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诈死后再遇殉情未遂的魔尊》第24章


李师姐朝殿前众人解释昨日里他与夏百友的一场乌龙,郭不贰点头,“原来是受了伤,所以颓败至此,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抓走了一回呢。”
醒林朝她一笑,目光却望向身前,玉房宫格外巍峨高耸的大殿屋顶。
这是他第三次来玉房宫。
此次依然是暮春时节,他来时见青山依旧,浅绿叠着深绿,只是如今这片绿海中随处藏匿着危险,白日里安详静谧与往年一般无二,夜晚妖魔鬼怪横行肆虐,数千弟子晚间不眠不休与其对战,一刻不敢懈怠,平静的林海之上,冒着邪烟。
若前两次的玉房宫是晴空万里,那么今次则是暴雨前的阴霾天空。
甘棣华点了各家精要弟子并郭不贰与醒林这两个涉事人进了玉房宫的大殿。
郭不贰在红云教内资历虽不算最高,但凭借高超的修为稳居教内第一人,连李师姐也要逊色三分。
今日显然是有要事相商,点了郭不贰去,李师姐自然便不去了。
玉房宫大殿内高耸着十二根浮云大柱,上设高台横榻,下面正好两溜十二张椅子,如今横榻虚位,榻左处设一椅子,一名老者端坐其中,这是玉房宫的二师叔,掌门不在期间,一切事物暂时由他代理。
甘棣华坐了左边第一的位子,下面依次坐了,夏百友代替荀令萼,坐了右边第一把椅子。
二师叔是个粗豪之人,他只认得荀未殊,知道这是东山派最拿的出手的弟子,且稳妥可靠,在派内一向管事,见他不坐,便唤他坐下。
二师叔既是长辈又是主人,他开口安排了,荀未殊犹豫一下,与醒林对上目光,醒林站在甘棣华身边,轻轻转开了眼,没有过去强坐。
二人之间有些不尴不尬,荀未殊到底还是坐在第四把椅子上。
甘棣华忙唤了小师弟过来,低声道:“在我身旁加设一把椅子。”
师弟们不知内情,他们按上面意思,只设了十二大门派并二师叔的座椅,如今听说吩咐,忙加了一把。
甘棣华转身对醒林道:“你如今情况特殊,最好日日与我在一处,不要独自出宫。”
醒林与他并不熟稔,倒是听闻荀未殊与他关系不错,如今他对他悉心照顾,醒林倒是有些意外,低低“嗯”了一声。
十四人俱已落座,醒林环视一周,这大殿中随意一人都比他都比他修为高——连夏百友都远胜他。
醒林顿时气短,委顿在整齐的十二张椅子之外的单座上,感觉在一水的仙门名家精要之中,自己像是个添头。
大殿上,二长老指着其中两家,沉声道:“你们才走了半日,咱们又出事了,他们两家的大弟子也不见了,我已派了几队人马在外搜索,还未有消息。”
刚回来的甘棣华、夏百友、荀未殊、郭不贰等人俱是一惊,两三日间丢了四个人,还丢的这样诡异,这消息若是流传到众多仙门中,怕是要引起一股人心惶惶的暗浪。
甘棣华道:“这事十有八九是魔窟所为。”把这两日之事,并白蟾宫失踪,郭不贰与醒林身上莫名出现的还生树叶,自己与夏百友追踪那身带金蛇项圈之人的事又说了一遍。
二长老听完甘棣华的禀告,猛地站起身,在台上来回踱步,他抚着胡须的手微微发抖。
醒林十分理解他,就当年天掷与魔窟的名头,搁谁谁都得抖搂。
二长老抖了半天,强自解释,“不会,以那魔尊的做派,他若有甚想做的,直接一人杀上来便可,绝不会费这么大功夫。”
甘棣华道:“是不是那魔尊所为,只需等一两日后,师尊他们从晦朔山回来,便可知晓。”
他接着道:“不过愚弟子几个商议后,并不认为是魔尊死而复生,重新兴风作浪。能调动千鬼百魅,搅乱仙门百家,却手段迂回,喜深藏不露的,师叔想会有谁?”
二师叔抖着胡子,目光发直,“是那守灯人!”
十二张椅子上的人俱跟着点头,醒林打量台下深信不疑的众人,台上咬牙扼腕的二师叔,有心想为那可怜的守灯人仗义执言,但察言观色,噤了声。
他看看自己空空的两手,单薄的身躯,低到忽略不计的修为,一遇到危险只能尴尬的依仗同辈人保护的“添头”身份。
他揣上手,有苦难言。
我真的搅不动你们仙门百家,你们放过我吧。
何止是搅不动你们,在场的随便一个我都打不过!
