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号公民[无限流]》第106章

丁池鱼特意放大了页面；　再度仔细观察；　终于从照片中找到了不同的地方，照片上尸体的手腕上；　并没有钱来独有的纹身。
丁池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用商炀交给他的方法，将网页源码点开；　翻找到了上面的时间戳，心头的这口气才缓了下来：这张照片的上传时间是一年前的今天。
但是为什么；　除了纹身以外；　图片上的人穿着打扮都跟钱来如此相像？！
这一点并不足以让丁池鱼完全放心；　一股说不清楚的感觉在他的胸口搅动着，说不明也道不清。
页面并不只有一级，丁池鱼顺手点了下去；　下面跳转而至的页面，登时印证了他的感觉：这张页面上的图片也是一张女性的尸体图；　尸体是溺亡的。
丁池鱼没来由在心里打了个突，仔细看了下，越看那身打扮越是背后发凉：那尸体的衣服；　跟李柯简直如出一辙。
“怎么了吗？”因为丁池鱼调整了闹钟的时间，商炀睡到现在才醒过来，因为补充了睡眠，他的脸色好了不少。
丁池鱼压住了心头的游移；　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
“看这照片的角度，似乎并不是近距离拍摄的。”商炀仔细查看了一下照片。
丁池鱼也同意：“似乎是从远距离拍摄的，记得李默说过，这栋楼过去也死过人，这些照片会不会就是那时拍的？”
商炀皱眉，随即展开：“有可能，但是太巧合了点。”
丁池鱼点头的同时语出惊人：“阿炀，你说会不会，拍这照片的人，跟那个视线有所关系？”
商炀沉默不语。
外面似乎天亮了，第一缕晨曦从窗帘中渗入，丁池鱼看着屏幕上的照片，拉着商炀开门走出，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李柯昨晚一个人居住，丁池鱼敲了几下，没等到李柯的回应，倒把另外一间房里的周杰给敲了出来：“有事？”
丁池鱼来不及回应他，附耳门上听了听，里面一片寂静，丁池鱼心头的感觉不好，刚抬起头，商炀就已经一脚踹开了房门。
客厅里没有人，丁池鱼冲了进去，其余房间一目了然，里面并没有李柯的身影。
不知为何，丁池鱼突然记起了凌晨时的脚步声。
溺亡，这栋楼里唯一能够溺死的地方，就只有顶楼的水箱。
“跟我走！”李默、周杰和孙思聚在门口，丁池鱼一句话就带着不明所以的他们朝着顶楼奔去。
通往天台的那扇门上，本应该紧锁的铁链摊在地上，一条缝隙微开，在对流的风吹动下，门微微晃动，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丁池鱼没有任何的犹豫，在商炀的陪伴下推门而入。
一直没有出现的赵玉，此刻正愣愣的站在水箱下面，抬头看着水箱，眼神有些发直。
丁池鱼看向赵玉：“你怎么在这？”
赵玉看也不看丁池鱼一眼：“门开了，我听见里面似乎有声音。”
丁池鱼皱了皱眉，视线投向水箱的一侧，那里有爬上水箱的扶手，但是此刻，早就已经锈迹斑斑的它们，已经从水箱上断裂了开来，裂口光亮，似乎并没有断开很久的样子。
半路被丁池鱼指使去抬梯子的李默和周杰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丁池鱼来不及询问赵玉，便帮着将梯子贴着水箱树好。
“我来吧。”商炀抢过丁池鱼，跳上梯子，当先爬上了水箱。
赵玉似乎这才回过神来，扫了丁池鱼一眼，退后一个人站在一旁，眼神中浮动着迷茫和不解。
“在里面。”商炀很快带回了不好的消息，让李默扔上去绳子和铁丝，在周杰的帮助下，很快从水箱里将一具尸体给吊了出来，缓缓放在了天台上。
所有人都一眼认出了李柯，那张本来红润的脸色此刻苍白胜雪，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凸出，看得每个人都不禁心中一颤。
周杰擦了擦身上的水渍，看向丁池鱼：“你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
