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妾身求抱大腿》第59章


他的气色比结婚那日好了很多,笑容也自然了许多。
这天阳光很好,风也很大,他的脸上泛着黄光,我突然有种生死离别的感觉,于是凝望着他。我不相信第六感,也不愿意相信此时自己的感受。
他主动邀请我讲话,还要我支退身边的人,直觉告诉我,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待人散去,他一脸请求的目光看着我,说以后我若是有时间,帮他照顾照顾豆卢氏。
一股不详的感觉涌上心头,我觉得他就像要去赴死,在交代后事一样。我只能笑道,“咱们是生死之交,我自然会帮你好生照顾齐王妃,你不必太挂心。还有,在战场上,要保护好自己才是,自己的妻子,终归还是要自己照顾。”
宇文宪眸色一深,作揖道,“是。”
宇文宪和宇文护一走,宫里的气氛就没有那么紧张了。厍汗姬欢天喜地的来看我,说要给我个惊喜。
她把宇文贽抱到我面前,哄道,“快些拜见皇后娘娘。”
宇文贽竟然真的咿咿呀呀的喊,“皇后娘娘。”
这可把我高兴坏了,之前一直听宇文贽嗯嗯啊啊的不知道在说什么,第一次听他那么清楚的喊人,简直太让人兴奋了。
我和他们玩了一下午,直到日落西山,厍汗姬才带着宇文贽离开。
又到了夏天,日子难过起来,到处都热,还有数不尽的蚊子,人也莫名烦躁,值得高兴的是,齐王府传出消息,豆卢宁有了身孕。
只要哪家夫人有了身孕,敏敏就难受的不得了,一直盯着我的肚子看。我又没有办法告诉她实情,只能由着她忙活。
☆、拜月
我答应过宇文宪帮他照顾豆卢氏,所以从我知道她有了身孕的那日起,就一直吩咐人好好照料她,若是有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齐王府只有下人和奴婢,没有可心人同豆卢氏说话,回娘家也是不合风俗的事情,我怕她觉得寂寞,便想将她接进宫来,毕竟孕妇的心情对胎儿很重要。但传话的人说,豆卢氏谢绝了我的好意,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既然人家不愿意,我也不能强人所难。只好命人多送些补品药材过去,虽然这些东西她都不缺,但我总得做些什么,才能不辜负宇文宪所托。
周国同齐国的战事还没结束,又与陈国起了冲突。三年前,陈国韩子高被自己的好友华皎使计杀害,之后,华皎逃到后梁依附了萧岿,陈顼派兵攻打萧岿。两军战争打打停停,持续了很久,最近,他们将战场延伸到了周国边界武昌郡,周国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宇文护派宇文直作为总指挥官与陈国交手,周国的一部分兵力派了出去,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国势严峻,后宫虽然平静,但朝中早就乱成了一锅粥,虽然平日里主持大局的是宇文护,但有了麻烦,背锅的都是宇文邕。
我看着宇文邕整日忧愁,自己却什么也帮不了,很是难过。宇文邕最多的时间,是用来同宇文孝伯和宇文神举议事的,别说我,就是太后现在想见他一面,也很难。
宇文神举在忙前线的事,达奚震也已经不在宫中当值,所以尉迟运被升了职,顶替达奚震的职位,官至大将军,封卢国公。
春去秋来,宫中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时间看起来是流动的,感受起来却是静止的。因为每一天都一样,没有什么变化。我渐渐的不再去记时间,也实在是记不住。
不知不觉,又到了秋天,阳光柔和起来,风声簌簌瑟瑟,几场雨之后,落花遍地,草枯叶黄。我偶然在星空下的河面上,看到一只飘摇的河灯,才知道已经到了拜月的日子。
听说拜月的时节,向月神祈福是最灵验的,于是我也自己做了一盏河灯放到了水里,并且许了很多的愿望,“希望周国渡过此关,国泰民安;希望宇文邕身体健康,快快乐乐;希望后宫安安稳稳,每个人都幸福,不要再来找我麻烦;希望宇文宪和宇文直平安归来;希望豆卢氏的孩子能平安降生。。。。。。”
我的愿望还没有许完,河灯便打着旋往下沉。我虽然不迷信,但这总归是不好的兆头,所以赶忙一手抓着身边的柱子,一边倾身去捞河灯。
眼见我的手指已经触到了河灯,身后突然一双手,将我提了起来,拉到岸上。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河灯沉下去,心中无限哀叹。
我看清眼前的人,急道,“皇上,您干嘛拦着臣妾,这个河灯是用来祈福的,沉下去也太不吉利了。”
宇文邕笑道,“肯定是你许的愿望太多,太贪心,月神都看不下去了,就把它打沉了。”
我看着他疲倦的脸,眼睛充满血丝,肤色蜡黄,忧心的问,“皇上,您气色看起来怎么这么差,要多注意身体啊。”
他轻笑了一声,转身坐在身边的木桥扶手上,道,“朕现在不就是在休息吗?”
