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的红飘带 -魏巍》第102章


头上 了……
第二天天亮,大家发现营长失踪都慌了神。多数人的判断,都认为营长遭了暗算。哨兵 仅能提供的线索是,仿佛听见有人下去解手。大家分头去找,才发现这位来自江西的英雄身 体早已冰凉,手里还拿着一枝牛耳菜叶。至于他为什么死在这里却难以作出判断。
樱桃是这支小队的最高首长,她决定将这位英雄就地埋葬。当人们将他的憔悴消瘦的遗 体抬入墓穴时,杜铁锤、小李和樱桃哭得最恸,因为对杜铁锤和小李来说,英雄是他们的解 放者,对于樱桃来说,金雨来是她心目中的英雄,是同秦起一样的人,她心中只不过刚刚萌 发了爱情的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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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的红飘带 (六十)
彭德怀也象全军的指战员一样,对当前不战不进的局面闷闷不乐。这天,他正坐在一家 藏民的木楼上闷着头考虑什么,忽听一个参谋在电话上报告,说四方面军张国焘的秘书前来 探望,便坐在楼上等候着。
不一时,警卫员就将一个人领上楼来。这人向彭德怀恭恭敬敬而又很潇洒地打了一个敬 礼,接着说:“我是张主席的秘书黄超,是奉张主席之命来慰问彭军团长的。”
彭德怀一打量来人,是个相当年轻漂亮的青年军官。他长着一副曼长脸,面孔白皙,两 只闪闪的大眼睛,透露着聪明灵活,善知人意。彭德怀同他握了手,就请他在火塘边坐下。
黄超一坐下,便滔滔不绝,称赞彭德怀是海内名将,无人不晓,自己作为后生小辈已倾 慕多年,今日是相见恨晚了。
彭德怀见他说个没完,就说:“都是自己人嘛,不要太客气了。”
“这怎么是客气呢!”黄超讲得更加来劲,“一方面军西征行程一万八九千里,彭军团 长斩关夺隘,声震遐迩,不要说自己人,就是敌人也闻风丧胆。张主席平日常谈起彭军团 长,他觉得这地方生活很苦,所以叫我送点东西来,表示慰劳。”
“那我就谢谢他了。”彭德怀说。
黄超转过头看了看警卫员已经出去,就试探着问:“彭军团长,你是不是参加过一个会理会议?”“参加过。”彭德怀答道;一面心中暗 想:“他为什么要问这个?”
“你那次处境不大好吧?”黄超闪着一双机灵的眼睛。
“处境?什么处境?”
彭德怀对这位年轻人提出的问题感到意外。
黄超笑了笑,说:“一个人遭到不白之冤,总是叫人不愉快的。”
彭德怀带有几分粗野地望了黄超一眼:“无非是受了一点批评,这在我们党内也很平常。”“批评自然是常事,”黄超笑着 说,“如果太不公平,也会叫人沮丧。”
“没什么!”彭德怀紧接上去,“仗没有打好,有点右倾情绪,受点批评,这是很自然 的。”
说到这里,彭德怀盯住黄超:“怎么,你要了解会理会议?中央给你谈了?”
黄超涨红着脸说:“不不,我只是随便问问。……张主席是很知道你的,也很关心……”
彭德怀木着脸,没有表情,冷倔倔地捅出一句:“我们过去没见过面。”
黄超的勇敢进攻受了挫折,伤了几分锐气,为了完成任务,不得不继续鼓劲。他眼珠转 了几转,便改了话题。
“一、四方面军会合以后,确实力量大了。但是战略方针还要正确。如果这方面发生偏 差,兵力再大也不行。”
彭德怀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黄秘书,你看怎么才算正确?”
黄超不免有点尴尬,带着几分忸怩地说:“不是我看,是张主席考虑:还是南下才是上策。他曾跟我说,‘欲北伐必先南 征’。”
“那是什么情况?”彭德怀轻蔑地一笑,“那是诸葛亮巩固蜀国后方的办法。我们现在 连根据地都没有,哪里有这样的后方?”
黄超挨了一棒,心里已有几分恼怒,但在这个威严人物的面前,毕竟不敢放肆,就客气 地反驳道:“彭军团长,北进也不那么容易吧,胡宗南是蒋介石的嫡系,武器装备是最精良的,战 斗力很不一般。还有马家军的骑兵,不仅装备好,而且训练有素,每人一把大马刀,在草原 上跑起来简直象……”
彭德怀脸有愠色,立刻打断他:“你是叫他们吓昏了吧!”
