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尘镜 作者:一侬(晋江2014-06-02完结)》06-02完结)-第31章

黑白无常简直快哭了，自妃洛学会说话，就一直刁难着他们，会走会跳以后更是让他们头疼。常常是妃洛在前面跑，他俩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追。还不敢追得太紧，就怕吓着妃洛，万一有个闪失，判官绝对弄死他俩。
判官一口喝完杯中的茶，拍案道：“没有你们拒绝的份儿，就这样！”话毕看了看我，就进屋了。
黑白无常苦着脸看过来：“衡云，上神，帝后，你就帮帮我们吧。”
我抬头望望天：“以前天命常跟我说，自作孽不可活，”我站起身，拍拍黑无常的肩膀，“你们，好自为之！”
“衡云！”才走几步，身后便传来震耳欲聋的呼唤。我笑笑，继续往凡间走去。
记不清从何时开始，我又在京城原来的那个角落摆起了算命摊子，挂上了半仙旗。即便早已改朝换代，这样的日子还是能让我暂时以为棋里仍活着。
“半仙，快看看老太婆的儿媳妇生男生女？”
“半仙，求求您让我儿子高中状元吧！”
“半仙，您看看我的脸，看我能发财吗？我能娶几个女人？能生几个儿子？”
“半仙，您看看我家闺女，进宫能当皇后吗？”
……
因为看相看得准，越来越多的凡人来我这里问东问西，更有甚者向我求一帖生子灵药，希望一吃就生。
我揉了揉眼角的穴位，叹道：“都散了吧，本半仙今日身体不适，要收摊回去休息了。你们明日再来吧。”
一老妇面容谨慎：“真的来？半仙，我一定等着您！”
我点点头，挥了挥手劝退了众人。
见他们都散了，我不由叹气，抬头望了望西天，太阳已经落山，我也该回去了。
起身收拾了一下，原本渐暗的西天霎时又变得明亮，仙鹤成群结队长鸣，层层紫气像云海一般翻滚。我愣了愣，不晓得又是哪个殿下诞生了，声势竟如此浩大。想来也是帝君的命！
回幽冥司之前，我还买了两串糖葫芦，一串自然是我的，另一串是给妃洛买的。那孩子的喜好像极了飘煦，唯独这一点颇受我影响。每每来凡间，总要给她带一串回去。
进了判官的小院，我张了张嘴，突然想起判官和飘煦出去了，便唤几声：“妃洛？黑白无常？”竟无人回应。想了想，我悄悄靠近妃洛的厢房，唉，果然是睡着了。
黑白无常去哪了？
正恼着，另一侧的客房忽地有了动静。我走上前，从窗口看进去……真是无语了！黑白无常正脱了衣衫在铺上滚床单，两个亲的如火如荼，白无常的呻、吟声还时不时飘进我的耳里。吻了一会儿，黑无常的手一点一点撩开白无常的中衣，缓缓地往下，往下。
“啊~”白无常轻声哼了哼，攀上黑无常的脖颈，一下子堵住了他的唇。
“看什么呢？我也看看。”
“嘘！”回过头，一瞬间我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长含，我回来了。”棋里轻笑，望着我的眼神温柔缠绵。
过了良久，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棋，棋里？”一开口，眼泪就跟着流了出来，“怎么会这样？”
“别说话，跟我走。”棋里拉着我出了小院。一路上我都不敢眨眼，也不敢擦掉眼泪，只是呆呆地望着他，生怕再睁开他就不见了。
回到寝殿，他挥手关了殿门，同时急切地拥我入怀，在我耳畔轻喃：“我好想你。”
我也紧紧地抱住他：“你怎么会回来？他们都说，说你离开了……”
棋里轻笑：“谁说的？”
我想了想，又想了想，绞尽脑汁才发现确实没人说过，阎王也只是提到了均策，说均策已经尽力了。
见我眼神疑惑，棋里拉着我的手，一边走向床铺一边耐心解释：“最后关头，均策把他的妖力都给了我，不仅保住了我的命，还强行使我沉睡了这么多年。”
我点点头，均策这么做的确用心良苦。棋里沉睡的这五十年，所有的修为都恢复了，如今身体算是痊愈了。心中一动，我环住棋里的腰。
“均策他还说……”
我抬头：“他说什么？”
棋里低头含住我的唇，柔柔碾压：“他让我好好爱你，再不让你伤心。”
“嗯。”跟随心意，我满心回应他。衣衫渐退，情深之处，身体随着他的节奏起起伏伏。极致之后，棋里埋首于我的胸前满意地叹息。看到他这般偶然的可爱模样，我不由轻笑：“你怎的越活越回去了？像个孩子！”
