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毒枭的自白》第12章


阿军一帮人这时才醒过味来,均附和着我说,对,这交易他妈的不公平,我们不做了!
那人一看这架式,也不想再闹僵下去,便问,那怎么是公平交易法儿?
阿军一帮人这时完全把我当成了他们的主心骨,他们都看着我。我必须把戏演到底,因为那枪还指着我呢。
我说,你现在把我们都打死了也没用,我们的钱藏在哪儿你们不知道。
我说到这儿给阿军挤了一下眼,阿军会意地点了点头。阿军还是挺聪明的。我看阿军已领会了我的意思,便接着说,我有个想法,我有个条件……
那人说,你赶快说,一会儿还有赶集的过来,还有过河的人,要在这儿碰上了那可不得了。你有什么条件赶快说吧!
我说,这样,你把枪交给我……
我的话还没说完,那人又急了,他说,这就公平吗?我把枪交给你,你他妈拿着枪抢我,我怎么办?
我说,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呀?你把枪交给我,我把子弹和弹夹交给你,我这手上就等于剩了一块废铁,我拿着这块废铁有什么用啊?如果说,你感觉这算公平了,我们马上交易,阿军一会儿去把钱取来。如果你感觉这不公平,那么,你有你的货在,我有我的钱在,我们是谁也不欠谁的,那咱赶紧拉倒吧!
这是急出来的智慧。人在被逼至绝地的时候,是会产生超凡的智慧的。
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我明白,他们把货背过来,不能货钱全得,起码也得让交易成了,他们也不枉背着货跑这一趟。所以,他们接受了我的这个条件,把子弹和弹夹退下,把枪交给了我。
我把枪握在手里,跟其他几个人说,现在,你们谁身上还有武器?
那两个人赶紧说,没了没了,我们浑身上下什么都没了。
我说,不行,我得亲自搜一搜。
我首先就把交了枪的那个人搜了一下,确实没了。又搜那两个人,在其中的一个人身上发现了两把刀子。我把刀拿出来说,你带把破刀干嘛?说着顺手就把刀扔了出去。
你怎么把我的刀给扔了?那人急嚷嚷道。
我说,为了安全。你这刀是什么破玩艺!你喜欢什么刀,往后我给你;需要枪,需要哪个国家的,我给你弄。这个交易之后咱就是朋友,好哥儿们。你们求发财,我也求发财。你有货,我有钱,往后,咱们共同发财。
我替阿军那帮人和这伙人达成了一致。
那真是一招险棋。我替阿军他们险赢了那一局。
其实我更是替我自己赢了我人生路上至关重要的一局。
阿军一帮人从那险局里抽身出来时,每人都出了一身冷汗。阿军说,大哥,倘若今天没有碰到你,我们就都做了人家的枪下鬼了。我们以后就跟着你干了。我们的命是你救的,今后,命就交给你了。你今后就是我们的大哥,我们跟着你干,心里踏实……
诱惑与占有 就像一对调情男女4
所有的一切都扑面而来。这个阿军,就好像一直在我的前路上等着我,两次相遇,都富于传奇,怎么会在完全不搭界的两个地方,两种根本无法预料的情景里相遇呢?那第一次相遇,就好像是我刻意留给阿军一个好感,以便于这一次相遇?而人生的许多事,不都是看似无意,实则埋伏着一种有意吗?
我跟阿军做过一次彻底长谈。
长谈之后,我最终打定主意做毒品生意了。因为阿军,就像是上帝赐给我的一个独一无二的帮手,他的出现,就是为助我一臂之力来的!
