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莲连忙凑上去,看看傅沄泽怎么样了,却发现一丝异常,“为什么他的脸这么红?还不停的喘气,该不是又出什么问题了吧?”
天育看都没有看傅沄泽一眼,但是他确定傅沄泽并没有什么大碍,或许只是作了噩梦了,于是淡然的说道:“我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阴山治疗
阴山。阴冷的山。
风从四面八方刮来,凛冽刺骨的感觉就像从冰窖里出来,全身的毛发都竖立起来,戒备着。
入目是一片荒芜苍凉的白色,一种绝望从心里慢慢的冒出来,慢慢的把你吞噬。火莲裹着貂绒皮袄,可是还是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袭来,不由搓搓手臂,试图能找回一点温暖。
眼睛瞄向天育,他扶着傅沄泽,一步一个脚印的在冰天雪地中艰难的行走,最可怕的就是两人都只是穿着普通御寒的衣裳,却不见两人脸上有任何的异常,似乎这种温度对于他们不过是一般而已。
蛇精,果然是冷血动物。
“如果你受不了,现在就可以下去。”天育不冷不热的对火莲说道,他的意思只是不想火莲在这阴冷的地方受折磨,可以那冰冷的语气简直可以与这寒冷的天气媲美,火莲直接把它翻译为对自己的蔑视。
“这点寒气我还不放在眼里。”火莲不客气的反讽道,一脸淡然,若不是发紫的嘴唇发抖的身躯暴露她的镇定,或许所有人都只会认为,她真的不怕冷!
天育斜斜的瞥了她一眼,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嘴。
“那么我们接下来去哪?”一望无垠的白雪望不见头,他们都已经走了大半天了,可是还是什么都没有见到,来一个生物也好啊,哪怕是个妖精啊。
阴山之大又何止这点,天育放长了视线试图眺望远方,绿眸在白雪皑皑的天地中显得更为妖异炫美。
“马上就到了。”天育闭上眼睛,在他的脚底下有一层淡淡的绿光在扩散,一圈一圈如同水波一般扩散到看不见的地方,他感受到一股暖暖的热气,才收回释放出去的灵力。
火莲皱了皱眉又撇撇嘴,她想过他的灵力会很高,是一个厉害的妖精,可是没想到他的灵力竟然雄浑到这种地方,方圆百里内她还能感受到四周的变化,可是对方所延伸的却不是她所及的。
不就是一个妖精吗,灵力高一点,有什么了不起,哼。
这就是你说的快到了,快到了!火莲此时多想对着那淡定自若的人吼上几声,距离他说那句快要到了过了整整三个时辰,也就是说他们又走了三个时辰!
火莲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那件貂绒大衣已经被她随手丢在一边,不是因为走了那么久的路程,全身泛热,而是他们在一个石洞里面,只有一个冒着热气的寒潭。
空气中充满了热气腾腾的潮湿感,可是那一汪潭水已经冻得结成了寒冰,那么这热气又是从哪里来?
天育把傅沄泽扶好,慢慢走向寒潭,每走一步都能听见咔咔咔的响声,就像踩在薄脆易碎的冰块上,稍微一不小心都会失足,不知跌落何方。
“不要过去。”火莲提心吊胆,那道声音在空寂的石洞里显得越发洪亮,火莲注视着两人的脚下,可是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裂痕出现。
天育把傅沄泽平放在寒潭中央,伸手把傅沄泽身上的衣衫全部脱掉,赤。裸的身体刚接触到空气就泛起紫红色,原本惨白的嘴唇更是如同薄纸一般白得吓人。
天育手一挥,绿光浮现,如同一把锋利的剑刃,把那千层厚的寒冰直接削了一大半,露出了里面熊熊的烈火。
冰中火,火中冰,冰火不相容,此刻却诡异的在同一个地方同时出现。
天育按着傅沄泽的胸膛,手上用了十足的力气,把傅沄泽一寸一寸的按入冰块中,在冰火之处停下来,背部是永不熄灭的烈火,胸口压着能把人冻成冰雕的千年寒冰,腹背受敌啊。傅沄泽就像一个躺在棺材里的活死人,承受着不可想象的折磨。
透过晶莹的冰块,可以清楚的看见傅沄泽的后背已经变得幽黑,有一股烤肉的味道散发出来,而胸口在慢慢的结成冰,冻成冰块,只要敲打它就能脱落。
“他不会有事吧?”火莲对着已经回到安全地方的天育紧紧的问道。
天育漠不关心的看了傅沄泽一眼,“他经常这样子,平常得狠。”那语气好像是在谈论着今天天气怎么样。
经常?火莲被这个词吓到了,她明显的看到了傅沄泽脸上浮现出来了的痛苦的神色,就像一刀一刀的割着他身上的肉,还不让他叫出来。这种非人的痛苦他经常承受?