夏百友急道:“晚辈曾听师尊说过那守灯人的一二事,此人十分阴沉可怖,与这次的幕后黑手行事作风倒是契合。”
“可怖”?醒林摸了摸前胸,被夏百友一掌打断的肋骨开始隐隐作痛。
荀未殊附和,“晚辈也这样想。”
醒林横了他一眼:你想个屁。
郭不贰皱着眉头,忧心忡忡:“他既不动各大掌门,也不动各门各派的长辈。单挟持我们这些年轻后辈要做甚?我与醒林师兄许也被标记了,恐怕下一个丢的便是我俩。”
她眉头深锁,望向与自己同系一条绳上的醒林,众人的目光也或多或少的落在他二人身上,有困惑,有同情,有担忧。
醒林揣着双手,心如死灰:我并不想绑架我自己。
第十八章 
二长老一拍椅子,咬紧牙关:“管他守灯人复生也好,魔尊重现人间也罢,咱们仙门百家不能怕他,拿出咱们五年前大杀魔窟的气势,再灭他一回又何妨。况且咱们多说无益,目前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只能小心防备,等掌门察看那忘月窟法阵回来,咱们便可知这背后的大佛到底是谁了。”
众人一想也是,只能如此了。
二长老接着重申夜里杀妖除魔不可单独行动,以后必须三人以上结伴而行。
他挥挥手,示意自己交代完毕,看众人心绪难安,各自低声私语,随手招来一个木木呆呆的小弟子,令其给这十几位精要传饭。
玉房宫弟子俱在大餐厅吃饭,但掌门并几位长辈惯在大殿后的后厅用餐。
此刻,大殿内十数个人自然要在后厅摆宴了。
手段迂回,深藏不露,阴沉可怖的幕后黑手醒林,眼睁睁看弟子捧着椅子鱼贯而入后厅,不多不少,又是十三把。
他自嘲一笑,起身悄悄退出大殿,殿外长廊、院落,习武场、门楼俱空无一人,他抬头瞧瞧日头,正当午间,幕后黑手决定立刻赶往大餐厅,或许尚能混上一餐。
大殿的后厅,重重轻幔被收起,十三把椅子围着圆桌摆好,众人一边私语,一边款步行至桌旁,落座前纷纷谦让,甘棣华想起醒林,在人群里搜寻,早已没了他的身影。
醒林一路紧赶慢赶,到大餐厅时,数十条长桌长凳都挤满了人,他从人缝中取了餐,回首想找个空地坐。
东北角上,一簇簇碧衫玉冠正在埋头苦吃,他端着碗过去,小九先看到他,给他腾了个地方,同时低声道:“师兄,坐这里。”
醒林听他这恨不得夹尾巴的调调,回头一看,果然,一群紫衫银冠的紫极观弟子大大咧咧占据了身旁几条长桌。
两派的前尘旧事多年恩怨,说也说不清,往上数东山派也不算占理,故在紫极观面前总是一副腰杆挺不直的模样。
他心中叹气,默默坐下。
餐厅两条长桌拼接,能容纳三四十人围坐,他们不远处的那一头聚集了一小撮紫衫银冠的紫极观弟子,一小撮白衣素冠的玉房宫弟子,一小撮红衣朱果钗的红云教女弟子。
他们边吃饭边低声讨论些什么,醒林侧耳倾听,并不是紫极观偷偷诽谤他们东山派,而是……
红衣朱果钗的女弟子悄声道:“……这些事,你们听了一定要保密,不许再往外传。”
一白衣素冠的弟子道:“师妹放心,没想到你们一路赶来这样坎坷,这还是在帝都城外,玉房宫辖制下,那妖人就敢……”
紫衫银冠的弟子轻哼一声:“魔窟中人有什么不敢,据说当年,魔尊独自一人便敢迎战十二掌门。”
红衣朱果钗的女弟子道:“其实现下还未证实一定是魔窟死灰复燃,但百家仿佛已认定必是他们。”
紫衫银冠的弟子道:“你看看每夜玉房宫外那阵势,除了魔窟还能有谁?”
白衣素冠的弟子道:“说到此处,昨夜山中的妖魔忽的少了许多,我与四五个师兄才猎杀了一只游尸。我心中不安,总觉得那魔窟要搞大事了。”
另一个白衣素冠的小弟子轻声道:“方才我在大殿外侍奉,你们猜怎么着——”
他手指竖起,指了指上空,“上面人说是那魔窟的守灯人死而复生,出世兴风作浪了!”
有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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