棋里坏笑：“我就是孩子。”低头突然含住我的胸，抬起我的身子一个挺身又进来了。
我咬唇不语，紧紧抓住身下的褥子，感受他的力度。
“我爱你，棋里，我爱你！”泪水顺着眼角流进青丝，我抿起嘴角，泪眼朦胧地望着他。
他的动作渐渐缓和，俯身吻去我脸上的残泪。片刻又封住我的唇，一点点啃噬我的灵魂。忽地，有温热的水泽滴到我的脸上。心中一痛，我闭上眼睛，贴上他的身体无声地回应。
帝尊苏醒，三界大喜，众仙神纷纷赶来幽冥司表示祝贺。但其实，表现得最为明显的当属妃洛。
然而见到了仰慕许久的帝尊后，她又不高兴了。帝尊虽高大却不威猛，脸若寒霜又谈不上凶神恶煞，给妃洛一种拒人千里的感觉，妃洛有点不喜欢他了。
宴席一散，众仙神渐渐离去。妃洛悄悄拉住我的手，对我小声耳语：“姑姑还是不要喜欢帝尊了，帝尊一点都不好！不能保护姑姑，还不会笑！”
我愣了愣，棋里苏醒后，笑容是比以前少了许多，更沉稳了许多。可就是这样，我以为他才像个帝尊。而且与我相处时，他总是笑着的，言语温柔一如从前。
“姑姑……”妃洛又小声地唤了我，两只大眼睛眨了眨，显得拘束不安。
我回头一看，棋里正沉着脸望向这边，眼中还有不悦。想来是听到了妃洛的话，真是小气，跟个孩子还计较这么多。
“莫怕！妃洛，时候不早了，爹娘回去好不好？”
妃洛看着棋里，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我将孩子送还给判官，又跟着棋里回了寝宫。夜深，棋里独自躺倒，面朝里睡着。想了想，我又好气又好笑，然后凑过去从身后闹他。
我把手探进他的中衣，同时吹了吹他的耳垂，呢喃道：“不气了，不气了，一个孩子说的话不能放到心上。你在我心中最好的，不爱你我还能爱谁？”
棋里回头看了我一会儿，一个翻身将我压住，亲吻也急切地跟了过来。把我吻得七荤八素后，他哑声道：“长含，给我生个孩子吧。我们玩自己的，不玩他们的。”
原来他在纠结这个，不是生气。我失笑：“好，自己生一个。”
一夜昏昏沉沉，不停地折腾。之后的好多夜，我都被他折腾地不能入眠。然后想起答应他的那些话，我就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终于过了半月，他的心愿达成了。
又过了三年，我和棋里的孩子出世了。是个男孩，棋里给他起名乐正。不过私下里，我们都叫他糖葫芦。
不晓得棋里儿时是否顽皮，糖葫芦有多闹腾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将将一百岁，才会用剪刀，就把妃洛一头青丝给剪了。气得妃洛哭了一夜，第二日追着他围着我和棋里的寝宫跑了三圈。
糖葫芦二百岁时，更是让我头疼。不用心念书就罢了，不认真修行也就罢了，还把教他法术的太上老君硬生生气哭了。太上老君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帝后，老君我是教不了小殿下了，您还是另请高明吧！”不等我挽留，老君驾着青牛就离开了。
“你给我到外面站着去！”
糖葫芦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棋里一眼，撅着小嘴一步一步蹭了出去。
“别气了，以后我亲自教他，嗯？”棋里咬了咬我的耳朵，拿捏我的软肋，我无力地推了推他，最后只能作罢。
“你可别糊弄我。”
“我的话你还不信！”
本来的确对棋里半信半疑，但是刚过一月就见到了成效。糖葫芦的修为大有长进，念书时也不再三心二意，见到妃洛更是彬彬有礼，完全脱胎换骨！
一夜，哄糖葫芦睡下后，我拉着棋里细问：“你究竟对他说了什么？”
棋里惊讶地看了我一眼：“你很好奇？”
我点点头。
棋里得意地笑了笑：“那我也不告诉你。”
“……”
“你真想知道？”
我扬扬眉：“说啊！”
棋里坏笑着凑近我：“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告诉你。”
我心中一顿，不好，赶忙远离他：“我不要听了！你不用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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