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就变得闷热温度反而升高了。
不过纵使这样,比起景南他们这些偶尔一次蒙对的初学者,他的成功概率还是要好的很多。
“妈咪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师父也叫我每天预测第二天的天气。要是预测错了,每天都要多抄一遍易经卦辞。一年下来,我抄的那些纸,几乎都装了十个麻袋,过年的时候还卖了不少废纸钱。”
“十麻袋啊?”小九瞪圆了眼,“那有多少啊?”
五千年以后的孩子,哪里见过当年那种收东西的大麻袋?
“一个麻袋就能装下一个你哦~十麻袋能堆一个屋子那么多呢~”易蒙蒙拍拍儿子屁股。
“这么多?”易小九黑眸又瞪大了几分,“难道妈咪天天都没有预测正确?”
即便是景南他们只学了乾坤二卦的,也能瞎猫碰上死耗子,偶尔猜对个一两回。
易蒙蒙苦笑了下,“这还真的要看天赋,奇门八卦,易经占卜,天下各种玄学占卜术门派杂多。你妈咪偏偏最不会测这些个死物,要我替人看相还好些。但凡是跟人不着边的东西,我总是七错三对。”
易小九惊讶无比,那他成功概率貌似比妈咪还高点啊。
易蒙蒙看出儿子的心思,哭笑不得,“我第一年的时候,抄了十麻袋的纸。第二年的时候,最后只集了三麻袋的抄书纸,等待第三年,连一麻袋都凑不出了。”
“啊!要三年!”小九包子掰着手指头,至今他的岁数都还不到两个三年。
三年,对他来说,是个很长很长的时间。
“只要摸清了规律,自然就能降低错误概率。妈咪这样没有天赋的,才花了三整年的时间。每日测卜一次天气,三年就是上千次,每日测卜之后,还要根据第二天实际状况,反复推演前一天占卜的错漏之处,然后不停校正。”
易小九听了直点头,“小九明白,就好像一个人没学过这门课程,然后考了零分。但是她又学了三年,每天学习,她每天就算学会一道题,三年之后也能及格了。
易蒙蒙嘴角抽了抽,为什么儿子的描述,好像她是无可救药的蠢蛋?
咳咳,继续回归她的正题。
“要不要从明天开始,跟妈咪比一比?”易蒙蒙拍拍儿子屁股。
果然,这种激将法对所有年龄层次的男孩子都适用的。
“哦?我明天也开始测错了就抄书?”易小九一双黑眸陡然闪闪发亮,“看我今年能不能集齐十麻袋?”
易蒙蒙:“……嗯,对。”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妈咪,我们家有麻袋吗!能装下一个小九的大麻袋?”易小九从天台的躺椅上,一骨溜爬了起来。
易蒙蒙:“……现在哪里有麻袋这种东西?你就抄着堆你小书房里。”
“不行,妈咪!要一模一样大小的麻袋才行,嗷嗷嗷,要麻袋~~~~要跟妈咪小时候一样的大麻袋~~~~”
易蒙蒙:“……”
“要能套下一个小九的大麻袋~~~~”
易蒙蒙:“……”
教熊孩子,怎么这么难?易大师一脸惆怅,不就是一个水滴穿石的道理吗?怎么就变成了大麻袋。
于是当天晚上,远在银河系另一端的安修收到了一条莫名其妙的信息。
他踢了踢旁边快要睡着打呼噜的光头男人,“麻袋是什么?你见过没?”
光头男人摸了下后脑勺,“妈蛋?”
安修踹了他一脚,“滚!”
结果第二天易蒙蒙收到一个大包裹,各种颜色各种形状的睡袋,足足装了五十个。
她挑出一个蚕宝宝样子的奶黄睡袋抖了抖,掉出来一张便签,上面有着男人挥斥方遒的气势。
“都能装下两个小九,让他换着睡吧。”
易蒙蒙:“……”
再也无法跟这对父子好好说话了!
