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闺中秀 作者:宋昙(晋江vip2014-08-08完结)》08-08完结)-第78章


之前赶路之时,徐平便想要和宦娘亲热,只可惜怕出了声响,让赶车的奴仆听到。他可不想那奴仆听了宦娘的娇吟后再生出绮念来。如今总算有了自己的屋子,徐平待那代氏姐妹一离开,便急色地抱着宦娘上了床榻。自是旖旎无边。
代玉儿的亲礼很是热闹。宦娘和徐平见着了不少宫城里的旧人,自是免不了一番又一番的嘘寒问暖。宦娘酒量不好,举杯推盏不过数杯之后便有些晕眩起来。彼时新娘新郎已经入了洞房,徐平不知又被旧时的哪个狐朋狗友给拉走了,一眼望过去,怎么也找不到踪影。
“宦娘……沈女郎。不若我送你回去罢。”她正在院中昏昏沉沉地走着,忽地听见有人唤他。一回头,正是李绩。
宦娘想着,徐平最恼恨李绩,若是被他看见了,夜里不知又会被怎么折磨。她连忙摆手,径自回想着归路,缓缓走了回去。这行宫里住着的都是燕王手下颇有身份的将士,总不会出什么差错才是。
李绩微微叹了口气,却终是放心不下她,只好与她隔了一段距离,不远不近地跟着,也不算失礼。
夜幕垂降,无星无月。宫道黑暗,若非李绩身为异能者,目力惊人,只怕会跟丢了宦娘。
两人相隔十数米,就这样默默地走着。忽地到了转弯处,李绩贴着墙壁,想着等一会儿距离拉开了再跟上去,谁成想再伸头去看时,宫道寂寂,清冷至极,目之所及处一个人影也无。
他心上一急,不管不顾,连忙提步上前去看。却见再往前走正是个岔口,一共分了三个方向。李绩往三个方向都走了一遍,却仍是没有见到宦娘的身影。附近有几个院子,可主人都去参加代玉儿的亲礼了,门锁的严严实实,按理说宦娘也不会误入才是。
他有些急躁,琢磨着还是去徐平和宦娘住处看看的好。正要迈步去寻,他忽地听得身后传来了些许脚步声,细细一听,却是有两个人。
那两人一个身着灰色长袍,面容俊美异常,眼角眉梢带着些微醉意,另一个面带病色,苍白的嘴唇紧紧抿着,亦是俊秀无双,宛若池中芙蕖般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这二人,一个正是徐平,另一个则是患了心疾,卧病已有一年有余的裴俭。
李绩如今颇得燕王信赖,地位相当之高,其中也有裴俭患病,鲜少参与兵政之事的缘故。
见了李绩,徐平眯了眯眼,道:“你在这里做些什么?”
李绩本打算向他们诉说宦娘之事,可此时听得徐平态度傲慢,略略有些不悦。他觉得徐平心胸狭窄,若他说自己跟着宦娘,必定会令徐平怀恨在心。反正瞧着如今这架势,徐平该是要回房了,到时候便能发现宦娘是否安好。便是不安好,他徐平这样厉害,难道还摆不平?犹豫再三后,他沉声道:“刚刚送了个朋友回院子里去。怎么?你要盘问我不成?”