黄超满脸通红。沉了一下,继续争辩说:“对形势的看法是需要冷静、客观才能得出正确答案的。张主席多次说,当前苏维埃运 动已经处于低潮。这是不能不承认的。张主席还告诫说,如果我们共产党人仍然不能从 ‘左’的躯壳里解放出来,这将是我们这一代最大的悲剧。”
彭德怀有些惊讶,面前这个黄口乳子竟敢放肆地冒出这种宏论!他厌烦地把头歪在一 边,下嘴唇撅着,两个嘴角弯成了一个彭德怀式的弧线,不作声了。
黄超觉得自己有点操之过急,就站起来,对着楼梯口叫:“警卫员!把东西拿上来!”
原来他带的两个警卫员等在楼下,这时闻声走了上来。一个背着一大一小两个口袭,另 一个背着一个沉甸档的皮包。黄超满脸堆笑,指着那个小口袋说:“这是几斤牛肉干,味道 蛮不错的。”又指指那个大口袋说:“这是几升大米,是我们张主席从川陕带来的,这地方 想找这个就太不容易了。”
说过,他又从另一个警卫员手里接过沉甸档的皮包,从里面取出几个包包,笑得很迷人 的:“这是三百块白洋,只不过是张主席的一点微意。”
彭德怀看见大米和牛肉干,还微微点了点头,一见递过来的白洋,脸色立刻变了。
“这是干什么!”他的语调有些严厉。
“也不过怕军团长手头不便……”
彭德怀终于克制住自己,没有发作,但是他站在那里一声不响,简直象石头雕像一样冷 峻。
黄超异常狼狈,只好慌慌张排把钱放在一个用木板搭成的桌案上。他尴尬得不知说什么 好,幸亏他脑子聪敏灵活,就乓地打了个潇洒的敬礼,笑着说:“彭军团长,您恐怕很疲劳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彭德怀站起来,勉强点了点头。黄超带着警卫员慌乱地下楼去了。
直到黄超走出很远,他还觉得满心不舒服,望着这个张国焘的使者,狠狠骂道:“呸!什么东西!纯粹是旧军阀的一套!”
说过,他就坐在火塘边陷入深深的沉思里。他一遍又一遍地想着这个黄口乳子的来意。
这时,三军团的政治委员杨尚昆走了进来,他一见彭德怀满脸怒容,就问:“德怀同志,黄超在这里谈什么了?”
彭德怀的火立刻又升腾起来,他指了指桌上的白洋,骂道:“张国焘他把我彭德怀看成什么人了?他把我当成军阀!
我要当军阀,还来红军干什么?真是岂有此理!“
“这个家伙值得警惕!”杨尚昆也沉到思索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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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的红飘带 (六十一)
在毛儿盖度过的时日,象钝力子割肉一样痛苦而又漫长。夜间在村边、地头露营的战士 们,不知道一夜冻醒几次;白天又为辘辘饥肠骚扰得片刻不宁;尤其是居民远离所造成的寂 寞,更造成了一种无形的压力。这些都使人难以忍受。
刘英也象大家一样焦躁不安。一有工夫,她就跑到张闻天那里闲谈一回。他们的关系早 已瓜熟蒂落,只是由于刘英顽强地据守着最后一道防线——不到长征胜利不结婚,两人才没 有完成那人生重要的一幕。
这天早晨,两人正围着火塘闲坐,警卫员递过一封信来,说是红军前敌总指挥部的政治 委员陈昌浩派人送过来的。张闻天打开信一看,上面笔迹颇为潇洒:闻天同志如晤:你我天各一方,多年相违,每思同窗之谊,悬念殊深。前日匆匆一面,未及深谈。如能 来我处一叙,则不胜欣幸之至。
耑此即致布礼!
陈昌浩即日张闻天看后,微微点了一下头,对警卫员说:“你告诉来人,我呆会儿就去。”
警卫员下楼去了。张闻天仍然拿着那封信在吟味着,脸上渐渐出现了微笑。
刘英凑过来看了看,不解地问道:“你笑什么?”
张闻天收起信,把近视镜往上推了推,说:“这是要给我做工作哩!”
“你们这些人就是心多,”刘英撇撇嘴说,“都是老同学了,好几年不见,也是想在一 起谈谈。”
“这倒是。”张闻天说,“可是,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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