我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宇文邕将脑袋移向右边,盯着水中的月亮看了老半天,开口问,“皇后,朕觉得很奇怪。”
我挨着他坐了下去,故意用脑袋挡住他的视线,问,“有什么奇怪的?”
他很认真的看着我,眼睛里面的血丝都带着光,语音悠悠道,“你难道没有烦心事吗?朕见你每天都那么开心,傻乎乎的,什么也不烦,什么也不想,就对吃上心。朕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在笑什么?”
我吃了一惊,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转头问敏敏,“你说,我有很爱吃,很傻乎乎吗?”
敏敏忙福身道,“没有没有,皇后娘娘不贪嘴的。”
她这么一说,我更生气了,“你的意思就是说,我确实傻乎乎了。”
敏敏尴尬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再看宇文邕,都要笑开花了。我觉得很委屈,明明是个二十三岁的成年人,却被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女认为傻,太悲愤了。我只是没有气质,并不是傻,好吗。
我很少看到宇文邕咧嘴大笑,每次见他笑的这么温暖,我都很开心,真希望他能一直这么笑,一直这么开心。
我说,“我也不是没心没肺,就是比旁人懒,懒得想那么多。其实人活在世上,每一刻都不一样,就像刚才的河灯,你怎么知道它下一秒是沉下去还是飘远,是朝左边去还是朝右边去。做人和做政不一样,政治是要韬光养晦,瞻前顾后。可做人要是也这样,十个脑袋都会被逼疯。”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撑着脑袋看别处,宇文邕的手摸到我的头发时,我还以为是虫子飞了上来,吓了一跳。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会心一笑,我看着他的眼睛,忍不住道,“皇上,您笑起来,可好看了,为什么不多笑笑,整天把自己搞得阴沉沉的,不好。”
宇文邕淡然的看着我,我却将注意力移到了他的身后,竟然有萤火虫,虽然寥寥无几,但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宫里看见萤火虫,简直太让人兴奋了。
我伸手去抓,自然抓空,宇文邕骂我笨,我不服气的说,“它们会飞,自然难捉。”
我话音刚落,宇文邕突然握拳放到我面前,我惊了一惊,半晌反应过来,伸着脑袋凑到他的拳头上,眯着一只眼睛往里瞅,他的手心果然有一只亮晶晶的萤火虫,照的手心发亮,我甚至能看到蓝色的火光里,他手心的纹路。
我开心的仰头望他,接触到的是一对深沉而怜惜的眸子。
宇文邕道,“朕累了。”
我点头道,“那,咱们回去吧。”
他突然低身将头枕在我的腿上,闭眼睡了起来。我一时惊愕,身子僵住,忍着痒,没将他推开。
我稳住呼吸,伸出两指帮他按太阳穴,按了一会,他握住我的手,埋在了胸口。
我像被催眠了一样,呆呆的坐着。
时间过的飞快,一直到过年的时候,宇文宪也没有回来。
来年三月,豆卢氏的孩子终于要出生了,她生产的那一日,我刚知道的时候还很高兴,可到了傍晚,听说她还没有将孩子生出来,正在难产。
我很担心,豆卢氏没有母亲,现在丈夫也不在身边,这种危险的生死时刻,身边竟然一个人也没有。我觉得她太可怜了,想也没想,便命人备了撵,赶到了齐王府。
我没顾得众人的劝说,硬闯了进去。
我第一次亲眼看见人生孩子,那么多的血,那么多的汗,她的脸上全是湿的,有汗水也有泪水,枕头已经全部浸透。我觉得她好可怜,心里难受的不得了。一个花季少女,在最美的年纪嫁给了一个陌生人,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怀胎十月,在最脆弱的时候,仍旧只有自己。
在这个动荡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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