正文 327 入侵危机(第一更)
外面动荡,并没有对渊名星山顶的安宁生活造成混乱。
正巧华夏联盟有个不成文的旧俗,每隔五年时间,各大学院都可以报名参加华夏联盟高校大赛。
易蒙蒙借着这个由头,让大家在比赛前都留校住宿,说是加强训练,为比赛做准备,名为闭关。
也幸好,天下第易校从横空出世开始,就处处古怪神秘,这种封闭式学习的训练环境,也没引起大家的反感跟好奇。
学校封闭后,孩子们依旧日复一日地认真念书,靠赞助进来的大人们也趁着机会跟易蒙蒙还有蓝灵公会的人套近乎。
易蒙蒙也特地让蓝灵的大家,给大家安排集中式的特殊课程,让学生们安心学习。
像她自己的班上,除了日常对易经卦象的解说,另外就安排了预测天气的集中式训练。
她讲解完,孩子们就自己开始摸索着占卜隔日的天气情况,等到第二日再与实际天气做对比,不断找寻预测失败的原因,修正自己的占卜方式。
只是短短几日,孩子们自然还无法摸索到规律,就连易小九这几天也抛弃了小白的兽语课程,专心地研究天气预测的事情。
倒是她班上的关卫泽,因本身精神力敏锐,又多年读心,就对周围事物的敏感程度远超常人,倒是显出了一些天赋,每天的测卜都有明显的进步,倒是让易蒙蒙对他刮目相看。
等到易蒙蒙数着日子,终于一周过去的时候,安修带着人回来了。
这人又长出了一圈胡渣,可见这几日的奔波与忙碌。
跟着一起回来的人,让易蒙蒙有些惊讶,竟是之前被带走的元亚伦。
之前黑瘦的俊脸,此时一脸疲惫,精神萎靡不振。
“先弄些吃的吧。他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安修脱了磨得看不出原来样子的靴子,直接往一楼的浴室走。
易蒙蒙闻言一愣,再一看元亚伦,果然是更瘦了些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元亚伦恹恹地,人多了一种暮气沉沉的感觉。
她也没多话,把中午吃剩下的饭菜又热了热,就端上了桌子。
元亚伦表情仍是一片木然,完全没有饿久了的人,见到久违食物的欣喜,坐在那儿一口一口往嘴里塞食物,好像吞下去的饭菜没有任何味道。
这是怎么了?易蒙蒙心里又是咯噔了一声。
等他吃完,安格第一时间来收拾餐盘,他还坐在那儿发呆。入定了一样的。
安修湿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换了条家居的悠闲棉布长裤,上身随便套了件白色衬衫,神情倒还挺慵懒舒适的。
易蒙蒙瞧了他的脸色,总算心里安定了些。心想应该没出什么大事。
“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在第一军营里关了六天。同行的二十多个军人,牺牲了一半。”安修简明扼要地说明情况。
易蒙蒙心里一跳,这果然跟她当时的卦象一致,牺牲还会继续。
“第一军医的秘密地下监狱,跟火绒公会一样,已经成了一个人间炼狱。监狱里面两个看守的军人。都已经被虫体侵入,没有了自我意识。”
安修从安格那儿接过杯茶,喝了一口,看了眼元亚伦,“那种虫体具有一定的智慧,他们每天逐个侵占关押在监狱中的囚人*。”
“但夺取人身的成功概率很低。这一批里面没有一个成功的,全都作为培育幼虫的器皿了。”
易蒙蒙听得冷风嗖嗖,她很快想起火绒公会的那几个人。
葛炎明会长跟其他四个会员,显然是夺取*失败,最后血肉被作为虫巢使用。
她看了眼在那默不吭声的元亚伦。明白了他这种状态是怎么来的了。
生生看着平日的战友,一个个被拖出去,在他面前被虫海淹没,一只只飞虫钻进人的血肉里,开膛破肚,皮开肉绽,然后一个个从挣扎呻吟,到没了生息。
精神再坚毅的人,恐怕也得疯了。
易蒙蒙叹了口气,只有时间才能慢慢治愈这种心灵上的沉重冲击。
“我们到的时候,第一军营的营长已经失踪,但在他办公室里,我们发现了虫体留下的可疑液体跟蜕变过程中留下的硬壳,我们推测,他是一个成功的被入侵体。”
易蒙蒙惊骇地看向安修,“你是说他自己跑了?就跟一个正常人一样?”
在火绒发现的卢敏乐,只能在地上爬行,还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直立行走。
安修表情凝重地点了头,“从军营的出入监控记录看,确实是这样。”
他顿了顿,表情突然变得有些诡异,看了易蒙蒙一眼,让她大感不妙。
“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个同行的人。经过辨认,已经确定是曾经失踪的邱俊浩。”
易蒙蒙倒抽了口冷气,瞬间头皮发麻。
这竟然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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