼地道:“师妹说的是,但这几年间,我们东山派来帝都多次,每一次醒林师兄都称病,故此大家私底下有这样的疑惑,且即使被迫来了,也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还去逛乐坊,喝的昏天暗地,喏,就是前方那一家。
他们面前是雪海栏花市,穿过层层花海,尽头是一家极大,极富丽的乐坊,上书“锦地绣天春不散”几个大字。
伶人的细细歌声绕梁不绝:贪旧岁之娱游,惜繁华之易度……
听者无不沉醉。
荀未殊的目光在去向春不散的路上被一个身影拦截,他定定地瞧着那人,止了脚步。
他脱口而出:“这不是玉房宫的甘棣华师兄吗。”
一行人都顺着他的话音去看,只见雪海栏篱门前,一个雪白的身影来回踟蹰,手握一把一见便知不菲的宝剑,可不正是玉房宫的大弟子吗。
李师姐昨日才说起他,没想到一早就见到了。东山派与红云教的弟子们俱有些激动,荀未殊在仙门众弟子中乃是标杆一般的人物,论修为他是千英百绛榜第一名,且自他参榜以来,次次都是榜首。
论人品,他谦逊温和,大方有礼,整个玉房宫中无人不服,与他打过交道的众仙门弟子也对他钦佩喜爱。可谓是前辈皆爱与其相交,后辈皆对其仰望,年轻新秀中的第一人。
如今玉房宫有难,他本该在教内支援,怎会在此地?
李师姐与荀未殊一行人走到近前,齐声道:“甘师兄!”
甘棣华似是向远方张望,转过来时,面色犹带一丝焦虑,他见了东山派和红云教,自然一喜,微笑道:“荀师弟,李师姐,竟会在这里遇上你们!”
他向两派弟子打招呼,两派弟子亦匆忙向他见礼。
荀未殊问他:“甘师兄为何在此地?”
甘棣华答:“实不相瞒,我本应在玉房宫应付山下一众妖魔,昨日与紫极观的夏百友师弟偶然遇上一可疑之人,一路追踪下山,至帝都城内,把人追丢了,我二人分头探察,约好无论追到追不到,清晨一定在这花市前碰头,我等了半个时辰也未见夏师弟的人,正自焦急,不想却遇见了你们。”
李师姐和荀未殊听了,忙遣师弟师妹们分头去寻,依旧约定,半个时辰后无论寻到寻不到,皆在此汇合。
醒林与郭不贰因叶子的事被留下,荀未殊等不敢放他们离开眼前,篱门前有石墩并石桌,甘、李、荀三人坐下,相互攀谈起来,醒林与郭不贰搭不上话也无意搭话,二人或站或坐,或赏花,或听曲,犹如父母与人聊天时在旁闲逛的儿童。
只听石桌旁传来细语,大师姐道:“我知道甘师兄担心夏师弟,怕夏师弟在与那宵小冲突了,失了手被绊住脚,但据我所知,这位夏师弟修为虽不算极高,但人却是出了名的机智,有个外号叫“滑泥鳅”,想来以他之机警圆滑,该不会贸然冲上,师兄莫要太担心了,咱们再等半个时辰,若到了中午还不来,咱们即刻出城上山,请示师叔们。”
甘棣华沉沉应是,荀未殊问他:“敢问是什么人,让师兄二人一路追下了山。”
还未得手——荀未殊咽下了后半句话。
甘棣华道:“这件事我正要向李师姐说——”
李师姐瞪大眼睛,一歪头,疑惑道:“哦?与我说?”
“是。”甘棣华认认真真地看着她。
“师妹可还记得五年前,我们在魔窟前埋葬的那守灯人?”
李师姐的心狂跳起来,冥冥中似乎有一颗寒冷的种子,在她心中悄悄破土发芽。
惊惧弥散开来。
李师姐声音有点颤:“……记得,怎么?与他有关?”
不负众望的,甘棣华轻轻点了头。
他道:“我记得,那人脖子上带了一只蛇形项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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