“网上有照片。”丁池鱼约略跟所有人说了下昨晚的发现，几乎每个人都一脸的难以置信。
电脑仍然在房间里，所有人不约而同离开了天台，只留下丁池鱼和商炀。
商炀做完了对尸体的初步检查，只能判断出是溺死，具体的时间却无法确定。
丁池鱼回忆了一下昨天最后见到李柯的时间，就是昨晚进入房间的时候，他决定会房间问问所有人，和商炀也一起离开了天台。
所有人都围在电脑前，上面的两张照片令他们呆若木鸡，赵玉刚要转身离开，就被丁池鱼给拦下。
丁池鱼询问了所有人昨晚的行踪，但是每个人的答案都完全一致，昨晚并没有人离开房间，而他们昨天最后见到李柯也都是在回房间时。
没法对所有人的话立刻做出真伪判断，这让丁池鱼有些头疼，思索中，目光落在第一张分尸的照片上，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丝灵感，转身就朝五楼而去。
丁池鱼早就从李默那里要过了备份钥匙，打开门进入昨天分尸的房间，里面一切如旧，并没有动过的迹象。
血腥味依然不散，丁池鱼迎着来到了石块旁，找到了手腕上的纹身。
“原来如此。”跟来的商炀明白了丁池鱼的意思。
不论从服饰打扮，李柯的死亡细节跟照片上一模一样，这点触动了丁池鱼的疑问，为什么钱来的死亡跟照片上会有差别呢？难道说，这具尸体有问题？
丁池鱼尝试着用指甲抠了下纹身，纹身仍然深入肌理，并没有褪色的迹象。
“也许是用了专门的药水。”商炀掏出便携式紫外线灯递给丁池鱼。
丁池鱼会意，打开灯对着纹身照了起来。
没用几分钟，纹身很快开始褪色，露出了手腕处原本的肌肤，丁池鱼心头的疑惑顿消，暗暗咬了下牙：这具尸体果然不是钱来！
丁池鱼立刻起身，商炀非常默契的先出房门，两人朝着楼下就飞奔而去。
两人的房间里，大部分人仍在，唯独不见了赵玉。
“啧！”丁池鱼懊恼了一下，立刻冷静下来：钱来没死，就说明他一定藏在什么地方，这栋楼房间有限，大部分房间昨天刚检查过，并没有发现有人待过的痕迹，唯一可能让他们藏身的，就只有一楼的那两户有人住的人家，而最有可能的，就是早晚都很难见到的那一户！
丁池鱼看了眼商炀，商炀却首先开口：“一楼加班的那一家比较可疑。”
两人意见一致，丁池鱼嘴角会心一勾，不理会其余人投过来的不解视线，两人赶紧朝着一楼跑去。
跑在楼梯上，丁池鱼脑海里仍然没有停下分析，甚至连晚上如何给赵玉设陷阱的办法都想了几种，但是，刚跑到一楼拐角，一声女性的尖叫就从某个房间里传了出来。
丁池鱼听得仔细，叫声是从加班族的房间里传来的，两人几步赶了过去，小心的推开虚掩的房门，一股血腥味登时扑面而来。
屋内一片黑暗，商炀摸到了开关打开了灯，屋内顿时亮了起来，客厅内一片血花四溅，中央的血泊中，尸块像是垃圾般扔了一地。
赵玉坐倒在血泊中，整个人微微抖动着，手缝中露出的脸上，写满了失神与惊恐。
看来刚才的叫声是她发出的。丁池鱼仔细观察了下赵玉的神情，这次似乎并不是伪装了。
商炀将赵玉提起放到一旁，丁池鱼凑近尸块蹲了下来。
在商炀的帮助下，尸块很快被丁池鱼大体拼了起来。
丁池鱼看到了左手腕上面的纹身，但是保险起见，丁池鱼还是用紫外线灯照射了下，眼见没有变色，才在心中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这次的死者，就是藏起来的钱来。
李默他们几分钟前赶了过来，但是碍于屋内的情景，只有周杰一个人壮着胆子凑近看了下。
周杰也看到了手腕上的纹身，看丁池鱼完成了检查，这才问了声：“是钱来？”
丁池鱼点了点头，刚要开口，赵玉却整个人哆嗦了一下，猛然大喊了一声：“阿来？！”
赵玉茫然的眼神扫了一圈，似乎这才注意到了所在的地方，垂下的视线不经意落在尸块上，瞳孔骤然一缩，生气才重新随着泪光涌进了眼内，就这样垂首抽泣了起来。
时间紧迫，丁池鱼不准备耽搁太多工夫：“哭可以晚一点，我们有话要问你。”
审问的房间选择了隔壁的卧室，李默他们虽然对一墙之隔的尸块很是忌讳，但是又对到底发生了什么很在意，所以还是凑了进来。
丁池鱼无视赵玉的神情，开门见山道：“事已至此，说说发生了什么吧。”
赵玉仿佛没有听见丁池鱼的声音一样，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