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之晨(第一部) 作者:海棠花辰(晋江2013-04-22完结)》04-22完结)-第80章


白晨冷冷一笑,说道:“不旁观,又能如何?”
洛贤一怔,望向白晨。白晨用眼角斜斜地睨着他,目光放肆,让他心中略微有气,于是说道:“如果没有猜错,阁下应该便是一方城之主。”
白晨唇角极浅地一勾,露出困倦的表情,似是连答都懒得懒,将洛贤将在一旁,略显尴尬。
洛贤望了一眼鬼君,又道:“城主可是看不起我西冥殿的功夫?”
白晨慵懒地答道:“看不起又如何?”
洛贤脸上儒雅的表情微微有些扭曲,说道:“城主可是觉得自己的功夫天下第一?需知这天外有天,山外有山的道理。”
白晨笑道:“山外自是有山,只是何时轮得到你这泥丘来说这话?”
洛贤大怒:“城主这样看不起西冥殿,可要试试……”
话不及说完,忽听“咚咚”两声轻响,却是那鬼君以手指轻扣椅把。他的白色面具在地宫的烛光中显得格外诡异。
洛贤自知失态,忙闭上了嘴,垂首立在一旁,只是脸上的表情犹自僵硬,写满了不服。
上官若愚在旁看着,心想:原以为这鬼君不过是个障眼法,洛贤才是真正管事之人,如今看他这惶恐的模样,这个鬼君只怕是真货。只是他这样不言不语,却不知是何道理。
忽地想起一事,她开口问道:“敢问适才洛贤公子一直在说的‘西冥殿’,却是何处?”
洛贤强忍了不自然,答道:“此地便是西冥殿,这座盘牙鬼宫便是我殿众的居所。”
“却不知与东极宫有何关联?”
她陡然提起“东极宫”三个字,让洛贤很是意外,那吃惊的表情一闪而过,偷瞧身后鬼君的眼神清楚地落入众人眼中。
“这……不知姑娘为何有此一问?”
“不过是好奇罢了。先前我们与东极宫见过面,得知他们乃是隶属朝廷。你西冥殿既然也是朝廷中人,那有所关联也是不奇怪的。”
自鬼君的面具之后发出了“噗”地一声轻笑,却见他微微摇头,颇有无奈的样子,向着洛贤扬了扬手。
洛贤顿时正色,答道:“正如姑娘所料,东极宫、西冥殿虽然主人不同,但均是隶属朝廷。”
上官若愚点了点头,目光不经意地自鬼君那木然的面具上划过。鬼君面具上的双眼也紧紧地瞧着她,那目光带着审视,似是能从面具后直透出来。
说话间,珠帘再起,少女引路,领了一男一女两个人进来。
那女子面容素净,五官姣好,眉宇轻拧之间,带着一丝倔强。男子脸型削瘦,鼻梁挺拔,双目狭长却是炯炯有神,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上官若愚和白晨见了那男子,却都是吃了一惊。上官若愚脱口叫道:“方寂冬!”
这男子竟是天涯水阁四公子中,失踪许久的方寂冬。
方寂冬见了他们,却似是并不意外,咧嘴邪邪地一笑,对上官若愚说道:“你从北司出来啦,竟然没死么?”
上官若愚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白晨却冷冷说道:“她的生死,何时需要你来担心?”
方寂冬道:“我何时说过担心了?不过是多年未见,一时想不出话来罢了。城主若不喜欢听,那我换一种说法……上官若愚,你竟还活着?”
“你找死!”白晨扬手便似是要打,上官若愚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臂,劝道:
“你且稍安勿躁!问清楚了再说。”
白晨蹙眉道:“问什么?他的事我毫不关心!”