徐平冷哼一声,不再理睬。倒是裴俭,淡淡地对李绩关心道:“天色已晚。李将军约莫饮了酒,该要早早歇息才是。”
李绩正色,对他谢过,随即睨了徐平一眼,与他交错而过,拂袖而去。
裴俭摇头叹道:“你这又是何必?宦娘与你的孩子都能说会跑了,你却还对李绩心存芥蒂。”
徐平抿了抿唇:“这芥蒂,一辈子也难消。”
徐平先送裴俭回了裴俭的院子,随即因着心系宦娘,不肯多歇,转身便离去。裴俭望着他的背影,微微蹙了蹙眉,随即推开屋门,燃起灯盏。
见着屋内情形,他不由得微微一怔。融融烛火照映下,那微醺的女子横卧在书桌上,皮肤白皙如玉,娇嫩好似初生婴儿。桌子上还铺着未曾全干的绘卷,她的脸上沾染上了些许墨迹,倒衬得那张面容更显莹润。
裴俭缓缓阖上了门,点了点那女子的额头。这下,她可不会轻易醒来了。
似是又想到了什么,他眉头又习惯性地蹙了蹙,随即急急忙忙抽出空白画卷,执起毫笔,在上面细细勾勒起来。笔墨落在宣纸上,缓缓渲染开来,本是寻常的黑墨,却竟隐隐泛着金光。他绘得认真,又绘得极其迅速,不过数息,便勾勒出了个全身赤露的如玉美人。
抖了抖宣纸,那美人竟倏然化作真人。真的美人一笑,画上的美人也跟着笑。他提笔勾起画上美人的唇角,那真的美人也弯唇一笑,两相呼应。
不,这还不够真。
他面上并无多余的表情,整个人圣洁得好似一尊活佛似的,便是褪掉那睡着的女子的裙裳时,他也散发着完全禁欲的气息。
好似一切都无关风月,只关乎艺术。
他仔细观察罢了这女人的身体,脖子、胸脯、肚皮、双腿之间……每一处的模样,他均记在脑中,随即便照着这女子的身体特征开始修改起画上美人来。不多时,那美人便化作了一个和沈宦娘一模一样的女郎,一颦一笑,一行一止,全无异状。
裴俭吻了吻他创造出的人儿,随即拍了拍她的脸,冷淡道:“去吧。”
去吧。那女人领命而去,化成一缕青烟。
徐平进了自家院子,一推屋门,便见灯火盈盈,灯下美人正是他熟悉的模样,与平常并无两样。见他回来,“宦娘”微醺地笑了,道:“你可算回来了。”
☆、第73章 建立
第七十三章
世人皆知;四大世族裴韦萧崔之中;萧家和崔家起伏不定;常有人笑话说这两家是四大世族里凑数儿的;韦家以女儿出名;多少皇后太后,均是出自韦家;裴家多出燕颔书生,文能提笔写风流;武能马上平匪寇;最能凸显百年世家之风。
作为长房唯一的子嗣,生在这样的家族里;对于裴俭而言,是祸不是福。
父亲长年戍守西北;不在京中,后来战死沙场。统共算来;他记忆里只见过父亲不到十面。在这仅有的十次见面里,父亲说得最多的话就是——
“务必要勤学苦练,文德武功俱不能落下。俭儿以后可是要做国之栋梁的,裴家的兴衰,尽在你的手中。”
娘也这样说,叔叔也这样说,祖父也这样说,便是家训里也说“传家两字文与武,兴家两字勤与俭”。类似的话,他听得耳朵都要生茧了,心里不耐烦得很,可面上却仍是恭谨地望着父亲,神色淡淡地点了点头。
天还没亮就要起床练剑习武,夜里不能早睡,必须熬夜点灯背书。但凡态度上有一丝懈怠,但凡表现得有一分逊色,其他的兄弟便会递过来异样的眼神,娘的眼里便会落泪,祖父便会叹气。
裴家,裴家。百年世家的兴衰,就在你的手上。
他恨不得毁了裴家。这样他就轻松了。
偶尔娘会带着她去临近的公主府做客。那是他少有的轻松时候。
长公主的几个孩子,娘不让他多接触。按娘的话说,都没什么出息。可是裴俭不这么觉得。
他很希望能够成为徐平。在他眼里,徐平活得恣肆而又痛快。不过十几岁的少年,便已艳压京都,更使得一手的好剑法。那人有家不归,彻夜放肆,携酒长歌,月下舞剑,有人说他是个怪人,不好与人交际,只和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有人说他是邪魔,自小便不正常,杀了不知多少人畜,都是长公主花钱压下去的。
这简直是他梦想成为的人。
然而在他眼里,徐平也活的不够痛快。裴俭发现,他常常会努力克制着自己,克制着那天生嗜血的冲动,克制着体内蓬勃的*。真是何必。上天赋予你这样不寻常的才能,你竟还克制?
每次去公主府做客的时候,他都会弄死几只徐世韦饲养的猫狗,抑或将徐世韦精心呵护的花草搅得一团糟。自然,大家想不到他身上去,都以为是徐平做的。如此这般,关于徐平的流言愈演愈烈,徐世韦信以为真,对于徐平更是无比厌恶。
要想让一朵花以最美好的姿态绽放,便要让它在最严酷的环境中长成。好比悬崖菊,如雪般白,似火般烈,一直蜿蜒至最深的谷底,怒放着,炽烈而又顽强。
裴俭还杀过人。韦氏有位远房亲戚,与徐平性格相投,很是要好。裴俭自诩剑道在京中乃是第一,与徐平并列第一,可却竟输在了那所谓的韦家表哥的剑下。他心有不甘,约他饮酒,趁他醉的不清醒时将他推落湖中,并放出谣言,说着韦家表哥是因为输在了他的剑下才去疯狂饮酒,终是酿成悲剧。
后来他发现,徐平竟然有疑似喜欢的姑娘,而那个人,竟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徐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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