阿军是宁夏人,父母都是老实巴脚的农民。他有一个堂兄,在部队时学会了驾驶和汽车修理,转业回乡后开了一个汽车修理部,堂兄找阿军给他当帮手,阿军就跟堂兄学会了开车,也学会了汽车修理。后来,堂兄买了一辆二手车,他自己盯着修理部,让阿军跑运输。
这正合阿军的心意。阿军不喜欢呆在修理部,整天躺在地上满身油污地鼓捣各种各样的破车。阿军生性就喜欢满世界乱跑,喜欢哼着各样的流行歌曲,在无数条熟悉的或是不熟悉的道路上驰骋……
那位堂兄认识的人多,天南地北哪儿的人都有,活儿也多。阿军从不打问,只管自由地跑来跑去,从宁夏到云南、广州,到福建、上海……条条道儿他都熟。
在阿军堂兄的一个朋友里,有一个叫阿明的人,是他堂兄在部队时认识的。阿明来过宁夏几次,让他堂兄给他改装过一些货车,也让阿军给他拉过几次货,都是一些化工设备。那些设备是生产什么的阿军也弄不懂。后来,阿明送给他堂兄一辆新的货车,交换条件就是让阿军跟着他走。
其实,阿军跟我一提到阿明,我就隐约觉得这个阿明可不是一个普通的生意人,我甚至在听到阿明这个名字的一瞬间,眼前竟然现出了阿明的影像。而我不可能见过阿明这个人,但是,我怎么有一种感知呢?在遥不可及的大千世界里,那个阿明竟像是一个与我潜在着某种沟通的人。当然,也可能人和人之间存在着某种信息场,这种信息场,原本互不着边际,可是,因了阿军的存在,便借了阿军的某种场,将彼此陌生的两个场衔接到一起了……
阿军跟我讲述的过程中,我在闭目的一个瞬间,一个叫阿明的陌生人像闪电一般从我的眼前滑过,我竟然看清了他的面目:板寸的平头,国字脸,很有心机的一对浓眉,一双凝重得逼视着人的眼眸里,深藏着许多令人捉摸不透的东西……
而我也像有那么一刻的飘忽和游离,在那个一闪里,我们都出现在彼此清晰的一瞥里。但仅仅是擦肩而过的一瞥,随后他就消遁了,而我仍坐在那里……
我问阿军,阿明他做得很大是吗?
阿军说,他的背后有台湾和香港的好几个大老板,他这人脑子很灵,可是,谁也没承想栽在一桩很小的毒品买卖里,是他的马仔拿他生产的冰毒卖给吸毒的人,被警方给抓住了,那马仔供出了老板阿明。
我问,那阿明呢?
阿军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他在哪里,反正阿明逃得无影无踪。
我看着阿军,并不插话,等着他说下去。
阿军接着说,我只好开着那辆货车奔了云南。到瑞丽边境,赶上大暴雨,我连惊受怕带累又染上疟疾……
我拍着阿军的肩笑着说,你一定是碰到了安丽吧?
阿军说,没错,要不是碰到安丽,我肯定早死了。安丽每天守着我,给我喂汤喂水喂药的……我这条命,真的是安丽给的。
阿军说,我病好后,很快就跟我在阿明那儿干时认识的人接上了关系,他们正缺我这样熟门熟道跑运输的,我就给他们干上了。
我问阿军,安丽知道你干这个吗?
阿军说,不能告诉安丽,他爸妈都是在这上面掉的脑袋。而且,听说他爸妈死了以后,是当地的公安帮着她要了那块地儿,开了那个旅馆,安丽常给公安提供一些情况。我也是听道上的人这么说,所以我是万万不会告诉安丽的。
我说,你没有再去找安丽吗?
阿军说,找也没用,我本来说好了那个春节哪儿也不去陪着她过,可是,我的车在山里翻了,我受了伤,无法回来……后来我知道了,安丽通过别人打听出我在干什么,她恨我干这个行当,所以,她打我那一耳光,是因为她恨我。
说完,阿军偷看了我一眼,小声嘀咕道,其实安丽是希望找像你这样的人。
我说,惭愧啊,要是安丽知道我日后做了你大哥,她得打我两个耳光。
阿军摸着被安丽打过的那半边脸,看着我,我们俩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我在那一刻想,我们真是两个忘恩负义的男人。
男人,都是最不记女人待他们的好。日后,男人总是要拿女人待他们的那点好去毁掉女人……
第四章
买〃豆子〃 卖〃玻璃〃1(1)
道上的事,尤其利益相关的时候,每个人开始也许都能做到善良,但慢慢的,人的自私本性会把最初的善良一点一点地压榨光了。像岩四,假如他这次诈了我,为了自己多赚点钱,同时他在多赚的时候,还没忘记让我多多少少也赚一点,这就算有良心了。而人性里若没有自私,才是最不正常的。
以后经历的事情多了,我慢慢地体会到人心的险恶,回头再看岩四诈我,就是小事一桩了……
阿军说,他跑运输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叫洪宝的甘肃人。洪宝在云南开了一个门市,他帮洪宝往这边运过〃豆子〃。
〃豆子〃是黑话。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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