看了好一会儿,火莲顿时睁大了瞳孔。傅沄泽后背烧得如黑炭一般发红,在慢慢的化为灰烬,就在火莲认为他已经被烧得不成人样要露出那森森白骨时,发红的皮肤一层一层的化为灰烬,接下来却是生长出新的皮肤,烈火在他身上的肆虐,都变成挠痒痒。而胸口的寒冰也在慢慢的融化。
火莲松了一口气,终于把心放回去了。
“看够了吗?”天育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火莲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怎么回答,看了一眼仍在不停挣扎的傅沄泽,顿时烧红了脸颊。
虽然隔着一层玄冰,可是那根本就是透明的,不顶用,主要是此时的傅沄泽是赤。裸,她一个未出阁的大闺女,没羞没躁盯着别人看了好半天都不带脸红。
连忙转了目光,火莲拍拍不正常的脸颊,试图平复上下起伏的胸脯。
“咳咳……他要在里面呆多久。”火莲不去看天育的眼睛,低着头问道。
“脱胎换骨,谁知道多久呢!”天育的声音突然染上了一层沧桑,相处了就几天,他无不表现出一位沉着稳定的好形象,而这股沧桑是火莲从来没有感受到了,不由好奇的看了他一眼,那双妖异如鬼魅的绿眸竟然有着一丝愧疚。
愧疚?是对傅沄泽的吗?
火莲本能的感受到这两父子之间似乎存在着什么隔阂,他搞不懂。
脱胎换骨。每年都会有一次妖变,每年都要承受一次洗髓的痛苦,可是每一次都是他亲手把他逼入绝境才会走投无路去选择如此危险的举动。他这个做父亲的,终究只是为了自己心底的那抹私欲,让他受了那么多苦。
天育头也不回的走出石洞,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也吐出了心底最后的一丝哀怨。不怪他,不怪他。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血缘这种东西是抹不掉的。你只是面上装作不在乎,可是我知道你还是会关心他,不然也不会大老远的把他送到这里来。”火莲跟在天育的背后,亲眼看见这位一直强势的男人露出一丝脆弱,不禁感慨到。
经过这次或许两人有巨大的改变。
天育冷呲,不置一词。火莲耸耸肩,慢悠悠的往山下走,走到一半突然身子一抖,又重新回到石洞,拿出那件貂绒大衣披在身上,缩着肩膀走了。
天似乎更加蓝了,有些事也应该放下了。
呼出一口冷气,加紧脚步走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幽冥沼泽
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到了身上,傅沄泽觉得自己有种病态的快感,似乎这种痛入骨髓的疼并不是折磨而是一种享受。
洗髓之后就是一种获得重生的愉悦,全身上下每一处肌肉都在扩张着,叫嚣着,兴奋充斥着大脑,除了兴奋还是兴奋。
傅沄泽慢慢睁开了眼睛,熟悉的场景让他不至于恐慌,可是周围没有一丝声响让他心中隐隐有些失落。
他记得最后清醒的那一刻是在火莲的怀里,朦朦胧胧听见火莲的咆哮声与呼吁声,他想睁开眼,安慰她可是怎么也睁不开,到最后再也没有了意识。他还记得那一个梦。
哦,对了,他知道那只是一个梦,真实而又虚幻的梦境。虽然他的感官是那么的真实,可是他不敢去承受那是真实的,因为真实得让人不敢相信,他会对火莲做出那样的事,而火莲居然没有拒绝。
“簌簌——”有脚步声在慢慢靠近,傅沄泽蜷缩起身子,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突兀,可是对方的路径似乎就是冲着他来的。
锋利的爪子伸出来,傅沄泽此刻竟然是想上前迎敌,让全身的能量释放出来,让他知晓自己到底有了怎样的变化。
先发制人。傅沄泽一个虎跃,从寒冰深处跳了出来,破碎的冰块被撞得到处都是,让他看不清对方的面容,隐隐的似乎是熟悉的身影。可是那种战斗的渴望支配他的大脑,一时控制了他的动作。
“刷——”快得如同闪电的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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