“你不关心我关心!”上官若愚拼命地拽住他的袖子,脸上又现出了那副执拗的表情。
白晨对她这副表情最是熟悉不过,知道自己最终还是会拗不过她,负气地一甩袖子,别过了脸去再不要看。
方寂冬却在一旁吃吃地笑个不停。
墨儿轻移莲步,来到白冼身前,躬身行礼道:“见过少主。”
白冼淡淡地“嗯”了一声,不带丝毫的情绪,问:“你犯了错,我来带你回去受罚。”
墨儿头垂得更低,说道:“墨儿自知大错已铸,无可补救。便是跟着少主回去受任何处罚都是应该。只求少主网开一面,放过寂冬。他不曾要求我透露玄楼武功,是我自己硬要教他的。”
这女子对方寂冬竟是情深意重,让上官若愚好不意外。再看方寂冬,仍是笑嘻嘻地望着众人,丝毫没有被感动的模样,好像此番他们在说的事,与他全然无关。看得上官若愚不禁牙痒痒的。
白冼便是连片刻的犹疑也没有,立即便答道:“不行。”
墨儿的头几乎便要磕到地上,恳求道:“就请少主看在墨儿从小服侍的份上……少主,墨儿这是头一次求您,也是最后一次!少主若是答应了,墨儿便是回去受千刀万剐也是甘心情愿!”
白冼仍是摇头答道:“这是玄楼规矩。”
那墨儿一脸的凄苦绝望之色,便是上官若愚在旁看着,也是心有不忍,不禁觉得这白冼太过冷酷死板,当真如白晨所说,他的心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又见方寂冬在一旁一脸兴味地瞧着,仿佛在看一出好戏的模样,心中不由得大怒,扭头对方寂冬说道:“人家在那儿苦苦哀求,你怎不来帮着赔罪?”
方寂冬瞪大了眼睛:“我为何要赔罪?”
上官若愚知他性情古怪,也不与他争辩,上前伸手想扶起墨儿,说道:“你少主既是这样说,你跪着也是无用,先起来再说。”
墨儿却僵着身子不动。
玄楼内功岂是上官若愚可比,拉了几下没有拉动,便回头向方寂冬抱怨道:“你倒是过来拉一把!”
方寂冬奇道:“为何要拉?她自己要跪,你便由着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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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寂冬向来是凉薄的,他的凉薄与白晨不同。白晨的冷漠是高傲的,带着视人如草芥的不可一世,方寂冬的冷却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带着调笑,带着轻屑,带着戏谑,弯弯的眉眼好像一直在说:一切都是你活该。
水阁四公子中,别人的心或多或少都有温热的角落,而他的却始终凉薄,不刺骨,却凉得让人心寒。
所以上官若愚与他始终不算亲厚,在水阁里见了,也就打趣几句,他每次都笑嘻嘻地与她斗嘴,可那话中的刺却每每扎得她难受。
他如今望着墨儿会说出这样无情话来,上官若愚早就有所猜到,应该说,他若是说出什么体贴的话,倒反让人意外了。只是真当他浅笑着,若无其事地说着:“是她自己要跪”时,她却还是生气了,顺手操起桌上的杯子,掺着热茶,便那么一把掷了过去。
方寂冬侧身躲过,仍是那样没心没肺地微笑着,说:“哟,撒的哪门子泼啊!”
话音才落,却陡觉胸口一疼,原来又是一个杯子丢来,正中胸前。这一记迅猛绝伦,分明瞧见了青光闪过,也察觉到了扑面劲风,以他水阁公子的身手,竟尔来不及闪躲,不由得大是骇然。只觉这一记劲道极大,打得他胸口憋闷异常,用力吸气,竟疼得俯身咳嗽起来。
抬头一看,只见白晨正望着白冼,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愕。这个杯子竟是白冼丢来的!只是他不擅于暗器之道,使劲不当,难尽全力,这才没要了方寂冬的性命。
旁人也就罢了,白晨却知他性子淡漠至极,无喜无悲,此时旁观他的模样,眉头虽蹙得极细微,却还是与往日大不相同。他一瞬不瞬地瞪着白冼,渐渐地才有些明白了,这块玉石一样的人,此刻竟是有些生气了。
想到这节,却不由得更为惊异,双眼驻留在白冼的脸上,竟是移不开去。白晨脑中满满地装着各种“为什么”,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白冼似是没有注意到他哥哥的目光,望着方寂冬,心中一阵烦闷,脑海中除了对此人莫名的讨厌外,也隐隐掺着一丝疑惑,他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
郁闷之下更是不去多想,见方寂冬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便更觉厌恶,挥掌便斩了上去。
方寂冬眼见得他向自己攻来,却是轻轻一笑,后退两步,竟不躲不闪。白冼一掌未及劈落,却见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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